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拍了拍灰,继续赶路。
啪唧
他又摔了,脑袋砸中地面,头痛欲裂。
“妈的”
他抱着脑门呼痛。
突然,犹如被一斧子劈成两半,他的意识,一分为二。
“你是谁敢占据我的身体”脑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原主宫南的声音。
我去你马勒戈壁吞噬又失败了阮布怒吼道:“我是你爹”他掀起狂暴攻势,重新吞噬宫南。
宫南的意识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荡漾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卷起的浪头打碎。而阮布的意识,便是巨浪。
哗
舟翻了,消失不见。
阮布松口气,小小蝼蚁,安敢猖狂杀得你粉身碎骨
头不疼了,他站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木剑。他心中怪异,堂堂一名修者,拿根木剑何用
他拔出木剑细看,一点不锋利,先前连祝鹤的肩头衣服都没刺穿。
破剑一把他顺手丢了。
走出去几步,他回头瞧了瞧地面的木剑,又想了想,叹了口气,去捡了回来,插回腰带里。宫南母亲留下的,还是不扔了。
等等
我是阮布,不是宫南宫南的娘不是我的娘,管那么多干嘛
他再次拔出木剑,就要再次丢掉,可不知为何,心中依依不舍,就像是要丢弃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心一横,丢了然后狂奔跑路。
过了一会,他转了一圈回来了,捡起木剑,唉声叹气,这他玛的是怎么了扔一把破剑,他居然想哭
也罢,凑合用吧,反正也用了这么多年。
回到南宫家。
宫南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然后去找南宫绣。
自宅院子里,南宫绣站着看月亮,心潮起伏。他败给了阮正豪,还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不在乎。
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辛辛苦苦修炼那么多天,就是为了打败所有对手,包括阮正豪,而现在输了,他却不在乎荒不荒唐可不可笑
他笑了,自嘲一笑。
那么,他在乎什么呢他不敢想下去,但,他就是忍不住往下想。
这么晚了,祝鹤是不是跟那个傻比小子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探讨人生
真不能再想了
南宫绣深吸口气,专心看月亮,月亮好看。
宫南造访。
“什么事”
南宫绣很意外,宫南从未主动找过他。
“祝鹤有危险。”宫南不废话,直奔主题。
“什么”南宫绣脸色变了。
“我回来时看见了,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宫南很冷淡。
“你说清楚点”
南宫绣冲到宫南身前,神色焦急。
“如果你去迟了,她很可能被”宫南说了一半,不说了,不过比全说出来更有用。
“在哪带我去啊”
南宫绣惊慌失措,急得脸发红,像是热锅里还没煮熟、正在挣扎的螃蟹,他甚至想像出了祝鹤受辱的画面,那傻比小子目露淫光、脸带邪笑,步步逼近缩在墙角、如小白兔般无助的祝鹤
很显然,丘少冲是他的假想敌,发生任何卑鄙龌龊的坏事,不管真的假的,他首先就往丘少冲身上套。由此,他取得了道德制高点,便可毫无愧疚的嘲弄讥笑对方了。
“跟我来。”宫南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爱情是一把杀猪刀,专杀人头猪脑、被爱冲昏头脑的痴男怨女南宫绣也不能幸免,他阴沉着脸,默默跟随,盘算着等会是先打断那傻比小子的手、还是先踢碎那傻比小子的腿。
每个人都会死。有的人的死,没有价值,而有的人的死,很有价值。
阮独寿的死,就是有价值的,对祝鹤很有价值。
祝鹤能动了,她体内的魔念已消除,她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她觉得,自己有两条命
在两条命面前,那点魔念,毫无作用,瞬间消亡殆尽。
她坐了起来,低头瞧着阮独寿,心情很复杂,这是谁啊一开始是拦路打劫宫南,后来,怎么就牺牲了他自己,提升了她修为呢
用“莫名其妙”来形容此人的行为,很不礼貌、也很不恰当,但是,她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无私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奉献了生命却不求回报的人。
与之相比,宫南就是个人渣还偷袭她
祝鹤冷笑连连,宫南啊宫南,今天,你刺我一剑,他日,我必刺还你十剑
面对阮独寿,她虔诚祈祷,祈祷对方死后安宁,然后走了,明天,她会找人厚葬此无名英雄。
夜风吹着,吹来了宫南和南宫绣。
“那是”
南宫绣一眼就看见了阮独寿的尸体,他以为是祝鹤,大惊之下跑过去,那傻比小子畜生啊先奸后杀
宫南一看,少了一个人那是阮独寿还是祝鹤好像是阮独寿他跟着跑过去。
接近了,南宫绣看清了,是个男的,他如释重负,不禁放慢了脚步,他又一想,难道,死的是色\欲熏心的傻比小子千钧一发之际,祝鹤反杀了他立刻兴奋了,咧着嘴跑过去。
“小心”宫南惊呼。
南宫绣一愣,随即警觉,那不是死人是活人诈死搞偷袭他虽不怕,但不可不防,停步聚气,防御“死尸”的暴起发难。
然而,偷袭是有的,却不是来自前方的死尸,而是来自后方的自己人。
宫南出手了,化掌为刀,切入南宫绣腰部,整只手插了进去。
魔念迸发,缚住南宫绣
南宫绣艰难转头,他是通脉十层,不会轻易被缚,还保有些许的行动力,他眼睛瞪得很大,不敢相信,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是我的”
“别吵。”
宫南全神贯注吸取着南宫绣的生命精华,不容打扰。
都是一个爹生的,好吸取,也好消化,之前的阮独寿由于共存了几个月,勉强算是一体了,同样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