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重审定夺。
当然发回原籍的只是少数,大多人犯罪十分简单,如武松那般斗殴失手的也是少数,更多便是恶性犯罪,就是杀人杀人的理由多种多样,不外乎抢劫、报复,亦或是一时兴起。
对,就是一时兴起,而不是一时激愤。就如此时还在江州的黑旋风李逵杀人,从来都是兴起,两柄板斧,兴起时候,无辜百姓也是切瓜砍菜去杀,只为制造混乱。
郑智交代了裴宣处理事情的原则,便往后衙而去。来这沧州清河,已有月余,忙碌得家变成了一个睡觉的地方,难得此时得了空闲。
后衙此时也忙乱起来,不断有小厮到前面去打探消息,又回头来报。自然是徐氏想弄清楚衙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家官人出去几日,回来之后,衙门院子里竟然塞满了贼人,还听说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
徐氏听得来回丫鬟的不断禀报,终于搞清楚是事情原委,听得丹书铁卷这种东西,心中不禁升起了担忧。左右金翠莲与李师师也跟着担心起来,李师师是见过世面的,更是清楚与两人解释这丹书铁卷与前朝柴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郑智刚刚进得厅内,开口笑道:“娘子,我回来了。”
徐氏带着两人起身来迎,第一句却是:“官人,那柴进是不是要去东京告你”
郑智听言一愣,也是没有想到这内宅里这么快就搞清楚了衙门里发生的事情,却是也知道徐氏是担心,笑道:“无妨,他不敢去告。”
柴进不敢去东京告状郑智是有把握的,却是这柴进也不会就此罢休,就那一句官逼民反,便是有许多深意。柴进敢不敢造反暂且不说,但是这柴进在江湖上的地位摆在哪里。受了如此欺辱,自然也要兴风作浪。归根结底,柴进也不是好相与之人,好相与之人就不会最后在梁山上坐那第十把交椅。
“如此最好,这般妾就放心了。”徐氏对郑智,总有那么一股信任。
郑智看得徐氏放心的表情,又看到徐氏怀中熟睡的孩子,便伸手去接,开口:“娘子,过得几日,我要到沧北去,此去虽有些许公事,但是也不着急,正是秋高气爽,不若我们举家出游一番”
徐氏把怀中熟睡的孩子往郑智递了过去,摇摇头道:“妾身就不去了,凯儿还小,路上多有不便。”
却是金翠莲听得出游,笑得乐开了花,已然有半年之久没有与郑智出门了,便是与郑智见都见得少,笑道:“官人,我去,我去。”
金翠莲刚说完,只见徐氏目光往她看去,面色微愠道:“你也别去,就让师师陪相公去吧。”
金翠莲见徐氏这般言语表情,自然不敢违抗,面色也垮了下来,口中还轻声喃道:“奴也想去嘛。。。”
却是金翠莲这声音哪里敢说出来,几人只听得如蚊子嗡嗡。
郑智连连摇头浅笑,目光看向后面一点的李师师道:“师师与我去”
师师羞红个脸点了点头,心中也在感谢夫人徐氏。自然也是知道徐氏的话语意思,自己入这郑家时间不短了,却还是个完璧之身,夫人的意思已然明显。
却是徐氏也知道,来这沧州月余,郑智虽然忙碌非常,半夜也是会回来的,回来了自然就在自己与金翠莲房中,并不去半夜叨扰李师师。这般也实在对李师师有些不公平,郑智说要出游,带李师师一个人去正好。
郑智看得李师师点头,笑着又去问金翠莲:“小莲要不要同去”
金翠莲一脸纠结道:“奴也不去了,在家与夫人带凯儿,凯儿快要会走路了呢。”
郑智听言,心中莫名一痛,看着手中熟睡的孩子,似乎真长大了不少,竟然就要学走路了。
只见郑智摇了摇手中的孩子,凑上去亲吻一下。
这一亲,熟睡的有鸟大汉不乐意了,手舞足蹈哇哇就哭。
郑智哪里处置得了这般场面,忙伸手把孩子递给徐氏,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尴尬道:“我去剃须。”
众人听言,皆是浅笑。
郑智抬腿往厢房而去,回身还说一句:“剃完就来。”
却是这剃须也是麻烦,竟然还要先磨刀。只见郑智拿着一把小刀坐在小院天井处,一个丫鬟伺候在旁,不断往磨刀石上浇着水。
第二百零二章 铁蹄之下,整个世界都是臣服
柴家庄中,柴进坐在大厅之上,看着左右几人,都是自家族弟、子侄,拢共不过七八个人。庄客虽然也有漏网之鱼,却是没有一个人再敢回这柴家庄。
再看柴进表情,已经阴沉得不见一丝红光。
良久之后,柴进慢慢抬头看了几眼众人,开口道:“你们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一个十六七岁年轻人开口道:“我们拿着丹书铁卷去东京告他”
柴进听言,语气陡然涨上几分道:“去东京告状郑智是童贯、蔡京的人,如今这世道,奸人当道,官官相护,如何去告如何能告”
柴进只说了心中想的一半,还有一半内心想法却是没有说出来,就是柴进的心虚,心虚郑智说的养死士谋逆、造反复国。
“如此世道,他赵家当真就听之任之任由奸人当道我们去东京见赵官家,不信他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年轻人又道。
柴进听言连连摇头,家中本还有几个能谋之人,却是都被郑智掳走了,如今只感觉自己家这些人当真不堪一用。说这些话语有什么作用见了赵官家又如何说什么说得过童贯蔡京
柴家又得了什么损失死了何人少了什么财产
只看柴进思虑片刻,厉声道:“告状之事再作计较,此事合该让郑智失了这沧州经略”
“如何让他失了经略使”年轻人又问,也是疑惑,告状不过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告状,如何还能达到这个目的
柴进双目泛着冷光,嘴角却又上扬起来,起了一点笑意道:“且看我让这沧州乱起来。”
“官人如何能让这沧州乱起来”年轻人这回总算的听懂了,要是沧州乱了,这沧州经略使自然就有了责任,若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沧州也就要换个主官了。
正是此时,门外又奔来一个年轻人,只见这人一脸惊慌失措,奔进来就道:“官人,不好了,不好了”
柴进正在思虑这前后事情,见得此人惊慌失措模样,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慌”
“官人,刚听到消息,说这沧州经略府下个月要”这年轻人被柴进呵斥一句,说话也有些畏畏缩缩起来。
“要如何还不快说。”柴进再喝一句。
“要要秋后处斩,说是说明斩首大会斩首两百多个贼人”这年轻人战战兢兢说道,便是话语也语无伦次起来,这斩首的两百多个贼人显然就是柴进庄中的庄客,一次杀两百人,何等骇人的事情。
柴进听言,眉头拧到一处不言不语,片刻之后,竟然又笑了出来道:“哈哈天助我也郑智末日到了。哈哈”
众人见得柴进笑着起身出言,皆是大惊,这些庄客一个月后就要公开处斩了,这怎么变成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