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杀人他肯定不敢,别说他了,就算他家算了,不说这个了。”诸葛安安点到即止,又忧心道,“这种人,倒不是说咱们就怕他了。不过自古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老有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人老在一边盯着你们俩,你们这日子还能安生吗而且万一他再干出点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就算弄不死你,想找点人恶心恶心你,应该还是挺容易的。”
秦风道:“再看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什么时候撑不住了,我再跟侯叔叔说。”
诸葛安安劝道:“别死要面子了,下个月月初老侯回国开董事局大会,你到时候去杭城当面跟他说吧,老侯做人那么猛,要收拾黄少菊这种狗屁太子爷就跟玩似的。”
秦风很怀疑道:“黄少菊他爷爷还没死呢。”
“不管黄少菊他爷爷死不死,他家都还没到一手遮天的份上。”诸葛安安瞥了秦风一眼,笑得跟狐狸精似的,“秦风,大清朝都亡了一百年了,你心里的辫子怎么还没剪掉人家都还没让你跪,你可千万别自己先跪了,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
一缕柔和的晚霞,从遥远的西方斜射而下,穿过东瓯市上方薄薄的云层,洒落在这座三线暴发户名城的大街小巷上。东瓯市公安局外的镀金招牌,被霞光照得闪闪发亮。
傍晚时分,安静了一整日的马路,再度热闹起来。一辆招摇的兰博基尼停在市局门口,正挡住进出的路,却没人敢催促车主把车挪走。黄少菊大咧咧地站在车旁,打着哈欠,满脸困倦地对谷旷逸道:“旷逸,真不要我送你去机场啊”
“心领了,我怕坐你的车会英年早逝。”谷旷逸指了指公安局大院内一辆已经启动,正要往外开的警车,“我让东瓯市的警察同志送我。”
“有爹的孩子真是像块宝,我就惨了,我爸现在多看我一眼都烦。”黄少菊仿佛自嘲地笑着,抓了抓头,又叹道,“这个徐局长真是奇葩,中午说请客吃饭,结果居然带我们吃食堂,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没见过这么拍马屁的啊。”
“行了,黄少菊,别装傻充愣了,没意思。”谷旷逸道,“人家变相拘留你一个下午,什么意思你不懂啊秦风这小子给脸不要脸,你想弄他,我支持你。不过咱们在东瓯市吃他一条狗倒没什么,可你要真玩儿脱了,把他的女人给睡了,他秦风到时候要是不要命了跟你鱼死网破,事情万一闹大,你和秦风谁死谁活倒还是其次,怕就怕你爷爷面子上过不去,那可是会闹出国际影响的。”
“哎哟,不愧是留学生,张口就是国际影响力。”黄少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然后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看着谷旷逸道,“大才子,回去代我跟你爸和你爷爷问声好。”
谷旷逸点点头。
黄少菊的兰博基尼发出一阵响亮的轰鸣,在东瓯市一大票民警的注视下,嚣张地超速而去。
黄少菊拿命开车,在晚高峰前的中心区主干道上来了一回速度与激情,搞得路上一片民怨沸腾。
不一会儿,车子在阿庆楼外停下。
晚灯初上,夜黑风未高,黄少菊恶趣味十足地从车里拿出一副烧包的阿玛尼墨镜戴上,觉得晚上戴墨镜特别有品味。
郑跃虎几个人早就在大堂等着,见黄少菊来了,急忙全都走上前去。
“少菊,那些警察没拿你怎么样吧旷逸呢”郑跃虎问道。
“什么拿我怎么样郑总啊,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们的警察同志呢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黄少菊人生如戏,拿着我爱我家的腔调调侃郑跃虎道,“旷逸回去了,他要赶早回伦敦,他还年轻,还要好好学习的。”
“回去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郑跃虎客气了一句。
黄少菊却突然换了频道,冷嘲道:“跟你说了有用吗你连秦风的一条狗都弄不过来。”
郑跃虎这下就尴尬了。
边上的顾大飞急忙道:“黄少,我打听过,东瓯市下面有个村,做狗肉很出名,你要是想吃,咱们现在就过去。”
“你脑子有病吧我说我要吃了吗还狗肉狗是人类的朋友知不知道做人做得真低级”黄少菊就跟精神分裂似的,鄙视顾大飞道。
顾大飞哭笑不得,心说怎么碰上这么个玩意儿,要不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他早特么上去抽他了哦,不对,黄少菊这厮听说早些年是在特种部队里练过的,还是找几个人替自己去抽他比较安全。
黄少菊恶心完顾大飞,又笑着对王妙安道:“嫂子,你晚上看起来比早上更漂亮了。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突然就想,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又已经嫁人了,我觉得咱俩其实挺合适的。”
王妙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心里高呼这煞笔到底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郑跃虎也懵逼了,愣愣地问黄少菊道:“少菊,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黄少菊把三个人全都涮了一遍,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意思,随便说说而已,你们别想太多。”
郑跃虎和王妙安面面相觑,内心都很煎熬。
黄少菊又慢悠悠说道:“先吃饭吧,中午在东瓯市公安局的食堂里吃,油水都没多少,我都饿了。”
郑跃虎和黄少菊都属于广义上的三代。但事实上,表面看起来更牛逼的黄少菊,论背景根本没有郑跃虎家那么显赫。郑跃虎家是属于正宗的开国派系,不仅根正苗红,而且根深叶茂。而黄少菊他们家,却是靠着黄老总一人起于微末、发于朝堂,才得以在这些年来开枝散叶。所谓新贵,总是比较出风头的。黄少菊打小在沪城长大,土生土长的沪城男人,能说一口地道且流利的绵软吴语,哪怕在军营里锤炼了两年,可退役之后,待人接物也依然总透着一股莫名阴冷的阴柔。就像一条莽山烙铁头,不仅看着吓人,而且真的有剧毒。
四个人在包厢里坐下来后,黄少菊一反常态地消停了下来。
他很斯文地端着饭碗,小口却不小气地就着菜、吃着饭,时不时再喝一口汤。
满桌的生猛海鲜、飞禽走兽,愣是给他吃出了江南小点心的气韵。
郑跃虎他们仨100的纯北方人实在受不了黄少菊这吃相,可偏偏被他的气场一带,动作又不由自主地变地束手束脚起来,也都很斯文地跟着小口用餐,别扭得几乎内心扭曲。
黄少菊不急不缓地把两碗米饭吃下肚,然后拿起湿巾擦了擦嘴,看着满桌的菜,啧啧叹道:“我小时候我爸就教育我不能浪费粮食,不然早晚遭天谴,后来我才发现,我爸一直在骗我。我们都是信仰共产主义的,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呢不浪费,哪来的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