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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或者吃了什么假药而变得神志不清了”陈文周问道。

这个问题略显挑衅。

李嗣业严肃地盯着陈文周,但看陈文周也很严肃,不像是说笑抑或是刻意嘲讽,李嗣业才摇了摇头。

陈文周疑惑了,他注视了李嗣业半晌才说道:“既然大脑健康你为什么用骑兵去攻高地恕我直言,这不是脑袋被门夹伤了或者被屁崩坏了么。”

“咔擦”李嗣业把手里的大白菜捏得稀烂,眼睛微眯,盯着陈文周。

陈文周朝后仰了仰上身,警惕地看着李嗣业,然后抬起屁股,把小凳子往后挪了挪,才又坐下,将自己转移到李嗣业的杀伤半径之外,“将军你自己说的不打人的。”

李嗣业吁了口气,平复了揍人的冲动,“突袭将军沟前,我亲自察看了地形,将军沟那面坡比较缓,骑兵可以发起冲击。”

“可是结果呢”陈文周问道。

李嗣业不说话了,冷冷地看着陈文周,这个小小小火头卒一再挑衅

李嗣业觉得这个小小小火头卒子压根就没打算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拐弯抹角,以合理合法的形式来消遣自己、指责自己。

第五章 教育李将军

凭借一个男人的第七感,陈文周感到了一股来自十二点钟方向的杀气。

机智的陈文周果断地将人民内部矛盾转化为敌我战略矛盾。

他跑到厨房来拿来两块木板,一长一短,李嗣业不明白他的意思。

“将军请看,”陈文周拿起长的木板,把一头搁在地面,另一头用一颗白菜垫在下面,形成一个倾斜的坡面,李嗣业还是不明白。

“校尉再请看,”陈文周拿起短的木板,又从箩筐里挑选了另一颗白菜,同样形成一个斜坡,“校尉认为哪个坡度大一些”

李嗣业毫不犹豫地指了指哪个较短的木板。

陈文周取出垫着木板的两颗白菜,放到李嗣业面前,“这两颗白菜是一样高的。”

李嗣业一看,果然两颗白菜的大小差不多,他面露思索,然后睁大眼睛,问道:“难道”

陈文周点了点头,“其实这两块木板是一样的高度,但是因为这块木板更长,所以看起来它的坡度要小一些。”

李嗣业吁了口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将军沟的那面坡很长,所以本身的实际高度要比看起来大一些,所以骑兵还没冲到一半就慢下来了。”

陈文周心中大石落地:将军的神经中枢完全正常,只是眼睛和大脑信息传递有误。

“这就是败的原因吗”

陈文周笑道:“还有。”

李嗣业望着陈文周,示意他继续。

“将军你常年在西北作战,而且我听说您是行伍出身,因为作战勇猛且善于突袭,至今还没有吃过败仗,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军衔了。”

李嗣业苦笑,摆了摆手,埋着头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陈文周也摆摆手,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的人有百分之一百二是在提当年勇。

“将军一路顺风顺水,没吃过败仗,所以才会轻敌,而且你没在西北以外的地方打过仗,所以错误地使用战术但是为将者一次指挥失误,却要断送几十条士卒的生命作为代价他们的妻儿老小或许正在盼着他们回家,不知道将军想过没有”

李嗣业抿起嘴唇,陷入深深的自责,他本来就非常关爱士卒,这次因为自己的失误搭上了兄弟们性命,李嗣业且痛且愧,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头一次被陈文周打在左边脸上的巴掌印子还没消,现在右边脸上又多一个,颇为对称。

陈文周立马好心地劝阻,“说好了不许自残的。就算要自残,也应该用刀嘛,这样才显得有诚意不是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您说是吗”

李嗣业无语,他很想把屁股下面的小板凳砸过去。

李嗣业苦笑,“你说得有道理,”然后站起来,弯腰向陈文周行礼。

“诶,诶,诶,将军您别这样,我可消受不起,”陈文周赶紧摆手,诚惶诚恐。

“这一拜,一来感谢文周兄弟的救命之恩,二来感谢文周兄弟的点拨之恩,你当得起,”李嗣业诚恳地说道。

陈文周赶紧学着李嗣业的样子还了他一礼,“将军言重了,只求您看在咱俩一起洗了这么多天菜的份上,好歹有一番深厚的革命友谊和香火情,您回去别记我的仇就行了,实在要记仇,万望留条全尸。”

经过理论和实践证明,一个上司如果要整你或者给你穿小鞋,他事先肯定要在言语上哄骗你一番,让你放松警惕。

陈文周认为,今天自己深刻剖析了李将军的失误之处,并且指出因为他的失误而导致骁骑营不少兄弟送命,这一番犀利言辞已经得罪了李嗣业,深深地伤害了李将军的自尊。

如果有一天李嗣业重掌军权,陈文周可以肯定,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办了。

“回去回哪去”李嗣业疑惑道。

“当然是回去做您的将军了,”陈文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嗣业。

“我都这样了,还做啥将军,”李嗣业没好气地说道。

陈文周笑了笑,“那咱们还是洗菜吧。”

李嗣业:“”

李嗣业被发配到火头队的第六天,一个自称来自朔方军总部的哨官一骑绝尘而来,“骁骑营李嗣业将军何在”

李嗣业正在搬运大白菜,听到喊声,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我就是。”

火头队的全部人马围了过来,进入高度战备状态。他们以为郭大帅反悔了,要把李嗣业就地正法。

李嗣业心中一暖,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这么剑拔弩张,转头朝哨官抱拳说道:“上差有什么吩咐”

哨官抱拳回礼,“上差不敢当大帅让我来问问李将军,是当将军好,还是做士兵好”

李嗣业看了看火头队的驻地,又看了看火头队的兄弟,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中级军官,靠的是什么

还不是手下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于是说道:“没有士兵就没有将军。”

哨官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帅还问,先有胜还是先有败”

李嗣业下意识看了一眼陈文周,陈文周把目光转向大白菜。

李嗣业顺着陈文周的目光看了看大白菜,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心中有败,用兵才能致胜。”

哨官笑了,从怀里摸出一道军令:“玄字号火头队李嗣业听令”

李嗣业没有穿戎装,不能“介之不拜”军人甲胄在身,不行跪拜之礼,于是单膝跪地,“嗣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