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们从这个大礼堂的前面走过时,总会不时地停下脚步,或是在欣赏着漫天花雨的美景,也或许是因为那从礼堂里传出的声音吧。
“我们在三年间,在这所学校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此时,绑着樱色的团子头站在台上的少女正在认真进行着毕业致辞,虽然她的头上因为紧张而不住地冒冷汗,但却还是一字不差地将手里的稿子完整地念了出来。
“喂没问题吧,结衣她”
坐在后排的金发少年压低了声音问道:
“看起来比入学考试的时候还要紧张啊。”
坐在他身边带着一副完全没救了的死鱼眼的少年淡淡地说道:
“没问题吧大概。”
“说什么大概你之前还不是紧张兮兮的问我来着,现在装什么冷静。”
“我什么时候问过你”
“不就在刚才”
“这是你的妄想吧”
“才不是,这就是你”
“好了,小声点吧,你们两个。”
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与懒散的两人不同,在金发少年的另一边坐姿笔挺的少女小声地打断了两人的毫无营养的互相指责:
“放心好了,由比滨同学没问题的。”
听着少女语气里那毫无掩饰的自信,少年惊讶道:
“雪乃,你就这么相信她”
“当然。”
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之后,在其他两人默默的注视下,少女又补充了一句:
“昨天已经练习过五遍了。”
“”
喂,听了你的解释之后,我现在感觉更加地不安了啊
尽管台下团子少女的友人们都在不住地为她担心,但是万幸,致辞最后还是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呼累死了”
“你根本什么没干吧”
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学生们各自结伴走出了礼堂,而这时雪之下也从自己的身后听到了一声满是哭腔的呼唤
“呜呜小雪”
“啊”
碰
一只团子入怀来。
“由比滨同学,都说了好几次了,不要突然抱过来啊。”
对于友人又是苦恼又是无奈的抱怨,团子少女只是嘿嘿笑着,道着毫无诚意歉:
“抱歉啦,下次不会了。”
“唉。”
除了叹息,雪之下真的也没有其他反应可以做了,虽然由比滨道了歉又做了保证,但是这又如何呢这已经是她第多少次保证,她自己恐怕都数过不来了吧
对于这样一位前科累累的友人,雪之下也只能选择老实接受现实,省的浪费不必要的精力不是吗
“这次就算了。”
“小雪最好了”
看着欢呼着的由比滨抱着雪之下的手更紧了,两人黏在一起的样子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这让雪之下久违地有些窘迫,她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看戏看得正欢的洛天书。
雪之下的神色有些焦急的样子,或许是她不想在最后的毕业的时候再留下什么奇怪的传言吧,虽然她并不知道,关于她的传言早已经不是奇怪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这里洛天书还是打算暂且帮她一把,就当是给她的心里安慰好了。
“哟,结衣,做毕业生代表的感觉如何”
主动上前扯开话题的洛天书很简单地就把由比滨的注意力从雪之下给移开了,顺便让她自己从雪之下身上下来了。
“说实话,真的好紧张啊而且好累啊感觉比为了复习熬夜的时候自己煮夜宵还要累啊”
“”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方式啊
“小洛你看嘛,我现在手心还都是汗哦”
说着由比滨就把手伸到了洛天书的面前,洛天书自然是嫌弃地躲开了这个团子的爪子,他无语地道:
“谁让你要当学生会长的,总武高的惯例就是由每一届的学生会长进行毕业生致辞。”
“那个时候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要做啊”
由比滨的表情有些委屈,因为她也是在一星期前才刚刚从平冢大魔王那里得到了要做致辞的通知。
人人都以为这位曾经挺身而出救场的学生会长大人必然是成熟稳重,精明老练,要做的事情肯定都已经了然于胸,所以自然没有人去提前通知她这件事,就连大魔王也是在随口确认的时候,才第一次让由比滨知道了还有这项工作。
毕竟这家伙从根本上说就不是一个正常流程上线的学生会长,很多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而且就靠她这个无限接近于咸鱼职位责任感。
在半隐退之后,她就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是学生会长这件事。
结果一星期前因为这件事,侍奉部的众人还临时集中了一下,帮助由比滨搞定了致辞的问题,正应了团子当初的那句话
万一有什么大事的话,不是还有大家吗
“而且,这件事还有小洛的责任哦。”
“啊”
洛天书一愣,别告诉这样团子你都能帅锅
可惜,事实告诉他,团子真的可以。
“当初不是小洛帮我当上学生会长的吗”
由比滨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学生会长的留下问题,小洛要负责一半不是当然的嘛。”
“”
我当初就应该选择不管你,然后把雪乃和比企谷都拉走,看你今天在台上尴尬地哈哈哈才对
正当洛天书不断用眼神诅咒着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团子时,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了:
“你们四个人都在啊,这还真是太好了,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了。”
穿着仿佛一年四季都不会脱掉的白色大衣,侍奉部的指导教师,平冢静难得没有带着麻烦和烟味,就这么出现了众人的面前。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就是了。
“平冢老师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