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天有灵,定然不想看到大王如此伤心。”
罗艺泪眼滂沱的被众人拉扯者站了起来,或者话似是有些悲伤过度,身子软软的靠在部将身上,指着长安恨声道:“建成与我亲如兄弟,如今英年早逝,如何不伤,如何不悲,如何不恨世民小儿不义,杀兄囚父,待我并临长安,为其复仇”
诸位部将一听,都是面露苦涩,不过上了贼船也只能是顺势而为,以来是为了家小,而来则是为了富贵,单膝跪地,从腰间抽出白绫系在额头上,恨声说道:“末将定为先驱,挥师长安替太子报仇”
罗艺静静看着众人的样子,心中却是高兴了起来。
既然是造反,沿途攻城拔寨的事情定然不会少,所以粮草在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是多大的事情,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那些部将,虽然现在大唐积弱,又有强敌环肆,不过想要攻下来却也是困难直至,所以罗艺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自治幽州,听调不听宣。
只要李二答应,自己过个十几年,没准真的能比临长安,将这大唐换了姓氏。
而站在远处的赵慈皓却是一脸寒霜,因为罗艺在起身的时候竟然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之中蕴含的意思太多,像是讥讽,像是嘲笑,又像是威胁,让他心中一片突突乱跳。
“赵将军,今日的脸色怎的如此难看,可是惹了风寒了”
罗艺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本来就有些心虚的赵慈皓吓了一跳,赶紧止住颤抖的身子,朝着罗艺拱手一礼说到:“启禀王爷,昨日巡夜晚了些,遂有些没精神,末将末将。”
“哈哈”罗艺指着赵慈皓哈哈一笑,上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赵将军寻营辛苦,为将不易,当一个有良知的将领更是不易,赵将军本王说的可对”
赵慈皓吓得单膝跪地,低着头冷汗哗哗的从额头上落了下来,转眼间就好似泼了水一般,罗艺见状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抽出一封书信,朝着众人展示了一翻,仍在赵慈浩脚下,轻声对着众人说到。
“赵慈浩,开元十五年便跟着我的老部下了。”说着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赵慈浩的脸上:“本王看你那些精力倒是都用到逢迎拍马上了”
说着抽出腰间配着的横刀,递给边上的杨岌说到:“杨将军你既为将领,又是军曹,赵慈浩犯得究竟是那条哪款”
杨岌身子一抖,抓着刀柄险些掉落在地上,咽了口唾沫说到:“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好”罗艺突入其来的叫好声让杨岌的身子又是猛然一抖,“既是背军,依律当斩杨将军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杨岌缓缓的走到赵慈浩的身前,赵慈浩此时已经瘫软在地上,只是哀求的看着杨岌,不过片刻功夫,赵慈浩却是惨笑一声,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抓起杨岌的手就扑了上去。
“噗嗤”
猛然的变动让杨岌一愣,直到手中传来温热湿滑的感觉,这才回过神,看着依靠在自己身前的赵慈浩,面露惊色:“兄弟谢谢”
赵慈浩哽咽着喉咙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带着泡沫的黑红色血液便随着这句话说出瞬间从嘴里涌了出来,越来越多,直到临死前抽搐的时候,赵慈浩的手还一直抓着杨岌的袖子,力气之大,仿佛要将袖子撕裂一般。
“慈浩你怎么这么傻本王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忠心而已,你你怎的性子这般刚烈。”说着又是扑倒赵慈浩边上,一把将杨岌推远,颤抖着抱着赵慈浩不断抽搐的身体,血液随着赵慈浩猛烈的呼吸四处乱喷,将罗艺本来白皙的面孔染上了星星的血迹。
周边的将领统统都是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赵慈浩心里竟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而对于抱着他的罗艺,却是再也不敢直视。
罗艺仿佛疯子一般的哭喊让杨岌从悲伤中醒了过来,抓刀的手死死的捏着刀柄,力气大的就连指尖都是一阵泛白,或者自己真的不该在犹豫了。
夜里的涿郡带着一丝秋天独有的微凉,晚风赶走了下午闷热的天气,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七,昨夜本来还是明月高悬,晴空万里,今夜却是忽然刮起了风,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豆大的灯光照在周围三尺的地方,不知在什么时候,大帐中忽然出现了一到人影,瞬间钻进大帐。
“杨将军”
抬头看了那汉子一眼,杨岌并未出声,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门外。
“将军放心,军中的探子已经都被解决了,杨大人有事尽可之言。”说话间只见杨岌长声一叹,看着那人说到:“你是陛下派来的”
那人摇了摇头说到:“幽州的事情,陛下已全全交于太子殿下处置”
杨岌眉头微皱,带着些愤怒的神色看着那人说到:“派一个灵智未开的稚子与我,莫不是觉得杨某可欺真以为杨某走投无路了不成”
“沧浪”
声音刚刚传出,杨岌的下颚上已经抵上了一把长刀,灯光亦是将那人的脸映了出来,正是前些日子被下令赶往幽州的林欣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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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兵发范阳
“这样的话我只想听一遍,若是再有下次,我会亲手割了你的喉咙”一句话说完,长刀瞬间回鞘,冷冷的看着杨岌道:“三日之内,本部的人马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此事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杨岌脸色阴沉,不过势比人强,终究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出言道:“如今罗艺依然对我有了防范,若是我有动静,定然是功亏一篑。”
“杨将军所虑者,殿下自然知道。”说着,嘴角微微一钩,轻声说道:“将军放心,只要三日时间,倒是自见分晓”
看着那人淡定的神色,杨岌无语的轻笑了一声到:“哈若是你口中的那个殿下一直这么托大,我看我等还是洗洗脖子等着罗艺来杀好了,先不说那些部将的武艺,就单说罗艺身边的亲卫那个不是百战精兵,莫说是你,就算是玄甲军过来都不一定斗得过”
林梓沫对于杨岌并未反驳,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刀,慢慢的消失在夜里。
此时罗艺的大帐里,罗艺正坐在矮几上看着背后的羊皮地图,目光不断的从幽州与长安之间不断反复,知道目光掠过洛阳,嘴角这才轻轻的勾起,拿着边上的酒壶请轻泯了一口,此时的罗艺还做着皇帝的美梦,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卧榻之下,已经睡了一只猛虎。
第二日一早,整个军营便像是下了雪一般,军士们头上腰间扎着白色的麻布带子,打着白色的招魂幡,浩浩荡荡的朝着长安方向行进,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几个面生的军士却悄然间融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