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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家里人空有万贯家财却总是隐世而居拼了命挣了两千年,留下了地位和权利,但是却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雨总是语出惊人。

陈风总是劝他,不要老想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但是陈雨却不听劝。渐渐地,他不止对自己这样说,还痛族里的老人们说,和自己的父母说。

自那天开始,陈雨就总是挨打。

可是无论大人们怎么打他,陈雨依旧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观点。于是,人们改变了自己的口风,提到陈雨的时候大家总是这样说:这弟弟空有一身天赋,但是却大逆不道,要是有哥哥一半的品行,那该多好。

那时候的陈风还暗暗有些高兴,自打小以来,自己终于在其中一项上,超越了自己的弟弟陈雨。然而,就在他还没从这种高兴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家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那天是两人十六岁的生日,然而生日宴会上,却只有他一个寿星出席因为陈风不见了。

最先发现陈雨失踪的是家里的仆人,最后全家人都慌了神,他们四下搜寻,但是最后也没找到陈雨。

只在他的写字台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如是写道:

“我且看这金山银山可能为你们买来富足;我且看这刀剑之利可能为你们保住平安;我且看这帝王贵胄之血可能让你们受人尊敬。我是天际之雨,落下便归于无形,勿念”

现在陈风还记得,父亲拿着这张字条,气得发抖的样子。他一把将之撕得粉碎,然后破口大骂,什么逆子,狗娘养的,口不择言。

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接着他就被立为了下一代剑之极的继承人。

但是说实在的,自那之后,陈风就更羡慕陈雨了。

他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的弟弟写下这张字条,然后大笑破门而去的样子。先无论对错,这种气概就是他陈风所没有,也不可能有的东西。也是从那个时候,陈风就常常喜欢一个人自饮自酌,似乎是想从那酒水之中沾染一分侠客的豪气。

陈风又拿出一瓶酒,然后喝了一口。

锡尔河清澈的河水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那不是他的脸,这张脸属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每一次看到这张脸,他心中的火就会燃烧得旺盛一分,每一次看到这张脸,心中就有无数个凄厉的惨叫声在向着他声讨。

“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哟”

说完,他忽然掩面痛哭。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似乎看见了两群人站在自己的两侧,一侧是从书里钻出来的古代圣贤。他们伸着手指,在向他唾骂,斥责他的行为。

“什么始皇帝的后人他下毒,绑人儿女,卑劣得令人发指”

“你的圣贤书呢你的君子之道呢你这个伪君子”

“你的朋友们都不认你了,就算你把你的弟子留在温哥华,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知晓你的卑劣行径。”

一侧是自己的家人,他们流血不止,呼喊着杨烈的声音。

“杨烈该死杨烈必须要死”

“替我报仇”

陈风抱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呻吟:

“别叫了”

“都别叫了”

第533章 太可惜

这是初生演替第三次横穿整个亚欧大陆了,所以还算轻车熟路,没怎么绕弯子。在抵达华国之前,这一段路都主要靠他来带路,杨烈自负责到了黄山后帮助他找到子夏就成。初生演替身上带着圣剑之力,一般的小规模丧尸根本就不敢靠近,路上还算比较安宁。

整个长达一周的时间,杨烈都没怎么睡觉。一到晚上,他就会独自守在篝火前,然后等待陈风的到来。那样子就像等待一个不见不散的老友,带着某种期许。就算是陈风不来,他也会这样独自坐着,一直到黎明。

从哈萨克斯坦到乌兹别克斯坦,然后再穿过塔吉克,琳琅满目的建筑风格呈现在三人面前,就像走进了建筑博物馆。中亚是世界民族聚集最杂的地区之一,在末日降临之前,这里居住这几乎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民族。

和开化现代的美利坚不一样,这里少见高楼大厦,还保留着中古时期的许多历史遗留。

在以文化为主体的清真寺旁,可能突兀地耸立着一座东正教的教堂,彼此各界向往,但是又相安无事。在十字军东征之后,这一现象在中亚地区很常见,随着历史的沉淀流落在混红的黄昏里,就像是破碎的时间残片。

霍克斯在一座清真寺前面停下,用手摸了摸已经斑驳的墙面,道:“现代人真奇怪,为什么都是同族,却有那么多不同的文化。如果思想和观念都无法统一,又怎么去抵抗敌人”

初生演替道:“今天的世界不想你们的那个年代,大陆破碎之后,人们在相对隔绝的环境中休养生息,才形成了如此多的文化种群。但是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是有其独到之处的,在这个尘世间,不可能一切都用战斗力来衡量。”

生长在战乱年代的霍克斯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她歪着脑袋看向初生演替,不明所以。

初生演替又继续道:“或许,我应该给你讲讲出埃及记的故事。”

于是,两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初生演替是学考古出生的,对这些当然是异常了解。从犹太教到天主教,再到文明,新约与旧约,每天都能从日出讲到日落。这些事儿对霍克斯来说可是异常新鲜,所以听得津津有味。实际上,初生演替很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给她带来对这个时代的一些认同感,让她不那么孤单。

夜晚霍克斯又躺在他的膝盖上睡着,初生演替看向天际微微发亮的云层,自己却对这个世界陌生起来。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究竟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所谓文明,是人和历史的总和,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文明就不复存在。这里还有这些破败的建筑,但是却没了活人,失去了头顶上的星月,恒河文明失去了灿烂夺目的太阳,只有凛冬呼啸的风雪还在吹刮。那凄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亡灵们的控诉,在孤光的夜晚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蜜月之旅,他如是想到。

就在这时候,杨烈又从篝火处站了起来,向着远处走去了。

初生演替数了数数,第二十一次。距离真正的决战,还有十次。十次之后,杨烈将真正挥出自己的刀锋,他很想阻止,但是又无能为力。

今夜的战斗进行得很快,似乎,杨烈自己也有些不赖烦了。于是,他的刀也跟着他的心情,在夜幕之下快了起来。

他听见陈风的闷哼,和杨烈归来的脚步。

“既然本来就没有胜利的可能,你又为什么要给他报仇的希望还不如给个痛快,你痛快,他也痛快。”

杨烈在篝火旁蹲下,道:“老祖宗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前是我欠他的,我就要先还清了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