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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信左右看看,小声问道:“小的前来,自然是有重要事情与官人商量。不知官人这里,说话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有话你就直说。”

“这次前来,我是受了义父的嘱托――”

徐平却不知道他那些拐弯的亲戚,问道:“你义父是哪个”

“当今交趾第一重臣,姓李讳仁义。”

“原来是他,――你接着说。”

李明信说他义父是交趾第一重臣,倒不算夸张,而且简单明了,比抛出一大堆各种头衔来明白多了,徐平一听就懂。这种大人物,徐平自然早已打听得明白,也知道李仁义如今在李佛玛面前失势,心里对李明信来意猜到了几分。

李明信道:“如今大宋重兵围城,只要稍具理智的人。都明白此次大宋对交趾王城志在必得。只有交趾王李佛玛,冥顽不灵,心存侥幸,依然负隅顽抗。如果官人带宋军强行攻城。必然杀伤众多,官民受苦。我们都是吃斋念佛的人,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李佛玛如此作死”

徐平笑笑,没有说话。

交趾重佛法,从上到下。大多都信佛念佛。尤其到了李朝,太祖李公蕴能够上位,多亏了半神仙一样的万行老和尚,对佛家特别优待。至于李明信说的什么吃斋念佛,或许是真,但心善却就未必了。

说起万行老和尚,那也是位奇人,能掐会算,真是神仙一样,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李公蕴上位后被封为国师。不过这人的事迹听在徐平耳朵里,却别有一番味道,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交趾人和这和尚抄了宋太祖和陈抟的故事。

这个地方在徐平前世自称小中华,对中原王朝那是亦步亦趋,听到什么就学来什么。李公蕴上位简直就是宋太祖的翻版,再学个陈抟也没什么。

李明信偷眼看着徐平,见他态度温和,心里安定一些,理理思绪道:“我义父和城里的几位王公大臣眼看李佛玛如此倒行逆施,冥顽不灵。徒令百姓受苦,于心何忍命小的出来与官人商量,废了李佛玛,迎宋军入城”

说到这里。李明信心里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偷眼看徐平。

徐平挥挥手:“有这想法好啊,你接着说。”

李明信犹豫了一会,加倍陪着小心,问徐平:“小的斗胆问一句,官人占了升龙府后。是要把交趾郡县其地呢,还是别立新蕃”

徐平看着李明义,嘴角翘起来:“你们想的还真多,交趾是大宋天子亲封的蕃国,就是李佛玛,也有朝廷亲封的官爵在身。若不是他倒行逆施,不守臣礼,屡次三番地侵犯大宋属地,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官人还是明言告诉小的,会不会撤蕃立郡县,不然我没法回去回话。”

太祖太宗两朝,自然是想把交趾郡县其地的,最少也要如同岭南一般,为此太宗还征过一次交趾。但到了真宗朝,尤其是澶州之战后,便没了开疆拓土的雄心,没了这心思。刘太后当政,基本延续真守朝政策。

现在的大宋朝堂上,完全没有撤交趾藩王,在交趾行郡县制的心思。徐平作为一个地方官,这种事更加作不了主,他打到这里,哪怕把交趾全灭了,怎么处理还是要听朝廷的意见。实际上徐平也没实力占着这地方等到哪一天,撤兵之后交趾依然是大宋的蕃国,只是留下一个什么样的蕃国能让徐平选择。

不过这是徐平手上的筹码,可不能随便就给李明信什么承诺。

看着李明信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徐平微微一笑:“交趾这里,千百年前就是朝廷故地,不管是设蕃国,还是立郡县,总还是天子属下。至于以后――要如何还是看你们交趾人,如果后续再如李佛玛一般,不修臣礼,扰得大宋境内不得安宁,怎么立藩国所谓屏藩,自然当为天子藩屏,做不到这一点,怎么可能还立藩国”

听着徐平这模棱两可的话,李明信只觉得头晕。说起来都是道理,但没有个确切的结果,他回去怎么交待东征王和开国王就凭这句话就与李佛玛闹翻,开城门迎徐平的大宋进城

傻愣愣地站了一会,李明信道:“官人这话说了,小的心里还是没底,回去无法交待啊小的不懂这些道理,但事情不就看官人一句话吗”

“怎么可能看我一句话当然是要看交趾这里什么样子若要论说得好听,李佛玛也多次派使节到汴梁,不一样说得天花乱坠结果邕州这里他闹成什么样子这还是屏藩吗”

李明信就是来谈判的,哪里想到徐平跟他讲什么道理,心中想一下,再说下去只怕还是没结果。讲道理有用,有本事你别带兵来啊

理一理思绪,李明信干脆把话明讲:“官人,义父派我出来,是要官人一句话。如果打开了城门,迎大军入城,能不能立一位新王”

徐平不置可否:“说来听听。”

“官人的兵马这几天日夜不停进攻南正门,城内的兵马都调到了那里防守,其他几门空虚。如果我们开西城门,放官人兵马入城,官人要许我们另推交趾王出来,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徐平笑道:“你们有这心思,我记下了。不过我为天子之臣,带天子之兵下蕃国,岂有不走正门的道理你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要为天子效力当诚心正意,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动不动就提条件,你们这些小国的人啊,眼皮子也太浅,不是个做臣子的道理”

第209章 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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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洒下的红光照耀着升龙府,温暖而又柔和,让人从心里到身体都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李仁义却只觉得这世界一片冰冷,好像连点生气都没有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

看着面前站的李明信,连衣服都没来得换,李仁义沉声问道。

李明信低着头,只觉得浑身发沉,嘴里发苦,低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可那个徐平就是不松口。我觉得,他是认为不靠我们也能入内城。”

“哼,他是被前面的胜仗冲昏了头”李仁义用手轻拍了一下桌子,“从谅州到外城,宋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