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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片刻后,白多义鼓掌,道:“有子听了你的解释,恐怕得跳起来。”

希北风哼了一声,道:“好了,讲第四重意思,正如第一则被我称为总纲一样,这第二则也是确定了整本论语的基调。第一则,我说论语的议题是人和社会,当然,归根到底还是人,而这第二则,便是确定人和社会的正确方向是仁。”

虽然感觉希北风还是硬扯出来第四重意思,但是大家也都默认了这种说法的正确性,不是说他们觉得以仁为方针就真的正确,而是指论语讨论的方向就是人,而在这里面,人的正确方向是仁。

总算听希北风扯完了四重意思,解诸这才开口道:“老师,第二重意思,是不是可以补充一下了。”

希北风静静看着他道:“我要先考你一下,免得不明不白被你诈出来,那可就是笑话了。”

解诸道:“好,我就提问了,敢问老师,如果父母对自己不好,兄弟视自己如仇人,可还要做到孝悌”

赢龙目光炯炯地望向希北风,这也是他想问个到底的问题。

梅晚嘉也是好奇地看着希北风,刚才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一次了,只不过有点躲躲闪闪,恐怕这一次还要再躲一躲,莫非解诸所说的漏掉的东西就在这里

希北风望着台下学生的求知目光,不禁叹了一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少数例子,不能死套。而且我也说过爱别人之前,首先得学会自爱,若是自己都不爱,又如何能爱家人呢所以这种事情,大家看着办吧,按着自己的心,尽量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又是躲躲闪闪的回答,好像指出了该怎么做,但其实什么都没有说,只能说是有一定诱导性,但又很不负责地不提出具体对应方针。”

解诸目光灼灼道:“老师,你能正面回答吗遇到特殊的例子,还讲不讲孝悌”

希北风无奈道:“遇到特殊例子,我觉得再讲孝悌,也是愚,但是要说一刀两断,却又需要慎之又慎。孔子就有这么一个故事。

学生曾参是著名的孝子,有一天,曾参锄草时误伤了苗,被父亲曾皙就拿着棍子打他,愣是没有逃走,站着挨打,结果被打休克了,过一会儿才渐渐苏醒过来,醒来后就问父亲:“您受伤了没有”

鲁国人都赞扬曾参是个孝子。孔子知道了这件事后,却告诉守门的弟子:“曾参来,不要让他进门”曾参自以为没有做错什么事,就让别人问孔子是什么原因。

孔子告诉那个来询问的人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舜的事吗舜作儿子时,父亲用小棒打他,他就站着不动;父亲用大棒打他,他就逃走。父亲要找他干活时,他总在父亲身边;父亲想杀他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现在曾参在父亲盛怒的时候,也不逃走,任父亲用大棒打,这就不是王者的人民。使王者的人民被杀害,难道还不是罪过吗”

可见,孔子也是不提倡愚孝的,但要说跟父母兄弟恩断义绝,恐怕也是不支持的。不过我个人则认为,说到底还是要看情况。像是舜的那种情况,我就不敢苟同了。”

逼着希北风说出这种话,大家也总算稍微满意了,就连赢龙都是微微点头。

“所以,您的第二重意思,是不是得补充一下”解诸不屈不挠地道,嘴角有一抹玩味。

其他人颇为不解,这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只有希北风无奈苦笑,道:“你真的就差一副眼镜。”

解诸有点迷茫,不过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笑了笑继续看着他。

“人,也不要活的太精嘛,有时候太精了,反而不是好事。”希北风语重心长地道。

解诸楞了一下,道:“老师,你自己一副看清一切的样子,却又让人不要看得太清,有些自我矛盾了。”

闻言,许多人的脑袋上都像是冒出了许多问号。

希北风苦笑道:“好了,第二重曲解意思我来补充一下,之前我是从反面阐述了造反有理,但站的角度是咱们自身。若是换个角度来看,从统治者的角度来看,无论父母兄弟对你怎么样,你都是要讲孝悌的。因为讲孝悌的你,所教出来的下一代大概率是讲孝悌的,也即是说,牺牲掉你这个盲目学习孝悌的人,让你的血泪成为养分,令下一代开花结果。”

许多人倒吸冷气。

“上位者的残酷便在于此,不谋万世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不足谋一域,照着孝悌的方针走,对他们来讲肯定是正确的,乃至于愚孝也是该赞扬的,甚至反而能成为更好的例子,让以后的人将孝悌二字刻入骨髓。那样的话,社会也就渐趋安稳了。”

希北风叹了一声道:“至于,那些少数例子,牺牲了便牺牲了。”

讲堂内氛围有些沉重,这种解释的话可就让人比较难以接受了,但偏偏又好像是正确的。

“咳咳。”

白多义不久后就打破寂静,道:“你这说法,让有子,孔子,还有各种子听到了,怕不是要臭骂你一顿,好好的经都让你给念歪了。”

第197章 巧言令色

“是念歪了。”

希北风笑了笑,道:“但是,很大概率来说,统治者是跟我歪得一模一样。”

白多义有些无话可说。

“这样一本随时都能念歪的书,还有必要念吗”

赢龙有些讽刺地道:“恐怕培养出来的人,也未必怎么样吧嘴上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做的更是龌蹉阴暗之事。”

讲堂内许多学生都是赞同地点点头,一个年纪小小只有七八岁的学生,也是开口道:“还是做实验有趣。”

希北风无奈地看向解诸,道:“怎么样,我一开始不想讲,真不是特意瞒着的,只是这书被我念歪到这种地步,能跟我一块儿念歪后还捧着继续念的,恐怕也就你了。”

解诸心道这锅可不能背,当即便大义凛然地道:“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该教学生什么,不该教学生什么,你心里该有主意才是,怎么能被学生所左右呢”

“有道理。”

希北风笑了笑道:“所以,这论语我还得继续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