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听,心里不好受了,还以为你是有诗词要售卖,没想到又是来见汝苏的,不过既然是汝苏请你来,我就不拦了
她虽然是老鸨,但是一直都是有良心的,虽然爱财,但也是取之有道,汝苏是她看着长大的丫头,她也是疼爱有加
“臭小子上去吧”
她让开一条路,很是淡然的告诫道:“别坏了规矩,如果你对她有情,先替她赎身吧”
“赎身”
孟喾一脸茫然,赎什么身什么我对她有情什么鬼
不过他也没多想,于是说道:“是了”
他径直的上了楼,还是直接推门而入,坐在桌案前,拿起一块糕点,直接吃起来。
“孟子然”
汝苏真是受不了他这个无礼之徒了,如此随意,让她有些咬牙切齿,不由愤愤说道:“孟公子不敲门问入也就算了,一进来就品尝点心,未给我吱一声,怕是要不得”
“呵呵,见笑了”
孟喾立马起身拱手施礼,立刻坐下说道:“我对汝苏姑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姑娘暂听片刻”
“讲”
汝苏气不打一处来,很是淡漠的说道:“给你一句话的时间”
夏儿也在一旁冷哼一声,对着汝苏说道:“姐姐,这个混蛋真是不要脸,硬闯进你的房间,还随意的品用点心,竟然还对你提要求,让我轰他出去”
“算了,夏儿”
汝苏不知为何,对孟喾有些特殊的感觉,阻止了夏儿。
“汝苏姑娘可想再一次招揽人气”
孟喾不知不觉又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嚼了嚼,道:“我有一件裙子,世上独一无二,是仙人穿的裙子,价值不菲,汝苏姑娘如果愿意,请帮我试穿,然后在凤鸣阁举行拍卖,我会给你一成的分成,如何”
汝苏一愣,世上独一无二的裙子仙人所穿价值不菲她有些转不过来,震惊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模糊的人,隔着围帘,她实在看不清楚这人长得如何。
“呵呵,我想姑娘穿上那广袖流仙裙一定美若天仙,惊艳无比,定能招揽无数人气,想来后面的花魁之争也能让你提高些胜算”
孟喾一笑,他知道汝苏一定会同意的,这个丫头想脱离苦海,自然得需要夺得花魁,然后凭借这个身份敛财,最后为自己赎身。
“这”
汝苏有些隐隐的担忧,突然眉头一舒,道:“孟公子可能让汝苏看看那广袖流仙裙”
“不愿意就不强求了”
孟喾起身要走,丝毫不在意围帘后那惹人怜爱的美人如何。
“等等”
汝苏叹气,道:“我答应你,展示的日子是几时”
“十五”
孟喾龇牙咧嘴的一笑,道:“我想汝苏姑娘应该能请来长安大半的才子,富豪吧,这个就交给你了,至于朝廷那边,让给我去就行了”
“你以为如何”
他自信无比,仿佛将汝苏吃得死死的,眉头一挑,风趣的调戏了汝苏一下。
“你”
汝苏一愣,最后无奈的说道:“是了”
孟喾一笑,淡然离去,在他走出雅间的那一刻,表情变化,眉头紧皱,摇头说道:“丫头这种情愫不好”
“姐姐,你为何答应他”
夏儿不明白了,孟喾如此无礼,对汝苏也没有应有的尊敬,她很是气愤。
而汝苏看着孟喾淡然离去,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压抑起来,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交易又是交易呵呵,你就只能用交易这个理由来帮我我出身风月是我的错为何你总是如此在意这个身份
汝苏心头一颤。
她难过,不知为何而难过,是为了自己的身世坎坷,还是为何孟喾
孟喾的态度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挺好,但是对于汝苏来说,和鄙视,看不起没什么区别。
第一,那一句“姑娘出身风月,何必在意这些繁缛礼节”就点明了孟喾不喜风月;
第二,孟喾总是对她冷漠无比,每一次进来,从来没有多看她一眼,或者说想看清她的面貌,这说明他不喜自己的清倌人身份;
第三,两人的一切交集都是交易,没谈感情,无论是友情还是其他,丝毫不提,互相利用
混蛋
汝苏心里难受,突然说道:“夏儿,姐姐倦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且出去”
“是了”
夏儿不懂,但是不懂也要做,乖乖的出去了,很是淡然的拉上房门,默默的守在外面。
“混蛋你个混蛋,孟子然,你就是一个混蛋”
汝苏嘴里轻轻骂着,趴在桌案上,眼神迷离不堪,慵懒的拿出那写着水调歌头的草纸,心里一沉。
她知道孟喾从一开始来见她,送她这一首水调歌头便有要帮她的意思,只是孟喾不想让她觉得亏欠,于是说了让她帮自己宣传的这第一次交易。
之后在卖出那一首中秋月时,也分给她一万两,并不是因为她的名声值一万两,那首诗的确是好诗,就算没有她,拿到诗社去,也可以换个一两万两,可是他没有,又一次用交易帮她。
现在,孟喾有世上独一无二的裙子,仙人所穿,价值连城,还是请她去,又一次以交易的态度帮她。
她相信孟喾的确有独一无二的广袖流仙裙,因为今天他的穿着虽然怪异,但是的确好看了得。
“混蛋,你这是让我承你的情,以后我如何还你”
她淡然一笑,望着不远处的山岳,好像穿透重叠的山峦,飞回故乡。
而她的脖子处露出一个文身,看不见全貌,只有一只爪子。
“故乡”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不一样的房遗爱
清晨的光和傍晚的风最让人生出愁绪,孟喾自然也不例外,他走在通明湖畔,想起汝苏,心里一沉,最后却是笑着摇摇头。
他的步子极慢,仿佛在欣赏沿途的风景,实则心里却是想着汝苏的身份。
房间的布局,桌案的摆放,还有那一盏青灯,那一幅孤山烈马图,让孟喾一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来这长安真正的意图,可是他一步步让她接近她的目标,却是让她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