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99(1 / 2)

两人绑定往将台处押去,只听丘都头还在大喊:“我要见郑相公,我要见吴知府,我犯了何罪我有何罪”

韩世忠骑在马上慢道:“相公你马上就见到了,知府却是见不到了,此事现在不归知府衙门管。”

钱都头也大喊起来:“我们犯了何罪犯了哪条律例”

两人虽然大呼小叫,却是也拗不过这些军汉的力气,绑缚着往前拖行。韩世忠更是懒得听几人呼喊。

几百盐山士卒也被带入校场整理队列。

两人被直接拉到将台之上,压跪在郑智前方不远。

郑智慢慢起身,扫视了一眼台下,三千沧州士卒已然禁声。

郑智目光转向近前两人道:“你二人可知罪”

钱都头显然不如丘都头见得世面,眼神往丘都头看去。只丘都头开口回道:“相公,我二人无罪啊,你看在场,只有我盐山士卒满员到齐,我等接了相公命令,没有一点怠慢,勤勤恳恳妥善执行,士卒到齐,立马赶来点检。相公明鉴。”

“哼哼。。。无罪经略府明令,鼓声响不到者,立斩在你眼中军令可是儿戏”郑智再问,今日点检,便是要把这沧州翻个底朝天。

“相公明鉴,相公明察,士卒众多,聚集耗时,路途遥远,卑下没有一丝一毫拖延怠慢啊。”丘都头已然惶恐不安,连忙再解释。

“路途遥远沧北远地都到了,你在盐山却误了时辰,何以为借口”郑智这般与之分辨道理,也是要把这军令明确与下面众人去听,若是在西北,哪里有这么多废话来说。

丘都头听言,咬咬牙,心下一横,想着保住自己要紧,开口就道:“相公明察,沧州军所堡寨,只有我盐山士卒满员。其余之地,多是空额啊。”

这丘都头此时显然惶恐不安起来,便是这诸多同僚在场,也直接当面出言得罪。

“军令便是军令,击鼓聚将,若是战时,鼓响无兵无将,如何御敌少来者直有少来者的处置,不来者自有不来者的处置,击鼓三通不到,你可知罪”郑智声音陡然暴起几分,已然是最后的质问了。

丘都头听得这话,哪里还有辩解,心中也知今日是要栽了,这相公杀鸡儆猴,自己今日少不得这一遭,实在算自己倒霉,心气一泄,便是认打认罚的心思,就算丢了这个都头,也算了,有大伯在盐山任知县,总还有别的营生,虽然没有这都头逍遥自在,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丘都头念及到此,开口道:“相公在上,我知罪了,认打认罚”

郑智眉头一挑,往前几步到将台边缘,目视台下众人道:“盐山都头,懈怠军令,三鼓未到,军法当斩”

两人哪里会想到这相公真要杀人,钱都头已然哭嚎大起,再看丘都头,心中震惊不已,在众人印象中,这大宋朝何曾怎么杀过人要斩的都是那些犯下滔天恶行之人,哪里有这般点检来晚了就要杀人的。

丘都头连忙大喊:“相公,即便我有罪,即便我犯了死罪,也该过堂受审定夺,如何能如此将台私设刑堂杀人相公,不可啊”

再看台下众人,已然个个笔直站立,抬头往前去看,心中震惊自然不少,却是更多看着好戏,看着相公如何收场,难道真把人就这般斩杀当场众人大多心中不信,百年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了,只当是这新相公立威吓人,让众人知道厉害。

便是杀人这样的事情,众人大多也没有见过。

“哼哼。。。军法于外,你们不当回事,某郑智从来都重于心中,指望你们去打仗保家卫国,岂不是个笑话,某在西北,杀敌无数,羌人屠十万有余,如今到了沧州,军所堡寨皆要严与军令,怠慢者,严惩不贷,阵前不听令者,立斩无赦”郑智双目泛出寒光,扫视台下众人,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皆低头不语。

即便这郑相公说了如此一番话语,众人也还在想到底会不会斩杀两人。却是郑智清楚这个社会时代,法治之上,终归还是人治。

丘都头已然感受到了郑智的态度,连忙再出言求活:“相公,念在卑职今日初犯,相公饶了我吧,相公饶了这遭,卑职感激不尽,卑职伯父也当感激相公大恩大德。”

丘都头该不该杀,是不是犯了死罪,人情法理要不要多想,此番只看郑智最后决断。

第一百九十四章 麻木不仁与杀

郑智并不回答这丘都头话语,只是慢慢沉了些语气道:“百年前,河朔之兵与契丹人对峙,每阵必勇,无数英杰马革裹尸,可歌可泣,才有这百年和平,再看如今,河朔之地哪里还有兵忘战必危,再起战端,你们都要上阵,只问你们能回几人有几人不死又有几人能活”

郑智话语自然忧国忧民,更是自己心中的担忧。却是这满场三千余人,又有谁真放心中。

只有郑智知道,宋金海上之盟不远,童贯攻辽不远,两次大战,一败涂地,互相踩踏而死的并不比辽人杀的少。整个燕云,沿路都是宋兵尸首,这些人自然也要上阵,就这些老弱病残,跑都没别人跑得快。

众人听得头前郑相公说话,心中也大致都觉得不过是场面话语。百年无战,哪里需要上阵,不过混个粮饷度日罢了。

两个跪在将台之上的都头,此时也平静不少,听得郑相公洋洋洒洒,只当事情大致是慢慢平静了,立威这个过程也要接近尾声了。

郑智停顿片刻,看得满场沧州士卒没有一人表情肃穆,没有一人眼神中有那么一丝坚定,虽然站得稍微直了一些,不过都是看戏的心态,郑智脸色一狞开口又道:“今日某整治军政,是为不久的将来保你们一命,让你们还有小命回这沧州阖家团聚,今日某之军令军法,你们心中还不知一个轻重。”

说道此处,郑智环视四周,眼神寒光而出,口中暴喝:“来人,斩”

今日这两人是死是活,郑智心中自然有过一番计较,但凡场中士卒听得郑智言语,能泛起些严肃,目光中有一点正视,心中能多少听得进郑智话语,这两人必然也能逃得一条小命。

就是这台下皆是麻木不仁,甚至滥竽充数者都不知郑智说了些什么,以为郑智只是说些场面话语,立些威严,摆弄官威架子。

如此这般,这两人性命哪里还保得住。只有用这两人之命,才能让台下这些人知道这一切不是场面,不是玩笑。

几个亲兵上前摁住两人,一旁还有两个士卒已然把硕大的朴刀横握在手。

“饶命啊,相公,饶命啊卑职知罪,卑职知。。。”

除了这般叫喊,也没有其他办法。却是这两个朴刀在手的士卒早已杀人如麻,动作更快,手起刀落,两颗人头已然滚落将台之下。

脖颈之间的鲜血迸射几丈,直喷在几个不远处站在队列头前的都头身上。

场下已然炸锅,头前惊叫声、后面呼喊声、左右交谈声四起

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