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再次从天空传来。
忽然,有人突然感觉到自己脸颊一凉,便忍不住用手抹了抹脸颊,却在脸上摸到了一滴水。
此刻,丁靖也同样感受到了脸上的冰凉,也不禁有些愣神地看着天空,低声疑惑道:“这是要下雨了么”
随着丁靖话音一落,宛如密网一般的雨点,好似瓢泼一般从天空泄下,狠狠地拍打在每个人的身上。
一瞬间,一场雷阵暴雨便宣泄而下,弄得所有人都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感受着身子被雨水拍打的触感,丁靖的脸上的表情,也从愣神的状态,转化成了惊喜的态度。
“下雨了”
“居然下雨了”
“真乃天助我也”
“真乃天助我也”
丁靖言语凌乱地喊叫着,宛如枯木逢春露、涸鱼遇洪流一般兴奋,竟然直接在暴雨中疯狂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而随着丁靖的一番言行,寨内的其他将士,也纷纷立即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兴奋地大喊道:“万岁万岁万岁”
也难怪丁靖及众军如此兴奋,实在是这场暴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此刻,面对袁绍军的强烈攻势,丁靖军的防守已经临近崩溃,恐怕要不了几个时辰,丁靖的山寨就会被攻破。
可就在这种危机存亡之时,一场瓢泼大雨却是从天而降,瞬间就化解了丁靖军面临的不利局面。
因为,随着这场大雨的倾泻而下,丁靖山寨所处的山丘,将会被雨水的冲刷,而变得泥泞起来。
一旦山丘充满了雨水的泥泞,那么袁绍军想要攀登山丘,就会变得极为困难。
如此,可就不是化解了丁靖所面临的劣势么
果然,随着暴雨倾泻而下,山脚下不远处的袁绍,却是满脸苍白地呆愣在原地,一眼无神地看着天空。
“老天不助我袁家啊”
只听袁绍大声哀嚎,随即指着夜空,猛烈地咳嗽了一声,一道肺血喷口而出。
待血液吐出,袁绍也宛如力尽髓空,整个人左右晃动,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见袁绍如此风雨飘摇的身形,护卫在四周的亲兵尽皆一愣,纷纷上前扶住袁绍,却见到袁绍已经是晕死过去。
“啊快叫军医,主公昏倒了主公昏倒了”
顿时,亲兵们惊慌地大叫道,立即召集军医前来救治袁绍。
不一会儿,军医就来到袁绍身旁,在为袁绍把脉过后,才言道:“袁公是气血攻心才昏倒的,并无什么大碍”
言罢,军医猛按袁绍人中穴和虎口穴,只数息时间过去,袁绍便微微睁开了双眼,渐渐苏醒了过来。
见袁绍安然苏醒了过来,众将士这才放心了下来,连忙纷纷上前问安。
“主公,你没事吧”许攸俯身在袁绍身旁,无比关切地问道。
袁绍看了许攸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后,又连忙看向丁靖山寨的方向,急切地问道:“丁靖的山寨攻下来没有”
许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本来我军就要攻下山寨的,却不想突然天降暴雨,以至于现在很难再攻上山头了。”
“那我军还在攻山么”袁绍又问道。
许攸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没有你的命令,前线各部将校不敢撤退,现在仍然都还在攻山。”
“只是暴雨降临,令山丘变得泥泞滑脚,将士们很难攀爬上山,哪怕是暴雨停歇,我军也还要等到山丘干燥,才有是可能攻下丁靖的山寨”许攸叹息地言道。
听完许攸的说明,袁绍也是一阵心灰意冷,只能哀声言道:“天不助我袁绍天不助我袁绍”
随着袁绍哀声一落,突然有士卒前来禀报,道:“主公,并州北路军已经抵达薄落津,距离我们已不足三十里”
这士卒刚刚讲完,又有士卒前来禀报,道:“主公,并州南路军也已经抵达薄落津,距离我军大约四十里”
听着士卒先后禀报的消息,袁绍只觉得呼吸困难,忍不住大叫道:“居然来得这么快”
“子远,我们该怎么办”忽然,袁绍抬目看着许攸,哀愁忧虑地问计道。
许攸闻言之后,没有一丝忧虑,连忙出策道:“主公,现在下令撤退回渤海,还为时不晚啊”
“也好传令三军,立即东撤吧”袁绍叹息一声,只好接受了许攸的建议。
自此,袁绍军浩浩的攻山之势,瞬间崩塌瓦解,三军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后,便向着东面急撤而走,不敢再在薄落津停留哪怕一秒钟。
看着袁绍军狼狈而走,山寨内固守的丁靖军,顿时一阵欢呼雀跃,发出了获胜后的吼叫声。
然而,丁靖的脸上除了微微的轻松之外,却没有任何大获全胜的表情。
因为丁靖十分清楚,他要的绝不是袁绍领军退走,而是要把袁绍围歼在薄落津。
当即,丁靖把寨中将校全部召集到薄落亭内,对着众人冷笑问道:“你们觉得我们是大获全胜了么”
听着丁靖发冷的疑问,亭中众将脸上的喜悦顿时一僵,有些惶恐地看着丁靖,脸上不敢再显出一丝得意之色。
丁靖扫视着亭中众将,最后把目光留在了张郃身上,继续言道:“儁,你来说说,我军是不是已经大获全胜了”
被丁靖点名提问,张郃顿时一惊,连忙回答道:“主公,我军还没有胜利”
“哦”丁靖挑了挑眉,疑问道,“我军都已经把浩浩的袁绍军给击退了,怎么还不算取得胜利了呢”
本章完
第615章 河北烽烟乱17
张郃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愧,这才缓缓地言道:“主公,你此前定下的战略目标,是要把袁绍军精锐全部歼灭,现在袁绍军虽然仓皇退走,但是其主力大军尚存,他们仍旧有卷土重来的实力,所以我们还算不得胜利”
听着张郃的回答,丁靖点了点头后,又看向亭中其他将校,问道:“你们现在还觉得我们算是大获全胜了么”
众将此时哪里还敢点头,纷纷羞愧地看着丁靖,言道:“主公,是我等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