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北风道:“当然,也不得不说,思想上的高度太高,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连累了对现实的探索。有利必有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弊处带来的后果已经承受住了,除了改正之外,要做的还有将以前的利处慢慢找回来。扬长避短的事情不能一直做,但是克服了短处,却把长处给忘记了,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讽刺。”
“还有人这么蠢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是蠢,说到思想性的东西,人不吃饱,谈什么思想,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个屁的思想性。人要说话,人要思考,首先的前提是,人得活着,人得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才有力气废话,才有力气想事情。快饿死了,还怎么思想性”
“不是也有说法,人在这种时候,才能有思想性么”解诸道。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希北风笑道:“这话说得很好听,事实上也基本是这样,孔子如何,一生都不顺,同时期还有其他许多思想大家,完全不逊色于他,而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混得不怎么舒服。过得最痛快的恐怕是老子,一副无欲无求随心所欲的样子,后来都被人当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反面的例子,则是那些鼓动改革,最后连命都玩完的大家。不过他们也是立言了,若不是儒家后来一家独大,历史地位都不会比孔子差多少,而实际上就是儒家一家独大,到了后来其他各家的地位,要说差到哪里去倒也不至于。更不用说到了最后,儒家都基本玩完了”
“玩完之后,不就是其他人东山再起了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很可惜,其他人也被一竿子打倒了,大家都转而向其他人学习,不过学习的东西,例如法这个,其实很早就被人拿出来说了,而且也自成一家,做到了立言。不过到底还是两千年前的东西,不是很适用于孔子被打倒的年代,所以估摸着也就那些个学习别国法家的人里面的少数人也许会去稍微了解一下而已。”
“怎么感觉您说的那个地方,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根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事实上,那个地方还是有根的。只不过别人家的根,长成了大树,枝繁叶茂,但是那个地方的根,就只剩下根了,而且还随时有一命呜呼,原地枯死的可能。”
“就没有人行动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有的,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相对而言,太弱势了,以至于连我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解诸道:“恐怕是您没去听吧。”
“有道理,应该是我把耳朵捂住了。”
希北风道:“而且,其他人,大多数的人,也一样是把耳朵捂住了。反正一帮老头子,死了两千年,死了一千年,死了几百年,死了几十年,说的一些絮絮叨叨的话,也没有什么作用,听来干什么对吧还不如学一学别的地方的人,至少人家那一套实用啊,上手就能用,用得好还有大作用,有时间不如多学学他们是吧。”
“怎么觉得说着好像很丧气。”解诸嘀咕道。
希北风道:“这就是现实,没办法,确实是这样,包括我也觉得,学另外一个地方的人东西,很好很实用,非要两个选一个的话,我肯定是选其他地方的人的东西,至于自家祖上几千年的东西,就当作用来缅怀,或者是需要的时候拿来再考虑吧。”
“需要的时候”解诸疑惑道。
“对,需要的时候。”希北风笑道:“例如,说出自古以来,这种时候,就需要从各种各样的典籍里,找出一些证据来证明了。”
“自古以来”解诸困惑。
希北风道:“没错,自古以来,这地方就是我们的。”
“呃,这话,怎么觉得有点流氓。”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流氓,如果是假的那就很流氓,但问题是真的啊,所以根本不能说是流氓,而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应该争取的。”
解诸满头黑线道:“应该争取的”
“对。”希北风道:“应该争取的,就要争取。不该争取的,就让一让。霸气点说就是,不是我们的一分不要,是我们的寸土必争。当然了,如果有人非要送上门来,那我们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还有人能送上门来”解诸晕倒。
希北风道:“为什么不能送上门来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个个觉得我家富丽堂皇到处是黄金到处是漂亮女人,一个个心想着要骑最烈的马,要上最好的女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前仆后继,死了一个又一个,死了都要死在那片土地上。”
“那么邪门,就没有成功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成功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成功了又怎么样他们确实获得了数不尽的黄金白银,还上了别人一辈子都上不完的漂亮女人,杀了别人一辈子认识不完的人,站在满地鲜血上面,吃着人肉喝着战歌,高高兴兴地过完了一辈子。”
“呃,这结局。”解诸无语。
“这结局怎么了很圆满啊”希北风道:“这结局就是那些人的结局,至于死了的人,苟延残喘的人,相比而言就跟猪狗一样了。”
“没有希望”解诸问道。
希北风道:“放弃了希望的人,放弃了反抗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希望怕不是睡觉睡糊涂了,或者说是发烧烧糊涂了要么就是天生的傻子,只知道乐呵呵地伸出手跟别人要东西。”
“这”解诸无言以对。
希北风道:“这也是现实,不过谁乐意呢他们也不想啊,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就算反抗,也基本只有死路一条。能活着,谁想死哪怕是饱一顿饥一顿,也好过吃一顿丰盛的断头饭然后去送死吧更何况,也没有断头饭可以吃。这生意,怎么想都是亏的吧所谓的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一个,那就是笑话。千万条命,都比不过自己一条命,那才是大家的现实,更不用说,那千万条命,都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第256章 小心思
“好冷漠的样子。”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哪里有什么冷漠不冷漠的,不关心才是常态,关心了才是异常,愿意为其他不认识的人送命,愿意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所谓理想丧命,愿意为了一个执念去死,那才叫异常。所有的这些人,全都有病啊。”
“您病得不轻。”解诸揶揄了一句,忽然又觉得不对,摇摇头道:“不对,您没有病,按您的说法来说。”
“我当然是没有病的,但我羡慕那些有病的。”
希北风道:“或许,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也止不住地想跟他们一样病一场。要知道那病可是能传染的,有些人有免疫力完全无所谓,但有些人身体却不怎么样,一下子就被感染了。而且说不好染上的人,比传染他的人,会病得更重。”
“这不是一件好事。”解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