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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远远超出他年龄限制的气场。众人的目光立马聚焦到了他身上。

小王子你可千万别乱说话呀红蓼暗中替朱祁铭捏了一把汗。

阻止已然不及,那边王妃心猛地一紧,一面暗中责怪儿子多事,一面为他揪心。

傻儿子,逞什么能紫禁城里是非多,水又深,谁也得罪不起,连和稀泥都会留下是非话柄,你何必要出头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柳荫匝地,树影斑驳。一缕阳光透过柳梢,投射在朱祁铭脸上,给那张稚嫩的面孔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影,明暗交错间,那双灵动的眼眸闪着异彩。

“你们都下去吧。”朱祁铭吩咐府中内侍、丫鬟道。

众人齐齐躬身退去。

红蓼双目一亮,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此刻将喜欢闲言碎语的下人支走,的确是当务之急

朱祁铭笑望小乐子,挥手相邀:“请公公入殿。”

小乐子是七品内官,而毛贵、王青只是不入流的内侍,本来他怒意难消,想乘机好好教训二人一番,见王子以礼相邀,不得不端出笑脸,领着他的人上前给王妃、王子行礼,然后不太甘心地步入存心殿。

既然是前来送赏的,王子相邀,不入殿行吗

红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浅笑。

没有掺乎到两宫之间的是是非非之中,连劝解这样的间接掺乎都没有,不着痕迹地将形同水火的两班人分开,这让她有些怀疑小王子的年龄不实。

毛贵、王青很不识趣,赖在存心殿门口不走,也不听红蓼劝。二人对福安宫送来的赏物十分好奇。

若福安宫的赏物只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他们便权当笑话收藏;若太妃的赏物分量超出了太后,嘿嘿,那可是犯忌的大事

小乐子浑然不觉门外人正黑着心,兀自润了润嗓子,准备唱吴太妃的赏单,忽闻朱祁铭哦了一声,便猛然顿住了。

“哦,公公,此刻殿中无人接收赏物,不如免了唱礼,皇太妃的赏赐,我自当铭记于心。”朱祁铭道。

小乐子这才意识到越王府只有王妃、王子二人在殿中,自己一时不慎,差点让王妃、王子亲手接礼,实在是唐突转念一想,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扭头瞟了门外的毛贵、王青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当着他们的面唱赏单,岂不是摆明了要与咸熙宫比赏赐分量较劲吗

好险,差点上了擂台

“殿下说得是,小的唐突。”小乐子连忙躬身道,随即吩咐随来的人将礼盒置于案上放好。

小乐子想行礼告辞,扫一眼门外,又犹豫了起来。见识过小王子的机智之后,他不想再惹麻烦了,何况福安宫的主人势弱,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可是,若两宫人马又缠到一处,,非闹个鸡飞狗跳不可

这时,朱祁铭对犯楞的母妃道:“请母妃招呼诸位公公。”随即走向门外,笑对毛贵、王青二人道:“怠慢了,我送你们出府。”

“不敢,不敢,殿下留步。”毛贵、王青躬身一礼,识趣地转身随红蓼离去,远处的黄安赶紧小跑过来为三人引路。

红蓼回眸深望了朱祁铭一眼,内心在为小王子疯狂点赞。

走在曲曲折折的游廊上,望着静穆而又明丽的庭院,情不自禁地拿小王子与年龄更大的皇上、郕王作了一番比较,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呸,呸,呸,大逆不道

第五章 疑惑与焦虑

两宫人马终于相安无事地先后离去,王妃怔怔地望着朱祁铭,心中疑窦丛生。

方才的情景她自己都束手无策,偏偏七岁的儿子却能举重若轻,将一场冲突化解于无形,这是自己的儿子么

在她的记忆中,儿子虽然聪明,却贪玩厌学,总无正形,令她大伤脑筋。

永乐以降,皇室宗亲多酒囊饭袋,自己的儿子天资聪慧,王妃可不想让他步那些废物的后尘。她有一个宏愿:将儿子培养成小一辈宗亲里的翘楚

若有朝一日,儿子成了宗亲里的“芝兰玉树”,那么,她会觉得那是她一生的成就

巧的是,她这番培养儿子的用心竟与太皇太后不谋而合,这让她得到了来自宫中强有力的支持,故而动力十足。

两年前,她信心满满地亲自做了儿子的启蒙老师,一月前,她又托人请来了九华派高手梁岗做祁铭的武师,督促儿子文武双修。

可是,越王的心思与她完全相反,他认为皇室宗亲既不能入朝为官,又不能“下海经商”,终其一生,左不过宅男一枚,学那么多东西干嘛,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好在有太皇太后撑腰,王妃倒不怎么担心越王从旁作梗。

偏偏儿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玩心极大。一年前她问儿子长大后想做什么,儿子的回答差点没把她气死。

“我要访仙寻道,逍遥于江湖”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是逍遥王,儿子进而想成仙她当场没有发作,事后暗中下了禁令:再有道教中人到访,一概不许朱祁铭见客。

半年前她又问同样的问题,儿子的回答愈发荒唐。

“我要美女如云”

屁大点孩子,却有天大的色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对呀,这事好像怪不到他老子头上,越王可是天下罕见的专情男呀

王妃性子再好,也经不住这等刺激,拎着他的耳朵训斥了好一阵子,只是儿子却是难缠的主,一番喊痛放赖,她心一软,便撒了手。

从往事的不堪中回过神来,王妃深深打量了儿子一番,思绪仍然七零八落的。

这是自己的儿子么

恍然中,王妃瞥见殿外一名约莫十岁的小内侍兴冲冲地朝这边奔来。

朱祁铭立马恢复了小孩子的天性,换了个人似的,蹦蹦跳跳迎上前去。

片刻后,殿外响起二人的低语声。

“殿下,西苑有好大一只金头促织”

“真的抓住了吗”

“可惜让它跑掉了。”

“跑掉了你真笨跑哪儿去了”

“钻进了西跨院,这下可不好抓了。”

“干脆带入将西跨院扒掉得了”

“啊”

为了一只促织就要扒掉西跨院瞧瞧,这个才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