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才好。
随着望楼倒塌,寨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高大全对身边掌令兵道:“第一都加速前进,第二都随我跟上,第三都绕向左边守护侧翼,第四都守右边侧翼,第五都殿后冲”
掌令兵令旗挥舞,鼓声骤然响起,再不像刚才那样平缓,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咚咚声连绵不绝,千军万马一般,天地间再没有其他声音。
随着鼓声,童都头猛地抽出腰刀,高喝一声:“杀”当先向前冲去。
兵士们虽然习惯性地踩着鼓点,可这个时候却再也保持不住队形,只冲出几十步阵形就已经乱了,只管随着旗牌手没头没脑地冲向寨墙豁口。
童都头第一个冲到倒塌的寨墙上面,见有人向自己扑来,随手一刀砍倒在地,厉声喝道:“不愿死的,跪在地上刀枪无眼”
此时原来随着黄宗祥在望楼上的亲信已经非死即伤,寨主黄宗祥又不见踪响,见不断涌进来的官兵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上思州的家丁兵纷纷放下刀枪弓箭,一个个乖乖跪在地上。他们当兵本就是为主家服役,连点补助都没有,哪个会卖命有人逼着也就罢了,主家都生死不知,当然是早降早好。
童都头的第一都进了寨子,立即按照事前吩咐命副都头带人直接杀向寨子中心处的知寨厅,另分出几个人去打开了寨门,自己则守在豁口处。
寨门一开,右边掩护的第四都把寨门守住,放了殿后的第五都入寨。
至此,战事再无悬念,高大全急匆匆地派了亲兵出去,约束住进了寨子的兵士不要大肆杀戮。不说别的,除了黄宗祥一家,剩下的还是朝廷百姓,就是抛开这个不说,一会运粮搬东西还得人手呢。
高大全带着随身的第二都进了寨子,到倒了的望楼前,问依然守在这里的童都头:“黄宗祥呢有没有找到”
童都头指着废墟道:“问过了,人就在这下面。”
“翻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见高大全吩咐,几个兵士忙奔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把倒在地上的木头石块搬开。不时扒出一具尸体,看不是黄宗祥就随手搬在一边。
直找到废墟深处,才算看见穿绸缎衣服的人,几个兵士叫道:“是了,是了,除了贼酋,这里哪还有第二个穿这衣服”
把人拖出来,拎到高大全前。
高大全看面前的黄宗祥,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破碎的衣服下面还露出一个个被热油烫起来的水泡,早已是有气出没气进了。
一把抓住地上人的头发,高大全喝道:“你就是黄宗祥”
黄宗祥双眼迷离,看着高大全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高大全手上一用力,把黄宗祥提起,对身边人道:“走,跟我到知州衙门去童都头,你派人守住这里”
说完,高大全拖着黄宗祥当先而行。
此时寨里已有火光亮起,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高大全的亲兵骑着马高声宣着军令,命军士不得私抢钱财,滥杀无辜。
到了衙门前,守在门前的军士向高大全行礼。
高大全点头,并不停留,拖着半死的黄宗祥大踏步走进门内。
衙门的院子里,乱七八糟站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一边还有不少奴仆一流的人物,当是伺候黄宗祥内宅的。
见到高大全,副都头急忙上前行罢军礼,高声道:“禀指挥,逆贼黄宗祥一家都已拿在这里,无人逃脱”
高大全把手中的黄宗祥一把掼在地上,口中道:“知道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到昏在地上的黄宗祥,猛地扑上来抱住痛哭:“阿爹,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些人为什么把我们从家里赶出来”
高大全指着少年问副都头:“这是州里小衙内”
“是那边都是黄宗祥家眷”
“把小衙内拿下了其他人先不要管,着人看起来,一起押回去”
听见吩咐,副都头上前一把拎起少年,拖到一边。
高大全提刀在手,提起黄宗祥,对哭哭啼啼的小衙内道:“原上思州知州黄宗祥撕毁上官手令,抗令不遵,且杀死上官信使,大逆不道上官命我来这里取黄宗祥人头”
话声未落,起手一刀,把黄宗祥的人头砍了下来,提在手里,对小衙内道:“上思州不可一日无主,黄宗祥已死,按律由你接任上官有令,你与我一起到迁隆峒去复命”
小衙内早已吓得浑身发抖,高声嘶吼:“我不去我不当什么知州你为什么杀了我阿爹”
“知州是朝廷命官,是你想当就当想不当就当的除非是上官钧旨,这位子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至于以后如何,随我回去听上官吩咐”
高大全说完,向副都头使个眼色,当先走向知寨大厅。
副都头架着小衙内,紧紧跟在后面。
进了衙门官厅,高大全在主位上坐下,命人把随军的书手唤了过来。
怎么攻打寨子,打破寨子之后如何行事,临行前徐平早已仔细吩咐,现在只是按出发前计划好的行事。
当下书手伏在桌子上写了告示,搜出上思州知州官印,盖了印,又押着小衙内过来画了花押。
写罢十几份告示,高大全让亲兵到寨里去四处张贴,又对副都头道:“烦你出去跑一趟,晓谕寨里百姓,不必惊慌。”
副都头应诺,从高大全手里接过黄宗祥人头,一手挟住不衙内,手里又扯了告示,大步出了厅门。
到了院子里,早有兵士把马牵来,副都头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