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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匾,名为――薛家店。

此时,薛家店中,通常只有真的有身份的人才能进的三楼雅间里,一个手中不断盘着俩油光锃亮核桃的老头坐在躺椅上,一手拿着只紫砂茶壶,不断往自己嘴里灌。

对面坐着两西装革履的人,从其中一人手中戴着的定制版欧米伽来看,身份不凡。

两人中,年龄大点的,耐心的看着对面的老头喝茶。年轻点的那个却有些坐不住了:“薛老板,成不成,您一句话。”

老头在摇椅里摇呀摇,老神在在的,眼睛都不睁。

看到他这样,说话的那年轻人顿时更不耐烦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薛老板,您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是双赢,互惠互利的事情,只要您点个头,我们两家公司联手,把那个政府项目拿下来,身价刷刷刷的往上翻好几倍,成不成,您倒是给句话呀。”

老头嘿嘿一笑,言说:“你们南方人不是都挺精明,挺有城府嘛你这年轻人好急的性子,涵养还是不够啊,要学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瞧瞧”

“不好了,不好了。二大爷,大事不好了”忽然,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从楼下传了出来。

薛菩萨面色变了变。

嘭的一声,木门直接被撞开,就见满头大汗,狼狈无比的薛二柳冲了进来,满脸见了鬼的神色:“二大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薛菩萨刚才还训人家急性子,转眼间自己的侄子就冒冒失失跑了进来,心中当即就有些尴尬,有些怒了。

压着那口怒火,薛菩萨沉声说:“我怎么教你的人,要学会泰山崩顶面不改色,你这样,还怎么成大事怎么不好了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房子着火了,还是日本鬼子打来了”

薛二柳吞了口唾沫,顺了口气,这才颤声说:

“李寻没死,那只鸟还活着,他们来了,二大爷,李寻来啦,李寻来了啊”

乍闻李寻,“啪”的一声。

薛菩萨手中养了好几年的紫砂茶壶碎了一地,茶叶水扑的到处都是。

腾地一下,薛菩萨就从摇椅上窜了起来,就跟屁股着火了一样,表情比薛二柳还要夸张,声音都破了线了:

“放你娘的屁,他们不是死了么”

“真的,真的来了”

薛菩萨当即两眼一红,其中竟然还有些害怕,站在当场不断的踱步,早已失了方寸,嘴里不断的喃喃道:“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完了完了,当年我没去,错过了救他爹,他现在找上门啥意思啊”

呢喃着,薛菩萨猛的一步窜到薛二柳面前,揪住他脖领子,急声问道:“他带没带他的弓”

薛二柳想起李寻身后背着的一个篷布大包,边角露出了一截木棒,连忙点头:“带了,带了。”

薛菩萨闻言,更是两腿一软,当即一屁股坐了下去,喃喃道:“完了,他该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薛二柳听自己二大爷这么说,当场眼泪就流了出来:“怎么办啊二大爷,咱们快跑吧。”

薛菩萨失魂落魄的说:“跑跑不掉的,你都看到他了,那我就肯定跑不掉。”

“那我们和他拼了吧。”薛二柳说着,表情挣扎了一下,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拿啥和他拼啊”

薛菩萨颤声说。

此时,那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疑惑的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薛老板既然还有事情,那我们先告辞了,改日再聊。”

薛菩萨充耳未闻,脑袋里只是嗡嗡嗡的响。

那年轻点的走到薛菩萨面前,嘿嘿笑道:“急啥啊,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着火了还是日本鬼子打来了呵呵,薛菩萨,老前辈要学会泰山崩顶面不改色”

还没说完,连忙被同行的另一人拽着拉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把薛菩萨都吓尿了,这种麻烦还是不要沾惹。

过了两分钟,楼下响起一阵嘈杂声。

“先生您好,您不能上去。”

“保安,保安。”

“先生,您不能上去。”

“”

听着下方的嘈杂声,薛菩萨垂头丧气:“来了,二柳啊,放行吧,该来的总会来。”

薛二柳闻言,咕噜爬起来又跑了出去,连忙招呼保安放行。

李寻要真是来杀薛菩萨的,又岂是保安能拦得住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已经重新打扮得体,坐在椅子上的薛菩萨听见声音,身子一颤,装模作样的回过头去。

却见大开的门上,懒洋洋的依靠着一个身后背着篷布大包的年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薛菩萨努力做出一个笑脸,道:“数年未见,少主风采不减当年啊,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寻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数年未见,薛菩萨依然老当益壮,不请自来,久违久违。”

薛二柳此时也进了屋,把门关好,然后垂手站在一边,头都不敢抬。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陷阱

“薛老假,嘿嘿,听说我们来了,瞧把你吓得。”小宝站在李寻肩膀上,讥讽一声。

薛菩萨面不改色,装作从容说道:“来就来了,老熟人见面,谈何惊吓我有什么好怕的。”

小宝用喙点了点地上:“装的倒挺像的,就是那茶壶咋碎了自己从桌子上飞出来,掉地上啦”

薛菩萨转头看向地面,却是他刚才受到惊吓打碎的紫砂茶壶,地面一片狼藉,刚才只顾着收拾着装,来不及打扫了。

当即脸色一红,却又立即消散,不说话,就坐在那里。

李寻打了个哈欠,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说:“找你没别的事儿,别老惦记着瞎想,我要想收拾你,你还能活到今天”

这话很伤面子,低着头站着的薛二柳眼里直冒怒火,但却只能装作没听见。

薛菩萨也有些薄怒,但是听到李寻这么说之后,心里反而莫名松了口气。

他内心知道,自己怂了。

“说吧,什么事儿。”薛菩萨强装淡定自若,假装什么都没听懂。

李寻跷了个二郎腿往后一靠,淡淡的道:“我刚从大兴安岭回来。”

“然后呢”

“还记得以前那条龙蟒吧噢对,你没去。”

薛菩萨闻言,坐直了身子:“我记得,不是说死了么”

“恩,是死了,没人见着尸体啊,假死,又给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