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你们用一用心,把鸣沙附近的寺庙摸一摸,我们到那里再抢一番。这件事了了,我们才能安心赚大钱”
这些人全靠着康狗狗才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自然只好应允。没有办法,哪怕别人抢了东西来,还是必须靠他才能换了钱来,只好一切由他。
休息了一会,康狗狗便就吩咐众人准备赶路,要尽快赶回会州附近去。
一个心腹小声对他道:“大人,这些日子你可要小心些,尽量不要到监军司附近去。”
“为什么”康狗狗斜眼看着那人,满脸不耐。“爷爷在监军司多少朋友,那里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耳目,去得近了又如何难道他们敢吃了我”
“大人,我听到的消息,说是监军司废了许多骡马,甚是恼怒。最近揭出榜来,对你给出赏格,要取你性命。我虽然没有亲眼见榜文,此事却不得不防。”
康狗狗听了,猛地转过头扫了一眼其他众人,沉声道:“此事怎么没有其他人提起”
“最近我们都在外面,监军司那里有什么动静委实没有人知道,都是传闻,哪个敢来触你的晦气小的是你自己人,才会如此提醒,其他人哪里有这个心”
康狗狗连连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你这份孝心,我记下了以后绝少不了你的好处爷爷纵横数州,人人归顺,靠的就是义气”
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用眼角余光看其他的人,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如果说西寿监军司真对自己开出了高额赏格,那手下的人起了异样心思康狗狗一点都不意外,这本来就是一群临时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亡命之徒。就连眼前这个所谓的亲信,有了机会把自己一刀两断,前去领赏康狗狗都一点不意外。
康狗狗不指望手下的人对他忠心,也不需要他们忠心,他只要保证,凡是对他起了异心的,都死在他前面就好。康狗狗不是枭雄,更加不英雄,但小人自有小人的手段。
众人上马,康狗狗突然道:“此次跑了几百里,除了一尊金佛,也没什么好物。若是如此回去,岂不坐吃山空还是派个可靠的人把金佛送回去,我们到监军司寻些财货。”
一人问道:“此时监军司那里又有什么财货山外的宋军逼得紧,现在天都山里面草木皆兵,到处都盯得紧。我们这一队人去,不定就被巡山的兵给捉了。”
康狗狗盯着那人,过了一会才道:“听说监军司悬出赏额,到处揭榜,要我颈上的这颗头颅。若不到那里给他们一点颜色,岂不示怯我这脑袋早晚被人摸了去”
众人各怀心思,再不说话。悬赏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只是没有确信,都是半信半疑之间。如果真地见了榜文,给的赏额又足够高,他们还真会取了康狗狗的脑袋。天下间真地愿意做一辈子贼的又有几个人都是想着赚上一笔钱财,从此一生无忧。如果能从官府手里领钱,说不定还有一官半职,吸引力可比跟着康狗狗大得多了。
见了众人的样子,康狗狗心中冷笑,杀心大起。这帮杀才心中起念倒没什么,竟然这个时候在他面前连个样子都不装一装,真真是岂有此理不拿出手段来,他们还真当自己的脑袋跟夜壶一样,谁都可以踢上一脚。康狗狗真正的倚仗可不是这些人,而是派他出来的谭虎,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宋军大将。
见众人不答话,康狗狗道:“监军司再是防得严,也只是防着宋军那边,一过了双方对峙的地方,便就没人管了。现在山里到处都是马匹骆驼,只要我们瞅得准了,出手干净利索,必然能够再赚上一笔。都知道天都山大战将起,等到双方一打起来,我们才是真没了发财的机会。趁着还没入冬,不赶紧攒些钱在手上,怎么熬得过漫漫严冬。”
说到这里,一众人又开始动心。正是因为前线形势严峻,党项的后方才空虚,这个时候混进去确实有不少赚钱的机会。其他东西不好下手,大牲畜的蹄子总好弄,反正西寿监军司已经被搞得没脾气了。他们把大牲畜统一编号,专人看管确实少了漏洞,但只要下得了狠手,一次搞定一大群也能够大赚一笔。
这几个月康狗狗用钱开路,还是在西寿监军司建立起了人脉,只要想做,总是能够想出办法来的。现在西寿监军司除了将士骑乘的马匹,都是大群编在一起,动辄百数,真能够得手一次,足够熬过冬天了。至于以后怎么办,根本不必去想,过了今冬,党项能不能在天都山待得住都难说得很。
见众人纷纷应允,康狗狗便对偷偷向自己报信的那个人道:“你带着金佛,且先回到我们落脚的地方去,剩下的随我进天都山,怎么也要再捞些财货手中有钱,我们才能够熬过寒冬,坐看他们两军打生打死”
那人心中一紧,知道康狗狗只怕起了什么心思,也不敢多说,连忙应诺。
第201章 一举两得
西寿监军司占住了天都山中最大的一块山间盆地,比天都山南院还要大得多,是党项重要的钱粮来源。监军司军政合一,偏向地方治理,军事以维持治安为主,硬要对比,其属下军队类似于大宋的厢军。到了战时,会由党项朝廷派统领指挥监军司的军队,而并不是由监军指挥。此时在坐镇西寿监军司的是汉官窦维吉,为西寿监军司统领,指挥作战。
从三角城一带进入西寿监军司要翻越屈吴岭,其中有一处隘口格外重要,大军行进只有这一条路。这处隘口正对着的,便就是不远处的宋军新修筑的鹯阴城和柳州城。过了此处隘口,还要在山间行进近百里路,才能抵达监军司所在的山间盆地。
这近百里的山路,便就是这一带党项与宋军对峙的最前线,防卫格外森严。
过了隘口便是一块小型的山间盆地,这一带习惯称坪,党项在这里立了一座军寨。离着军寨不远处的小山上,有一座不知建于何年,早已经破败了的山神庙。
这一日天近黄昏,杨寨主带了两个最信得过的亲信随从,摇摇摆摆出了军寨,向着破败的山神庙而来。此时已是深秋,附近的牧民要么早早躲远,住到了冬季牧场里,要么老老实实进入军寨,托庇于此地的军队。最近形势紧张,又不住闹贼,没人敢住在寨外。这一带杨寨主一言可决人生死,他出了寨,也没人敢问为什么。
到了山神庙外,杨寨主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对随从道:“你们守在外面,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我进庙里歇一歇。”
两个随从心知肚明,一起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