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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未见城内有过这样一座奇怪的建筑。于是,便拦下一名路人,向他打听起来。

“小哥,你们是才进洛阳来的吧这是个造孽的物件,千万不可靠近它,否则”那路人话说了一半,突然瞅见有把守那座建筑的军士在朝自己怒目而视,慌忙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里,神色张皇地走了。

“你们可知道,此楼建造在东都街心,到底是做何用途吗”杨广心中越发感到纳闷儿起来,向同行的几人问道。

“或许是座刚刚建好的钟鼓楼吧。”虞孝仁头一个答道。

“什么钟鼓楼这是座专门用来杀人的磨坊。”一名老者与杨广一行擦肩而过,听到虞孝仁这话,忍不住低声冲几人说道。

“敢问老伯,堂堂东都,为何要在街心搭建这么一座杀人的磨坊呢”杨广惊诧地向老者打听道。

那老者同先前那名路人一样,只沉着脸冲杨广摇了摇头,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多半是东都城内治安状况令人担忧,当地官府才会在街心处搭建一座杀人磨坊,用以震摄奸党凶徒的。”李浑猜测着说道。

“公子,咱们还是绕道而行,免得招惹是非吧。”因昨晚一进东都,便在落脚的客店遇到了冯小惜行刺李浑的意外,江陀子生怕今早出门不久再招惹来是非,有意提醒李浑道。

李浑和虞孝仁、张须陀都是晋王骠骑营中人,三人护送杨广绕道东都,微服私行,首先须保证的便是杨广的人身安全,因此一听江陀子这话,三人不约而同地表示了赞同,当下有意避开从那座“杀人磨坊”前经过,而是折向东北一路走了下去。

一行人在洛阳城内信马由缰,逛了有一两个时辰,杨广发现,和长安相比,洛阳有几处明显不同的地方:

在洛阳街头行走,提鼻嗅不到长安城中那股子无时不在的腐臭气息,空气格外地清新自然,决不像长安那样,各座坊墙之外都挖有排放污水污物的明沟,搞得整座城池从早到晚都笼罩在一股臭气当中。

一条洛水穿城而过,两边河岸上栽满了柳树,即便是在十月初冬季节,岸边的柳树光秃秃的,然而密咂咂低垂下的柳条倒映在河中,也颇为几分灵动气息。

特别引起杨广关注的是,洛阳城里的商户、店铺并不像长安那样,都集中于东、西两个市场当中,而是沿街开设,随处可见,街道两旁也不见建有高高的坊墙,住户人家出了家门,抬脚便可来到大街之上。

凡此种种,使得初到东都的杨广一见之下就喜爱上了这座据说位于“天地之中”的繁华、开放的都市。

第275章 后有追兵

“王爷,据老夫所知,这座洛阳城今日尚是座修建了一半的都城。”江陀子走在杨广身旁,见他沉缅于观赏沿途的景色,主动向他解说道,“前朝宣帝虽是位行事颇有几分荒唐的君皇,眼光却不差,他相中了洛阳较长安更地近关东、河北人丁兴旺、物产丰富的地界,且东连江左,南通江陵,具有长安难以比拟的地利、人文之便,早在他柄国之初,便开始广征天下能工巧匠,大肆扩建东都,可惜宣帝有始无终,前后当朝才短短的两年时间,因此,如今的洛阳城扩建了一半就草草地停工了。”

北周宣帝宇文员即是杨广的姐夫,杨丽华的夫君,杨广在长安时,原只知道他是位荒淫无道的昏君,却没想到宇文员还有如此眼光,在他继位之初,就命人开始着手扩建东都洛阳。由此可以想知,宇文员内心也必怀有一颗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并非像先前了解的那样,只会做什么并立五后,服食丹药求长生的荒唐事。

按照杨广和随行诸人事先的打算,东都洛阳是此次微服私行的一个重点,自然不能仅在此逗留一夜就着急着赶路。于是,一行人自五更天亮离开“独一处”,悠哉游哉地在洛阳城内闲逛了半日之后,首先仍必须解决住宿问题。

因昨晚在“独一处”遭逢意外,因此,除杨广一人仍力主另寻一家客店落脚外,同行其他五人无一例外地都主张亮明李浑的身份,到官设的驿站安歇。

正在一行六人在洛阳街头为到哪儿住宿争执不下之时,突然望见从他们来时的方向起了一阵尘烟,尘烟当中只听有人高声叫道:“闪开,都闪开。”

其时天已近晌午时分,洛阳街头人头攒动,十分热闹,骤然听到这一连串的呼喝之声,街头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纷纷腾身避让,大呼小叫,一时间乱作了一团。

待到尘烟渐近,张须陀眼力最尖,一眼认出了尘烟飞扬之中为首一骑马背上骑坐之人,忙转身将杨广死死地护在身后,压低声音急吼吼地冲他说道:“王爷,是段达将军率人追来了。”

杨广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尚在出神发愣之机,就见张须陀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挟在腋下,就近窜进了临街的一家店铺,紧接着李浑、虞孝仁、江陀子、安若溪等人撂下手中的缰绳,也跑进了这家店铺来避让追兵。六个人登时将一间小小的店铺塞得满满当当的。

店里的老板却误以为今天讨了个好彩头,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位主顾,忙满脸堆笑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拱手向几人问道:“请问诸位,是要搭建灵棚呢,还是要购置孝服”

原来,张须陀情急之下,慌不择店,竟挟持着杨广一头扎进了一间专做死人生意的丧葬店。

“店家,这个你拿着,且到门外替我们望着风,暂借你这宝地,我们几个有要事商议。”江陀子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塞到店老板手里,赔着笑央求他道。

店老板满腹孤疑地打量了几人两眼,掂了掂手中那串铜钱的份量,才极不情愿地向江陀子说了声:“最多一刻钟的光景,甭耽误了我做生意。”便一步一晃地走出了店面。

“鲜于罗这个没用的东西,这才过了几天时间,就被段达他们瞧破了行藏”丧葬店的老板一走出店面,杨广即脱口责骂起了鲜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