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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下官镇守的江陵也归王爷节制,做这些事本是份内之事,请功之事就免了吧。只是下官此来,尚有一事欲求王爷成全。”崔弘度直到此时才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

“哦崔总管请讲。”杨广闪了一眼陪坐在下首的裴蕴,问崔弘度道。

“嘿嘿,能否请王爷向朝廷上道奏章,将下官调往关内任职”崔弘度赔笑说道。

“我听崔总管久镇江陵,在江陵一带的民间享有祟高的威望,这江陵总管做得好好的,为何要申请调往关内任职啊”杨广一边请崔弘度喝茶,一边随口问道。

“王爷说笑了,下官那怎么敢称得上是威望,如今江陵一带民间正传言宁饮一升醋,不遇崔弘度呢。不瞒王爷,这些年我镇守江陵,对那里的世情民俗也都熟悉了,若不是为了我那个妹妹,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江陵,调往别处去呢。”崔弘度当着杨广这个上司的面儿说起江陵民间给予他的并不怎么光彩的称谓,脸上竟不带半点惭愧,仿佛说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杨广听了,哈哈大笑道:“早些年我在并州镇守时,曾亲眼见识过当地人把醋当水喝,如此说来,崔总管岂不更合适到河北一带做总管秦王妃近来出了什么令崔总管放心不下的事吗”

“嘿嘿,事关他人的家事,请恕下官就不便对王爷详说了吧。”崔弘度闪烁其辞地答道。

“昨日本王才得到禀报,称江陵一带为了朝廷拟推行均田制一事,有人带头闹事,险些将总管衙署砸了,崔总管请调关内任职,该不会和此事有关吧”杨广似笑非笑地望着崔弘度,冷冷地问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法眼。下官就对王爷实说了吧,江陵本是后梁国都所在,既有别于南陈原有的疆土,又份属首先推行均田制的江南,十几天前朝廷关于在江南首先推行均田制的诏命一经正式下达,江陵一带的田主、世家们便都不答应了,接连围了我的总管衙署三天,逼着我这个总管向朝廷上章,奏请朝廷将江陵以及后梁原统辖的州郡从江南划出,延缓推行均田制。下官也是被逼无奈,这才来求王爷奏明朝廷,及早将我调离江陵,我实在是招惹不起这群人了。”崔弘度苦着一张大脸,向杨广诉说道。

崔弘度说得虽然可怜巴巴的,似乎被江陵当地的田主们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杨广帮忙,欲调离江陵的,可杨广听了他这番诉苦之后,心里对他半点儿同情都没有,反而对面前这位天下第一高门出身的皇亲国戚产生了几分厌恶。

用不着派员前往江陵调查,杨广仅凭崔弘度久镇江陵,却得了个“宁饮一升醋,不遇崔弘度”这么一个绰号,就可推料出崔弘度是怎样一位酷吏。

既然江陵百姓都如此惧怕崔弘度,而崔弘度本人却声称被闹事的田主们所逼,可怜巴巴地不远千里赶来广陵,请求调离江陵,那么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的蹊跷:在镇守江陵的这些年里,崔弘度一定收受了这些大田主、大世家的不少好处,正所谓“吃人口短,拿人手短”,当江陵当地的大田主、大世家们得到朝廷拟在江南推行均田制的消息,因担心本属于他们的田地被朝廷收回,重新均分给当地的百姓,便纷纷来找他们早就喂饱了的崔弘度替他们设法挽回即将失去的利益,而崔弘度又不敢,或者不愿为了这些田主冒开罪朝廷的风险,便想出了这个脚底板抹油开溜的主意,准备一走了之,将江陵这副烂摊子交给别人了。

看穿了崔弘度心里这点儿小心思,杨广也就有了对付他的主意,略带歉意地说道:“有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崔总管,即便是本王今日就起草奏章,奏请朝廷将你调往关内任职,待到调任诏旨下达,至少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了。在这一个月里,你仍是江陵总管,须得按朝廷关于在江南各地推行均田制的诏命行事。本王知道,你久镇江陵,必有些不足为外人说明的苦衷,不欲令你太过为难。不如这样吧,本王命晋王骠骑营统带裴虔通率领一营骠骑营军士随你一同返回江陵,再有敢到总管府衙署闹事的乱民,一概由骠骑营捉拿回广陵,交由本王亲自审问,发落,你以为如何”

第866章 射向杨广的第一枝暗箭

其实,就连奉皇后独孤伽罗之命前来带李靖回京鞠问的李渊也不知道,太子杨勇才是导致李靖被迫离开杨广身边的始作俑者。

这件事说来也凑巧,杨广为李靖、梁默等人请功的奏折刚好和高颖从并州发回的禀报刘居士游说都蓝可汗起兵攻隋的奏章同一天送到协理朝政的太子杨勇手中。

三年前,杨勇就因与杨广争夺伐陈的统帅权不成,对杨广心存嫉妒,不久前又因太子妃元氏离奇地暴亡一事见疑于皇后独孤伽罗,认定是他使毒害死了元氏,进而引发了一场废储易储的风波,使得杨勇差点儿从东宫扫地出门,而众所周知,经皇后独孤伽罗举荐,隋高祖杨坚认可的继任太子正是晋王杨广,这样一来,就使得杨勇对杨广的嫉妒变成了仇恨,暗下决心,一定要消除杨广这个最大的威胁。

于是,李靖充当其冲,便成为了杨勇向杨广发起进攻的第一个目标。

杨勇在看罢同时抵京的南北两道奏章后,既没有与在朝中辅政的尚书右仆射杨素商量,也没有将两道奏章上呈给父皇杨坚,而是首先赶往正阳宫,特地提醒独孤伽罗道:“儿臣还记得开皇六年刘鲂、宇文忻发动三家叛乱前,母后曾在前朝旧臣中拟定了四位重点怀疑的人选,其中就有刘居士的父亲彭国公刘昶,后因刘昶韬光养晦,专心礼佛、敬佛,反迹未显,故而母后才放过了他。没想到刘昶隐忍长达数年后,还是指使其子刘居士潜逃,欲借突厥之兵颠覆我大隋。

据儿臣所知,刘居士在长安交游极广,向有泼皮大侠之称,他既已潜往关外,母后不可不防长安城内仍有他的同党里应外合,欲一同起事作乱。依儿臣之见,不如先发制人,将凡与刘居士往来密切的官宦、世家子弟莫问情由,一概先行拘捕,交有司勘问明白后再视情形分别处置”

独孤伽罗本因元氏暴亡一事对这个长子心生戒备和厌恶,但因杨勇今日来正阳宫求见她是为了数年前由她主持清查的一件旧案死灰复燃,突然冒出了个刘居士,潜往关外游说突厥的都蓝可汗起兵来犯,这就不能不使独孤伽罗格外地重视起这件事。

“听你这么说,想必你对刘居士在长安时的交游有所了解了,其中有没有如今掌握兵权的人哪“独孤伽罗浏览着杨勇呈上的奏章,随口问道。

杨勇加着小心答道:“儿臣也是今日看罢高仆射写来的这道奏章才想起刘居士此人的情况的,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他与哪些人过从甚密”

独孤伽罗的目光从手中的奏章移向杨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一眼瞅见杨勇手里还拿着一道奏章,遂问道:”你手里拿的是谁写来的奏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