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和销售公司签订代销合同,根据合同确定的金额与产量,捷利康占比70,西堡肉联厂占比10到20,我要10,另外授权捷利康和他的合资公司使用我的技术。”
说是西堡肉联厂占比10到20的销售公司的股份,但因为它们的主体肯定放在制造公司那边,所以,代销合同的具体签署,会大大的影响到销售公司的股份分配。
从杨锐的角度来说,制造公司能获得50的利润就超额利润了,说不定还是人民币结算,去掉汇率,说不定只有20的利润,比肉联厂现在的项目强,但也就是一家普通工厂,不及国内目前的商业利润。
但生物制品的国外销售就没谱了,像是捷利康这样的大公司,在某种产品处于稀缺状态下的时候,攫取200的利润都是经常。辉瑞著名的专利药伟哥,利润就远超于此,而越是冷僻罕见的药物,其利润反而越高。
弗兰奇微微点头,分成制造和销售两家公司,比一家公司要好处理的多了,这也符合他们内部讨论的结果。
虽然在制造公司不能拿到控股权,但捷利康对一家制药的控股权也不是志在必得。
海处长又是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杨锐的这个提案,可比他自己想的靠谱多了。国企占据控股权,首先就不影响政策,而且杨锐也不在制造公司里占有股份,这最后一点限制也就没有了。
等于说,这个制药公司就是西堡肉联厂和捷利康的合作,杨锐都不会出现在任何文件上。
如此一来,国医外贸有什么资格阻止
另一方面,销售公司因为不涉及生产和工人,在政策和地址选择方面都很宽松。30公斤的辅酶q10要是不稀释的,一个箱子就装满了,销售公司设在河东、京城、深圳或者香港,都无所谓
至于利益输送,在国内目前的体制下就更不是问题了。国医外贸自己就是被利益输送的集团,他们自己的生产企业很少,就像是土畜产总公司一样,用不着自己养殖土畜产,只是负责对外出口而已。国内外的巨大差价,就变成了两家公司的巨大利润,这种垄断状况,也没有谁会说国医外贸和土畜产总公司不对。
唯一的问题
海处长冥思苦想着杨锐计划的破绽的时候,杨锐再次说话了:“为了方便对外销售和结算,我认为,销售公司放在香港或者英国,是一个较好的选择。弗兰奇先生,您认为呢”
弗兰奇早就想到这点了,差点就拍案叫绝了。
捷利康公司是英国大型制药公司,在香港建一个销售公司,都没什么成本,还能解决无数的隐患。
除此以外,弗兰奇还敏感的嗅到了更多的气味。
他的目光,也瞟向了海处长。
“我不能做出这个决定,但我可以向上级说明。从个人角度来说,我赞成这个方案。”弗兰奇深深的望着海处长,圆胖子的白脸也变的有点深邃了。
海处长的表情变来变去,似乎有什么决定难以作出。
陆成才更是早就换了一个表情,偷偷的瞅着杨锐:这么精的年轻人去年高考还复读了现在的高考得多难
酒桌上无人说话,就杨山老干部旁若无人的品着凉菜,他都没让热菜上来。
大家现在都明白,销售公司其实是留了一个缝隙给国医外贸的。
作为中国医药的外贸出口企业,他们要是愿意参与销售,拿到的肯定不止10到20的股份。西堡肉联厂有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估计也不会特别争取销售公司的利益。
但是,从医药外贸的角度来说,现在是西堡肉联厂和杨锐插进来了,这种异物感,是人都会觉得不爽――除非对方动的特别有节奏。
“我去上个厕所。”海处长终于放下了颜面,推开椅子,去外面找电话去了。
弗兰奇乐的翘起拇指,连说“古德,古德。”
第98章 狮子搏兔
西堡中学的实验室外,少说有二十多人,心思不属的等待着。
隔着不太透明的毛玻璃,能够看到杨锐和两名实验助手在里面忙忙碌碌的。架子上的烧瓶喷着淡灰色的蒸汽,地上的离心机发出颤颤的震动,后者是从西堡肉联厂的脏器生化车间借来的,专门用一辆平板车来送。
海处长夹了一根牡丹烟,烟蒂结了老长,也顾不上弹一下,就在地上来回的踱步。
不像是其他人,海处长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杨锐的再验证实验成功。
按道理来说,杨锐的成功也不影响他什么,捷利康公司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国药外贸多了一家合资销售公司,经营项目里多了每月30千克的辅酶q10,按产值来算,每月少说是30万美元以上,一年就是400万,纯利说不定能有三分之一。
比起国内10到30的利润,这个账目怎么算怎么让人舒爽。哪怕是国医外贸这样的大央企,能这样站着把钱赚了,其实也不容易。
然而,令海处长不舒服的地方也在于此。
如果销售公司每年能结余下来100万美元的纯利,难道分给杨锐10万美元
先不说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二十多年,一年灰的白的就赚几千块,这么分钱,要是给人抓了小辫子怎么办
如今的政治风向难辨,处于海处长这种实权岗位的干部,都不愿意务实不务虚,因为务虚太危险,说话落地是要负责任的。
在中国,做出头的事都很危险,而且,哪怕事后证明你是正确的,也不一定会有合适的补偿。比如刚刚过去的运动,一些人被错误的批判了,现在平反回来,国家除了补偿历年的工资以外,很少有额外补偿的。失去的青春年华不再,失去的仕途机会也不会重来,在这股大潮之下,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都不能做到官复原职,十年代为何有那么多的副职,自有其历史根源。
“老海,想什么呢”国捷协调小组的副组长巫尘远双手抱胸,眼睛也望着实验室里的杨锐。
“我现在就是一脑门的糨糊,能想什么。”海处长摇头,说:“这事儿,从开始就不受咱控制,巫总有啥想法”
“我能有啥想法,就等着呗。”
“一会儿,可就签字了。”
“我是小兵,您是组长,我听您的。”海处长嘴一抿,险些笑出来。
巫尘远哼哼了两声,说:“什么组长,我是副的,算了,给我根烟。”
国内的配置,组长由位高权重的重量级干部就任,副组长往往负责实际事务。到与捷利康谈判的时候也是一样,巫尘远就是实际负责人了,责任比海处长还大。
看着巫尘远的难受样,海处长反而觉得好受了,抖出一根烟递给巫尘远,然后帮他点上,道:“出门才买的牡丹,这还没抽呢,一包就完了。”
“你还买得起牡丹,我大前门都快抽不起了。”巫尘远低头受了,深吸一口,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儿,道:“你嫂子想要日本电器,怎么说都没用,工资不等发,就被她给算计进去了,要我看,还是做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