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画画,陶啊瓷的睡觉吧一件东西究意好不好,还是得看合用不合用。而且绣花枕头装的也未必就是草呀,清小姐你给我备的,里面就是上好的丝棉,当真是舒服极了呢”
少歌原本已经沉下了脸,听得挽月这么一说,不由得轻轻弯了弯嘴角。这只小猕猴,还是不肯吃一点亏的性子。原以为她会忍让到底,不想三言两语,就把清小姐给堵了回去。
转念一想,想起那几日里,这个能言善辩,不肯吃亏的人儿在自己面前百般委屈,辩解不能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痛,望向她的眼神更柔和了几分。
清小姐见他两个眉来眼去,胸中一股闷气找不着出口,撞得肋骨生疼。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竟还是这样
这个秦挽月,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她还有什么看看自己,能治病救人,得全镇人爱重,被敬为乌癸仙子。做得一手好饭菜,再挑剔的人,也能心甘情愿吃得肚皮滚圆。从来,也不曾和任何男子调笑,哪里像她秦挽月,穿个男装就敢和男子同住一室
容貌也不见得比她差多少,为什么这些人,个个眼中只有她
愚夫愚夫
清小姐恨不得掷了筷子,将这几个碍眼的家伙赶出花坞去。
然而她不舍得。三年前,她不舍得大公子,三年后,她不舍得七公子。
山下的男子,都是这样的么
辛无涯忽然大笑三声。
笑完之后,径自起身,从厨房拎来一桶酒,又取了三只酒杯。
“还未谢过七公子救命之恩来,我敬七公子一杯”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少歌淡笑着喝下。
辛无涯又道:“相识即是缘份,今日欢聚一堂,少不得要各饮三杯才是。挽月姑娘不能饮酒,七公子若是不胜酒力,我愿代她喝。”
挽月眨了眨眼。这是鸿门宴哪,一个夹枪带棒的清小姐刚歇一歇,又来个想灌醉少歌的辛无涯。
“我代她就是了。”少歌拎起酒桶,连饮六杯。
挽月想起当初他和黄大当家对饮的光景,不由暗暗同情辛无涯。
少歌忽然转头看她,像是想起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忍了忍,没说。
辛无涯又道:“七公子,清小姐救下挽月姑娘性命,你可要好生谢过才是。依我看,你当自饮三杯,清小姐随意。”
清小姐微微皱眉,担忧地看少歌:“不必了若是喝醉了,还得弄脏我这花坞意思到了就行。”
挽月暗暗翻了个白眼真不会说话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语言的艺术。明明是关心,听到对方耳朵里,却没有半点温情,倒是大有嫌弃的意思。
可想而知,和她谈情说爱一定是极辛苦拧巴的。
难怪三年前没有成功拿下辛无涯,照辛无涯的性子,对她应当是不会抗拒的。只是她太不会说话,估计辛无涯也不确定她对他究竟有没有意思,终究算是错过了一回。
辛无涯见清小姐不愿配合他,便亲自上阵,再次拖住少歌和他对饮。到了后头,也不找理由了,红着眼,斗鸡一般,一副和林少歌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很快滑到了桌下。
清小姐叫来两个壮实的仆妇,将他送回房,又让人给少歌再收拾一间屋子。
少歌笑道:“不必了,我守着她。”
清小姐不悦:“我难道不曾交待过,一年之内不得同房”
她大约也有些醉了,同房二字从嘴里蹦出来,竟也面不改色。
少歌老脸微红:“知道的。只是守着她。”
挽月想笑又不好意思,低着头,被他牵着回了屋。
二人坐在床沿。
“你对人家清小姐做了什么她干嘛不瞧辛无涯一眼了”
少歌笑:“没有,真没有。”
“你方才想说什么嗯就是辛无涯刚开始灌你酒的时候。”
他笑道:“我想起那日在青明山饮酒时,你看我的眼神。”
“嗯什么眼神”
“极可爱的眼神。”他看了看外头,顾左右而言他,“月色真好。”
挽月狐疑:“哪儿有月亮”
他轻轻拥住她:“你,就是照进我心头的明月。”
挽月心尖一颤,浑身像被毛毛的风一阵一阵拂过。
“少歌”
她柔柔看着他。
“嗯”他声线微哑。
“后面有什么打算是回京都吗还是在乌癸镇住一阵子咦你带我进来,程里正没拦你这一次可待了不止七天呀”
她还是不能适应过于旖旎的气氛,连珠炮一般问完,整个人也镇定下来。
少歌失笑:“看来你身体是大好了。又这般话多。而且煞风景的本领一如既往。”
“”
他飞快地低下头,啄了啄她的侧脸,然后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小二,我虽然比寻常人聪明,但实在是没有和女子交往的经验,原谅我之前犯的错,好不好”
“错在哪里”挽月扬起头,斜斜瞪他。
“嗯不该不信任你,不该不相信自己,不该在夜里那样折腾你”
“咳咳咳”挽月呛得不清。
“嗯”他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是害你失眠了吗小二,你是不是又想歪了”
挽月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是被你吃得死死的,我认命。”
他眯起眼睛,狡黠地笑道:“小二,你猜猜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挽月一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清小姐和辛无涯。
“难道清小姐去照顾那个醉汉咦散席的时候,我看清小姐也醉了七八分,如果她去照顾他,说不定会发生点故事”她眨巴着眼睛,一脸兴奋。
第135章 秘密
隔壁屋中。
灌下两海碗掺了药血的醒酒汤,辛无涯吐得口中发苦。
知觉恢复了些,鼻尖闻着一股幽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疑惑地伸手去探,一探探到一个柔软的物什,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听得“嘤咛”一声,他惊出一身冷汗,睁眼一看,淡淡的烛光下,清小姐手中拿了一只小铜盆,盆中装着他呕出的酒液,散发出淡淡酸味。
他正躺在她的腿上,方才那一抓,正好抓到她的前胸。
“我并不是好心照顾你,只是怕弄脏我的厢房。你既无事,我便走了。”清小姐又羞又气。
说罢,她推开他,站起身来。
她忘记手中还拿着那只铜盆,用力推他时,盆中之物溅了一些在他二人身上。
辛无涯记起一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