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过是代号,要不是觉得那个什么血衣什么的太恶心人,我就是直接用也没有问题。”夜衣笑着道:“还是说,你觉得我用你取的外号,需要给你一点润笔费”
“不敢不敢。”希北风好笑地道:“就这我还收你的润笔费,我岂不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白多义实在受不了他们,只能道:“你们两个这样子有点恶心啊,搞得像是两个娘们一样,太不爽快了。”
“关你什么事”
开口呵斥的自然不是希北风和夜衣,而是眼里跳动着嫉妒之火的高夏盛,他现在才明白那个名字怎么来的,对于希北风就更是厌恶憎恶了顺带着,对于白多义也更加看不顺眼,心中决心要用围棋吊打对方,然后再乘胜追击,吊打希北风。
“关你屁事”白多义爆粗口道。
“行了,打嘴炮算怎么回事,还是赶紧下棋吧。”希北风悠悠道,让还想对喷的高夏盛被噎住,只能哼了一声。
夜衣赶紧拿出棋盘,让两个人下棋,总算是让他们都闭嘴了。
希北风笑了笑,已经料到结果会如何,就和夜衣走远一点聊天。
高夏盛郁闷至极地瞥了眼走开的两人,再回头看白多义的时候,恨不得生吃了对方一样。
白多义下棋多了,自然不怕对手施加的心理压力,很是淡定地开始发挥自己的水平,转眼就让高夏盛进入崩溃边缘。
却说夜衣和希北风走开后,当即就开门见山地再次邀请希北风当老师。
“这个,围棋,肯定是教不了的。”
希北风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既然夜衣再三邀请,他也还是动了心,便又接着说道:“不过做人做事的一些原则,我倒是可以教一教,虽然我做不到,但起码能让他们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当然,我所认为的对的,恐怕跟你所认为的对的,不太一样。如果这样你还愿意让我试一试的话,我倒是挺有兴趣让他们做我的实验对象。”
虽然希北风说得好像很不靠谱的样子,但夜衣跟他相处过,同生共死过,自是明白这种不靠谱恰恰是对方最靠谱的地方,很有自知之明,好像看清了这个世界,也看清了其自身。当然,其中也包括,希北风很清楚自己无法完全做到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事情。
但这又怎么样呢
夜衣笑了笑道:“没有问题,只要你愿意来就行,别的不多说,起码多了你这份师生情谊,他们以后也多了一条路。”
希北风哑然失笑,心说果然这才是夜衣的小心思,不过他倒不介意,如果他自己出了事情,想要寻找人帮忙,恐怕也会不客气的找夜衣,那反过来,夜衣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利用他一次,也没有什么问题。
两个人说说笑笑之间,那边的棋局就结束了。
结果也跟希北风预料的一个样子。
高夏盛直接蔫了。
不过说起来脸色肯定是比被搞残的薄交道好很多的,面对白多义这种人,围棋水平越高的棋手越痛苦,简直是在经历一场涅槃重生,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美食家无可奈何地在品尝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一样。
白多义面无表情,恍若宗师气度。
希北风满头黑线,这货心里,怕不是虽败犹荣,正在偷笑着。
事实上,就是。
白多义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但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恨不得哈哈大笑了。
夜衣很识趣地没有问高夏盛胜败如何。
“我,我赢了。”高夏盛想笑,但是嘴角的弧度,更像是在哭,经此一役之后,他是没有勇气再挑战白多义了,甚至于现在就连呆在这里也难受,居然是向夜衣告辞,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
“哈哈哈”
白多义看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之后,终于哈哈大笑笑不可仰。
希北风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歹注意一点儿形象。”
白多义闻言,当即停住笑声,认真地看了希北风两眼,然后继续笑
“没救了。”希北风无语,直接放弃这个家伙,和夜衣走开了一点,谈起关于当老师的事情,说起他要教的那帮学生的事情。
“那些孩子,多数都还是挺愿意开始新生活的。”
夜衣道:“但是,也有部分人,困在以前的事情里走不出来,尤其那些亲眼见到亲人死亡,或者是过来这边后,亲人因为其他人的压迫欺压而死亡的,内心里都藏着不小的恨意。我很能明白他们的心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直都活在过去里,终究不是办法,怕是迟早要酿成大祸。”
“所以你除了请老师教授他们学识外,也想通过其他的技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希北风琢磨着道。
“嗯,其实这些孩子,除了少部分是真正的穷苦孩子,大部分原本的生活都不错。毕竟能进城的都是达到平民三万点钱之力的,外面那场大屠杀过后再通过各种手段进来的终究是少数。”
夜衣无奈地道:“经历了各种磨难的人可能更能适应磨难,但原本拥有美好生活的人,就像是瓷器一样,摔一下就能粉身碎骨。”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惯着自己的人显然是多数。”希北风道:“离了谁太阳都照样东升西落,一个人无论离了谁,他的世界里一样是太阳东升西落,只是他不想好好地继续过而已。”
夜衣无话可说。
希北风很明白自己虽然说得对,但毕竟情绪这东西,不是用道理就可以改变的。人,终究是情感动物,能动人的绝不是理本身,能动人的是情。理的尽头,理的根本,亦是情。能深入人心,被人认可的理,说到底乃是情的表达。
他说的太阳东升西落,一个人离了谁都能活着,这个理的尽头自然也是情,切合生物想求生的本能,顺应了人想活着的情,但这个理必须能真正触动到那个人的心,否则的话说出来也跟废话一样。
同样一个理,有无数种说法比喻,想要打动一个人,光是理对了方向还不行,得说到人家心坎上去,触动人家的情,才能让对方认了这个理,转过来这个弯。
这方面说下去,怕不是心理学的问题,希北风可没有那么博学,顶多是套个心理学的名头,掰扯点谁都懂的道理去推销给那些只是需要一点儿关心的人,然后成功收获这些人廉价的感激甚至于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