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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6(1 / 2)

害的时候,一股恐惧,顿时从心底泛了上来。

“我打个电话。”金言世从沙发爬到电话跟前。

老腿也醒悟过来,道:“我也要打一个。”

一个小时后,金父匆匆赶回了家,问:“录像带呢”

金言世立刻放给他看,一会儿道:“他说是复制的。”

“你们当时没看到摄影机”

“没有。”金言世和老腿同时摇头。

“白痴”金父再忍不住,骂了一句:“那么大的摄像机看不到”

“他们当时肯定是藏起来了,金言世低下头,须臾,又道:“我们这是被陷害了。”

“陷害不陷害,录像带不是都在让你得罪人,你要是不找人家麻烦,人家能陷害你了”金父也是气的要死,为了把儿子摘出来,并让徐鹏祖顶罪,他把自己的关系用的精光,大饼也不知道画了多少个。

刚刚歇下来,又有这么一个要命的录像带送过来,金父顿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说实话,这种感觉是让他更生气的。

金父处于沉默当中,金言世则是各种不安,一会儿道:“这怎么办咱们能不能找人把杨锐手里的录像带拿回来。”

杨锐等人也是做了笔录的,金言世因此知道他的名字。

金父粗重的喘了两口气,道:“杨锐是北大的学生,上过报纸,认识一些人,和外国公司的关系也好,你以为能白拿回来吗他给你,肯定是想要什么的。”

“想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金父怒气上头,很快又平息了下来,和两天前的愤怒比起来,他现在还算是平静。

毕竟,对方把录像带送过来,而非交给公安或媒体,本身就说明有所求。

有所求就好。金父暗想,再看一眼局促不安的儿子,心想:此间事了,一定要把他送走。

下午。

金父联络了陶天养,他知道杨锐认识这名公安部的老处长,也通过后者联系杨锐。

当天晚上,杨锐约了景存诚,一起来到南锣鼓巷的爆肚店。

与金父的忙忙碌碌不同,第一天发生状况的时候,杨锐准备的充分,却没有用多少力。

这就是准备充分的好处了,他身边有香港人李章镇和英国人弗兰奇作证,保龄球馆方面的供词也偏向于他,除了请陶天养出面,他用不着费多少事,差不多秉公执法,不要黑白颠倒就可以了。

他甚至都不用把录像带拿出来,就大局已定。

杨锐本来就是把录像带当底牌的,毕竟还是1984年,没事拿一个摄像机拍下全过程,还是容易让人多想。

相反,金家为了把金言世摘出来,却是用出了浑身解数,金父差不多将能用的关系都动用了,哪怕是关系不错的徐家和安家,也与金家闹的不可开交,差不多撕破了脸皮。毕竟,金父是要徐鹏祖和安宇轩顶罪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金家势大,金父是中字头的有色金属材料总公司的总经理,但以势压人,总归是很费力的事。

如果金父只是找人减刑轻判,杨锐也就随他去了,终归就是一场意气之争。

但是,金父找人给儿子顶罪的行为,却让杨锐有了别样心思。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金父找人做有利供词可以说是一鼓作气,躲开了抢劫之类的大罪名,找人尽量减刑就是再而衰了,找人顶罪可以说是三而竭,很勉强的才做成。

杨锐这时候再拿出来录像带,再请景存诚出面,却是第一次击鼓用力,面对筋酥骨软的金父,却是势如破竹。

见到景存诚,通了名,金父仿佛气力全消,心里憋着气,口中平静的问:“你想怎么样”

他所在的有色金属材料总公司虽然是中字头的,实力和排名却比中纺弱了一个数量级都不止,其本人虽是部级待遇,但却比不上景存诚的资历背景。80年代的老干部何其多也,这些年届60岁的军转干部,个个都有军功章在身,转做文职以后,又经历了多次运动,有的职位高了,有的职位低了,能量大小,却不能纯以职位头衔来定。

而今的北京城里,景存诚仍然可以说是旭日东升,金父却已垂暮,更别说他本就理亏,各种人情还在冷却当中

景存诚与杨锐沟通过,此时替他说道:“我们吃了亏,自然是想讨回公道。”

金父皱眉道:“几个孩子都要判刑了,还不够公道”

景存诚嗤之以鼻:“你儿子不是好好的在家呆着。”

金父脸色一变:“你们别欺人太甚。”

“是被抢了2000多港币的欺人太甚,还是抢人的欺人太甚”景存诚也看了录像,这时候说的理直气壮。

金父就心虚了,降了一个声调道:“钱肯定是要还上的。”

“我要是不出面,是不是就不还了”

“怎么可能,说好是一个月内还的。”金父的音调更低了。

金家也不是拿不出钱来,但一来是被花了500多块,二来是发动人情用钱,金父自然是要把钱用在刀刃上,只答应还钱,却没有急着付款,甚至连剩下的一千多元,都被他先给用了出去。

在八四年,这笔钱是能在北京买一套房子的巨款。再过几年房改,这么多钱,能买四五套一室一厅的房改房了。

若是用来走后门的话,这笔钱也够解决一家人的工作和户口问题了,应该说,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能够解决一家人任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的巨款。

金家的底子再厚,现金也是不多,还要给坐牢顶罪的家里赔钱封口,多少钱都是不够用的。

金父预料到今晚要用钱,打了几个电话,才借了相当于1000元钢笔的外汇,有美元、日元和马克,都是能出国的人家攒下的。

见着景存诚,金父也不挣扎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在桌子上一推,道:“这是1000,剩下的1600多,算1700,我一个月内还清。”

“这是该还的钱,赔的钱呢”景存诚打开信封看了一下,给了杨锐。

金父怒气上涌,压下来了,道:“你要赔多少。”

景存诚这次看向杨锐。

杨锐老实不客气的道:“你拿走了2700,赔双倍,5400港币给我,钱的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