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
“得令”
“嗯莫非唐狗准备从下游渡河”凌昆疑惑道。
还没等众将答话。
“报”又一名旗牌官进了大营,“报将军唐狗又一队人马约四百骑往上游而去”
“再探”
“得令”
“凌将军唐狗这是要分兵渡河”一名将领说道。
“将军,唐狗人马分散,此时营帐空虚,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掩杀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那将领继续说道。
凌昆不置可否,眉头锁成了川字,心想李嗣业也算是朔方军里出类拔萃的人物了,怎会分散兵马,而使本阵空虚呢
这不合常理。
凌昆摸着长胡子思虑良久,摇了摇头,“不可这定是唐狗的诱敌之策”
“何以见得”众将疑惑地问道。
凌昆已然洞察了其中的阴谋,胸有成竹地说道:“唐狗虽然只有一千二百人,但却全是清一色的骑兵,机动灵活,往来如风。若我等此刻掩杀过去,涉水而行,速度大减,不等我们完全渡过河去,唐狗分派出去的八百骑兵定然可以迅速回援。我军将士多为步射歩卒,非是唐狗精骑对手,如此一来,我等岂非是案上之肉任人宰割”
众将恍然大悟,点头称是,纷纷赞叹凌昆的老成持重。
“将军,那眼下我们怎么办”
凌昆抚了抚长须,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传我将令,分兵拒之”
当下凌昆派遣了八百步射去下游阻敌,八百步射去上游阻敌,余下人马在中军防守。
于是乎形成了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叛军的人马隔着苍头河,随着朔方军人马移动而移动、停留而停留,就像两个情侣隔河传情一般。
位于本阵的陈文周看着这一幕,心生感叹:妹妹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第十八章 瞒天过海
最后南霁云和荔非元礼各自选好了最佳地点,向河对岸发起攻击。
叛军在上下游的步射纷纷开弓,向渡河的骑兵发起反攻。
而南霁云和荔非元礼则让渡河的骑兵以盾牌作为掩护,同时保持安全距离,避免中箭和战马受伤。一时间,上游和下游同时开战,好不热闹。
叛军始终用猛火力将右前军阻拦在河岸。
最后,上下游的右前军将士各发起了三次渡河,叛军据河死守,右前军以失败告终。
上游的荔非元礼和下游的南霁云见事不可为,不得不全部撤回到本阵。
叛军大营。
“哈哈哈哈”凌昆手抚长须,仰面哈哈大笑。
“将军真是运筹帷幄不动如山哪”一名将领抱拳说道。
“不错,如果我们今天不是分兵拒敌,而是攻击唐狗大营,恐怕此时已经落入圈套了”另一名将领附和道
凌昆气定神闲,一派大将之风,“那李嗣业三岁黄口小儿,也想诱老夫中计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啊”
众人纷纷赞叹令凌老将军的神思。
一番吹捧罢,凌昆正了正色,“诸位只管据守即可。那郭子仪正在杀虎口作祟,这李嗣业分明是想从后迂回包抄,绕到杀虎口的后方,使我杀虎口的守军腹背受敌,所以他们比我们急,我等只要固守即可,而且我观唐狗轻装简从,辎重极少,李嗣业久攻不下,粮草辎重不足,必定退去,届时我等再从后追击,定可生擒此獠”
凌昆已经预想到了几天之后,李嗣业必然要自动撤军。
想到这里,凌昆忍不住放声长笑,众将领也跟风似的大笑起来,似乎那李嗣业这时已经开始退兵了。
等右前军用过干粮,已是夜晚。
李嗣业擂鼓聚将,众将坐在大帐,等候将令。
陈文周说道:“众位将军依旧按照白天的方式进行。”
“这”众人不明所以。
南霁云疑惑道:“主簿,白天我等虽是佯攻,却遭到对面的强力反击,如今叛军在上下游均驻扎有兵马,现在我们如果还按照白天的方式趁夜渡河,只怕是重蹈覆辙,难以成功。恕末将直言,这岂不是白费力气。”
浑瑊和荔非元礼也点头表示同样的疑惑。
“哈哈哈哈,”陈文周笑道,“晚上可不比白天,有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们昨天不是已经知道日比老儿不举了么,嘿嘿,这老家伙白天厉害,晚上可就不行喽”
众人冷汗,心说陈主簿的口德真不咋地。
“南校尉,你过来,”陈文周朝南霁云招手。
南霁云走到陈文周身旁,陈文周给他耳语了半晌,直听得南霁云面色由疑惑转为惊讶,由惊讶转为惊喜,然后冲着陈文周深深一抱拳,“末将明白了”然后转身去了。
陈文周又叫来荔非元礼,同样耳语半晌,荔非元礼的神色同南霁云一样,最后欣然领命而去。
“文周、主簿,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李嗣业和浑瑊同时问道。
陈文周严肃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将军,现在由你亲领中军,只等时机一到,便发起总攻”
李嗣业抱拳:“得令”
然后陈文周又在李嗣业和浑瑊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两人连连点头。
叛军大营。
“报将军,唐狗又有四百骑往下游去了”
“报将军,唐狗又有四百骑往上游去了”
凌昆摆摆手,“本将知道了,再探,记住要严密见识上下游唐狗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不得有误”
“得令”
在下游防守的叛军刚刚排好阵型,南霁云就带领越骑举起火把发动了进攻。
防守的叛军步射营赶紧用强力火力压制,右前军人马被压制得寸步难行,无奈只能退回到河岸上去。
上游的荔非元礼同样也是如此,率领跳荡骑向河对岸的叛军发起进攻,但叛军的步射营以密集的箭雨加以压制。
显然,结局如同白天一样,均以失败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