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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让开一条道,没有人敢踩踏林少歌走过的地方,似乎那干干净净的路面上,还残留着不可见的、那个尊贵女人的血。

没有人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歧王世子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这件事根本盖不住,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歧王世子林少歌爱慕丑女秦挽月,冲冠一怒杀死了昭国长公主。

而他白衣染血,一手提剑,一手拖着长公主尸身的模样,深深烙在了目击者的心上。

真真是九幽之下,黄泉之中,那冥都鬼域爬上来的阎罗啊

但这阎罗未免也太好看了些。

尤其是在场女宾。事后回忆起来,着魔似的,只记得歧王世子那魔神一般的风姿。

他踏上台阶,一手捂了长公主的口,一手抄着剑真的好迷啊不,真的大逆不道丧尽天良残暴至极

子夜梦回,竟然不是噩梦只是这样的心思,连爹娘也不能告诉的。

沈辰回到府中。

外面人怎样议论他不重要了。

他的的确确认怂了,连替名义上的妻子收尸都不敢。

可林少歌为什么也不管那具骸骨看来他更是个凉薄的人,尸骨无用了,就扔那儿不理了那他为什么又要把昭国长公主的尸身带走

沈辰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掉过眼泪。方才,他就有预感她要离开自己,却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

他很惭愧,很懊悔。如果换了林少歌,昭国长公主下令烧掉挽月的时候,他一定是会挺身而出的吧。

而自己只敢低着头,默默祈祷挽月被“变”走,并不在箱子里面这一切只是戏法,只是魔术不是真的

直到那箱子里面传出凄厉的惨叫来不及了,不是吗就算上去扑灭了火,她也不行了。哪怕能救回来,烧成那样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罢

何况,长公主扣下这么大的罪名,怎么允许自己救人恐怕自己也要被牵连进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迟早会找到机会报仇雪恨的

他正给自己找诸多理由时,林少歌来了。

林少歌的所作所为,正是他在心中演练千百遍的

只是那些,应当是他沈辰辅佐轩辕去邪登上大位,寻到昭国长公主错处时才发生的事情

林少歌他怎么敢

第76章 劫

他怎么敢

林少歌他怎么敢

“没脑子的蠢货”沈辰咒道,“自己死路一条还要连累父母亲人,连累歧地百姓愚蠢”

可是心中那个念头还是压不下去。

那个样子真的很酷啊。

人生在世,能够这样酣畅淋漓放肆一回,值了

他怀着复杂心思,盼着皇宫里赶快传下命令,剿灭逆贼林少歌。

看到他的凄凉结局,自己便不会再如此纠结了罢。

这一生,顺风顺水,娶回丑女原是有些不平之气,但渐渐被她吸引了,又觉得上苍果然待自己不薄。谁知她竟死了,自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林少歌,他动作比自己快,姿势比自己帅还有什么比眼下的情形更能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

沈辰像被霜打蔫的茄子,软软伏在椅中。

原来,有人在自己之前就发现了她的好

难怪秦挽月看不上自己,原来有这么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等着她呢

果然天下女人都是一路货色,要么爱钱,要么爱权,呵呵

沈辰惨笑着,一时面露讥诮,一时自嘲地摇着头。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让他感觉如沐春风的人。

一个更加位高权重的男人。

和他在一起,丝毫感觉不到压力,只想掏心掏肝,耗尽心神辅佐他。

沈辰双目重新焕发出神采,令小厮备了马,直奔轩辕去邪的外府。

到了那熟悉的朱门前,沈辰莫名感动得热泪盈眶。

今日种种,他定会开解自己,令自己释怀,然后为自己出力讨回些公道

沈辰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君臣相知,生死相携的幻觉之中,无法自拔。

不料却被拒之门外。

门房倒是待他十分客气,仔细给他说了缘由。

原来轩辕去邪竟在今晨染上了时疫,太医也无能为力。

皇上连遭打击,病倒在泰和殿中。宫中大乱,只剩一个端亲王主事,一时竟无人顾得那逆贼林少歌,也顾不得这位命不久矣的大皇子。

这一刹那,沈辰只觉得天昏地暗,仿佛被诸天神佛抛弃。

如果皇帝死了,大皇子也死了要变天了吗

他失魂落魄往回走,口中喃喃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地牢中的挽月皱紧了眉头。

到了晚饭的时辰。那两名狱卒从木栅上的小窗口向牢房中递进饭食。

她正对面,是那个被捆在刑架上的男人,而他隔壁是一名美艳的舞娘。

两名狱卒正在猥︱亵那舞娘。

他们并不敢动真格的,只是对着她扒下了裤子,将手伸在裆中,然后将手中之物对准了饭菜

挽月压下干呕,看着他们完事后提起裤子,将那份污染过的饭菜端进她对面的牢房。

狱卒十分“好心”地将男人从刑具上解下来。他们并不担心他暴起发难,因为他的琵琶骨被洞穿,钩子上带着铁链,将他牢牢限制在刑架旁边。

一名狱卒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慢慢享用。”

大约二人也认为十分恶心,不待他开始进食,便离开了监牢。

男人抓起饭食。

挽月忍不住出声:“别吃,脏”

那人抬头望了望她,扯起嘴角冷冷一笑,继续把手中的饭食送进口里。

挽月无声叹息。他一定是饿狠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饭食,再用眼神丈量两间牢房的距离,无奈地叹了叹,将它推到墙根。

对面男人三两口吃完饭,抬起眼皮,嘴角一勾:“愁愁自己吧。”

挽月一怔。突闻一声轰响,嗡嗡声回荡在整间地牢。

在那声浪冲击下,地面和墙壁似乎也颤抖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卷满过道的灰黄烟尘。

几道黑影破尘而出。雪亮的刀光一晃,对面的木栅被齐齐斩断。

“主上”

男人嗯一声,抬平双手。

来人斩断他手腕上的铁枷,他缓缓抬起手,拔下刺穿琵琶骨的铁钩,放在眼前看了看,微微眯着眼睛,神情似乎有些享受。

这个人,不正常。挽月心道。

他们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把整所监牢的囚犯都放出来,集中在过道上。

有不愿意离开牢房的,被斩杀当场。

黑衣人拥着那名男子,站在人群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