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千米高处,有几双眼睛,正在居高临下地观看地面、水面的战斗。
这就是麦轲组织的观战团。
麦轲自己觉得,这样的战斗,虽然很关键、很重要,但是一旦安排妥当,就不需要他去掺合了。
所以,他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活干:战地观察员。
于是,他就骑上云豹,上了半空,正好将三个进攻方向,全都收入眼底。
当然,那些俄军,如何排的兵,布的阵,也一目了然。
他自己没事干,要登高远望,居高临下,看个过瘾,还要找几个人陪着他,否则自己独乐乐,没有人陪着,那就差了不少意思,不如众乐乐。
于是他就找了几个闲人跟他一起上了云豹。
这第一个人就是那个赵雄。
虽然他负责那个黑河的重建,但是也不在一天两天,具体事务完全可以交给副手;况且他也真的关心伯力这里的战况,因为他的徒弟,那个副都统觉罗六十九要出战
他以很紧张的心情期待徒弟这次的表现,也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展现他自己的本事
不但是军事指挥上的,而且是武功方面的
赵雄他隐忍了这个久,今天终于不用忍了
麦轲邀请的另一位是英隆,他那个总管职位是他更超脱,赵雄都来得,他就更加来得
再说,看看他曾经的属下,尤其是副都统觉罗六十九如何脱胎换骨,也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其实,罗山德也想来,他是他的那个骑兵部队太多庞大,又有东瀛人、高丽人、哥萨克人、白俄人等混在一起,比较负责,还是他在那里坐镇比较好,麦轲就断然拒绝了他。
着罗山德也是很较死理的家伙。继续和麦轲纠缠,非要跟着来,结果被麦轲一句话,扑灭了他的好奇之火。
“你不要银子了”
咳怎么忘了这茬了
根据和麦轲的最新协商价格。这次攻打伯力,他的白俄雇佣军,抓住一个活的,奖赏白银二十两
打死一个人,则赏银减半。只有十两。
那也是十两
一想到银子这个实惠,罗山德马上熄灭了他的好奇之火,乖乖地去带兵打仗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维尔斯科伊作出了这样一个奇葩的排兵布阵
他难道要效法田忌赛马吗
否则,他为什么把自己最强的部队,去对垒本应最弱的觉罗六十九
其实,三人都想多了
维尔斯科伊哪里懂这些高深的中国权术,他不过就是为了临死之前,求个痛快
当然痛快之后,结局如何。他不是没有想,他甚至想到打垮清兵以后,顺势直插满清内地,来个战略进军,不但赢得了战略机会,而且正符合避实击虚的兵法
但是所有这些,都取决于眼下这场战斗,先胜了才能说其它
维尔斯科伊自以为这个天衣无缝兼且出人意料之外的安排,绝对自己的神来之笔,那里想到。冥冥之中,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当你倒霉的时候,就是和你作对
麦轲自己是始作俑者。他的排兵布阵自己清清楚楚,英隆和赵雄,现在都是天军的高官,自然也是知根知底。
因之在看到维尔斯科伊的安排以后,先是愕然,然后一起大笑起来
他们能不笑吗
麦轲的布局。关键的一环就是扮猪吃老虎
扮猪的,当然就是一直以后和注意样笨的觉罗六十九,那实际上就是本色演出
老虎呢,当然就是谁来对阵,就是谁
大家当时估计,估计就是俄方最弱的一部分,不是城防部队,就是俄方市民组成的民团一类的武装。
如果按历史战绩,这样的任何一部分,都远胜觉罗六十九的部队和民团。
而这些力量,根据原有状态衡量的清军衡量的话,都是打老虎
哪里想到,来的是一只真正的打老虎俄方三支力量中最强大的一支力量
是扮猪的吃了老虎,还是老虎把扮猪当猪吃掉
本来算计好结局,现在突然充满了悬念
三个人霎时间都被调动起了满腔的好奇,都兴趣高高地紧密关注南方战场的进展
从先一步占领了杀熊岭来看,麦轲就知道赵雄的这个徒弟觉罗绝对不简单
他能在那么多丘陵、河流、山地、田野中敏锐地确定这个地方的重要,抢占先机,就说明他的眼光相当独到
他抢先一步占领了杀熊岭高地,立刻就把那些毛瑟枪手集中到顶端,组成密集的枪阵,甫一照面,就给那些没有准备的俄军当头一棒
麦轲可以看到,只是这一轮开枪射击,就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三千多人
这些都是精锐中精锐
维尔斯科伊也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凶狠强悍
倒下了这么多人,不但没有阻吓住他,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凶性,也让他感到非常羞辱
被胆小如鼠的家伙一下子杀死这么多俄国勇士,我的脸往哪里搁
结果就是他二话没说,直接下令:“冲上去”
这些俄国士兵也确实非常勇悍、服从军令的程度,堪称完美
他们本来就被清兵的集中火力打得死伤惨重了,听到命令立刻跑步前进
对于脚底下的死人、甚至由于队形密集,战友死后就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全都无暇顾及,只是一声不吭地全力冲锋
最有意思的是,他们手里也端着枪,但是一枪不放,因为他们接到命令放枪,所以它们就是被打死,也不会还枪射击
结果就是大批被天军射杀的俄军,到死也没有触发他们的枪机
而清军折一方,则把枪击发挥到了极致
麦轲为了让这些扮猪的清军具有更加强大的吃老虎能力,采取了两条措施。
第一条就是把他们的火枪队,全部鸟枪换炮
当然。不是真的人手一炮,火炮作为单兵作战武器还为时过早,而是换了一种枪。
原来的老式毛瑟枪都是单发装弹,打一枪以后。必须重新换装子弹。
麦轲给他们换装的是天军的最新毛瑟枪,能够七发子弹连发
这些冲上来的俄军,在最短的距离内,以密集的队形,以一枪不发的态度。接受了一万多枪手的连发射击洗礼
麦轲等人从高空看去,随着这六发子弹连发射出,如同狂风吹弱草,骤雨催嫩花,俄军如同一面墙到他一样,整个伏倒在地
站着的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恰恰就是维尔斯科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