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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沙钵略本人现并不在都斤山,而是亲率大军西征,刚刚击溃阿波所部,因此,末将认为,至少在沙钵略大军东返前的这段时间里,雍虞闾尚不至对我大隋用兵,但王爷也须提前做好应战的各种准备。末将身兼统领骠骑营之重任,却屡屡跟随王爷率军与突厥作战,内心羞愧难当,恳请王爷允准末将亲统一支兵马,出镇砂城,俟机再袭元尼那山,全歼驻守山中之敌军,为阵亡将士雪耻、报仇。”

“齐安公欲率军再袭元尼那山,岂不是会给突厥人又一与我大隋重新开战的口实王爷,下官以为,此举万万不可。”左仆射张威一听说李彻向杨广请令,欲率军出镇砂城,俟机再袭元尼那山,忙连连摆手劝阻道。

杨广内心深处巴不得由自己统率大军,现在就出关踏平元尼那山,全歼其守军,为骠骑营雪耻、报仇,可是有鉴于自己已犯错在先,不但给骠骑营造成了重大损失,而且很有可能授突厥人以口实,损害两国间罢兵修好的大局,故而他不得格外小心,加以应对。

“广达将军只是说俟机率军再袭元尼那山,并没说立即率军出关,张仆射过虑了。”未等杨广开口,右仆射王韶率先起身拱手向张威说道,“一年前有突厥五可汗会盟,发四十万大军大举南犯的前车之鉴在先,下官以为,提前有所防备是必要的。只是与突厥开战牵涉之事甚多,可否请王爷将此间情形奏明当今圣上,由圣上来做出决断,似更合适些。”

“下官也以为,须尽快将元尼那山一战的前后经过奏明圣上。”张威立马附和王韶道。

“我已打算亲拟奏章向父皇请罪,请父皇追究我轻率冒进之责。不过,在父皇下旨贬黜我之前,还须妥善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情况。无论沙钵略是否会以元尼那山一战为借口,兴兵来犯,从今日起,我军都要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齐安公,自今日起,我便将并州斥候营交与你统领,多派斥候打探消息,随时掌握突厥各部的动向,速报我知,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两位仆射不妨自今日起,分东西两路分赴诸沿边州府,督促各州府驻军整军备战,随时应变。”

“下官遵命。”

分派诸位僚佐差使已毕,待众人领命从殿中退下,杨广正欲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奏章怎么个写法,方能使远在千里之外的父皇杨坚更加全面、准确地获知河北道面临的形势,不经意间一抬头,突然瞥见殿口处似乎是安若溪在向他招手示意。

“若溪,你怎么来了”自杨广与萧厄同居一处后,通常都是他去主动找安若溪搭讪,安若溪主动来找他,而且还是来到正殿找他,这可是头一回,杨广忙放下手中笔,站起身来,招呼安若溪进殿来说话。

“恭喜王爷,王爷几天前传唤的郎中已来宫中替王妃把脉、诊视过了,王妃真的有喜了。”安若溪已得知了杨广兵败于元尼那山的消息,对杨广放心不下,特地来告诉杨广这么一个喜讯,欲对他有所慰抚。

第418章 有人提前泄露消息

突厥方面对元尼那山一战作出的反应大大出乎李彻等人的预料,雍虞闾听段达当面向他陈述罢此战的原委,当即表示,愿一具不落地奉还隋军阵亡将士的尸身,并向段达保证,大可汗决不会因为此一误会而破坏两国罢兵修好的现状,请段达带信给杨广,他与杨广二人间的定期会晤仍照常进行。

待段达返回并州向杨广报信时,张威、王韶已分赴沿边诸州督军去了,只有李彻一人被杨广传来同他一起听段达禀陈此次前往白道州与雍虞闾交涉的详情。

“王爷,末将以为,尚不能据此判断出突厥一方对元尼那山一战所持的最后态度。”李彻听罢段达的禀陈,毫不犹豫地起身说道,“目下,沙钵略统领大军西征未还,雍虞闾身为突厥王子,其身份、地位犹在可贺敦之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其父率军回到都斤山之前,改变两国罢兵修好之现状的。雍虞闾所应允段达将军的奉还阵亡将士尸身、维持与王爷之间的定期会晤不变,很有可能是他采用的缓兵之计,只有待其父沙钵略获知此事,进而做出相应的反应后,才能确认元尼那山一战会不会成为突厥兴兵来犯的借口,改变目前两国间维持的现状。”

李彻的判断是建立在连日来不断派出斥候出关打探来的各种消息基础上的,并非单纯依赖段达前往白道州面见雍虞闾时获得的其一面之辞,因此,杨广决定采纳李彻的建言,继续做好积极应战的准备,同时,传命段达带人与雍虞闾接洽,尽早接回阵亡将士的尸身,加以厚葬。

“告诉突厥方面,鱼俱罗将军的尸身务必保持完整。”杨广在段达临行前特地叮嘱于他,“同时,你须在与突厥的接洽过程中,设法打探出率军设伏于元尼那山的突厥将佐姓名,报与我知。”

“王爷,这几天末将反复思忖过元尼那山一战的前后经过,唯觉一事有所不明,不避冒昧,想要禀告王爷。”段达听罢杨广交待的各项差使,并没有急于退下,而是支支吾吾地向杨广说道。

“有什么事尽可说来,不必吞吞吐吐的。”

“末将这几天一直在想,驻守于元尼那山的那支军队多半是提前得到了我军即将出关奔袭元尼那山的消息,才会于后山、山口前后两路设伏,诱我全军深入,尔后前后夹击,欲将我军全歼于山中的。否则的话,即便他们平日里就分两路驻扎于后山和山口,也决不会放过鱼俱罗将军所率先锋部队不打,而待王爷与末将率领全部人马进山之后才动手的。请王爷三思。”

杨广仔细回忆了那晚在元尼那山中的经历,越想越觉得段达所言有理,不禁面带警觉,向段达问道:“莫非你是怀疑,有人提前向元尼那山中的守军泄露了消息,才会导致我军在山中被围,遭到重创的”

“末将思量多日,仍觉无法排除这一可能性。”段达平素为人圆滑、机警,却失于不够果断,有担当,一俟杨广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反倒变得小心起来了。

“好吧,我已知晓此事,会尽管安排人查明此事的。在查清内奸之前,你切不可走露消息。”

段达走后,杨广独坐于晋阳宫正殿之中,又反复将自己率军出关前的情形回想了多回,最终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候任并州大兴国寺住持会琳和尚和向自己报信,声称宇文阅被安置于元尼那山的虞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