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到底是谁
风无极之前也曾经探查过一些他所认为的可疑之人,却没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图纸的痕迹。
加之玉引山庄之中分帮结派,人数众多,因此只有内部弟子才知道,它究竟藏在哪一个人的身上
而风无极之所以肯出手相助,其实并非为了去救与他非亲非故的程金枝,而是为了了却他多年的心愿。
由于他祖父在盗玉之时惨遭玉引山庄的机关戳瞎双目,从此一蹶不振,没多久便撒手人寰,风无极心中一直都压不下这口气,始终耿耿于怀。
但因为有前车之鉴在先,让他不禁对这个口耳相传的神秘凶险之地产生了些许的畏惧之意。
多次跃跃欲试想要一雪前耻,却又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贸然行动。
此次恰逢身为顾家少主的顾寒清找上门来主动请求,触动了他一直以来难以解开的心结。
最后终于让他下定决心走这一遭,也好替自己的祖父报仇雪恨。
只是,无论是想要完成心愿的风无极也好,还是一心相救程金枝的顾寒清也罢,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安然无恙地将玉顺利盗出。
如果有一条更为安全,且事半功倍的捷径,谁又愿意冒着随时可能有去无回的生命危险,去趟这片危机四伏的雷区呢
所以顾寒清和风无极才想要事先找到那张地图,为此次的计划做好万全之策。
毕竟玉引山庄并非一般的江湖帮派,内里也是高手辈出,藏龙卧虎,风无极一旦失手,他们必然会更加加紧戒备。
往后再想要打这块的主意,那就真该是难如登天了
“既然现在不知道那张图纸到底藏在哪个人的身上,我们又该如何”
高珩闻言神情凝重地蹙起了剑眉,在脑海中思索着解决此事的途径。
默然片刻之后,只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掠过了一抹许久未见的身影。
他想到了徐如烟。
徐如烟身为漱玉阁阁主,在玉引山庄中虽不算大权在握,却也是有头有脸的核心人物之一。
那张图纸纵然没有藏在她的身上,想必她也应知道此刻落在何处。
在如今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任何能看到一线希望的办法,他都必须姑且一试。
“看殿下的样子,似乎心中已经有一番主意了”
见高珩突然不再说话,而是凝目注视着远方的某处,眼中似有微光闪烁。
顾寒清眸色微转,朝着高珩走近几步,负手而立,眉宇间不禁溢满了疑惑之色。
“是有一个办法,但是未必可行。”
高珩略显敷衍地回了一句,心里并不想将徐如烟与他之间所发生的事告诉顾寒清。
经过程金枝那次在三更半夜大闹漱玉阁之后,他已然清楚察觉到了徐如烟对自己的爱慕之心。
他自问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玩弄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感情。
即便心中对风情万种的徐如烟毫无感觉,甚至还因为当初那些事而心生厌恶。
可是为了程金枝,他愿意去打破这些,原本于他而言皆坚不可摧的原则。
“别问我是什么办法,总之我会尽力一试。”
在顾寒清再度开口询问之前,高珩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神情有些冷峻地收紧了两颊。
“殿下越是这么说,倒越是让我觉得好奇,但是我看得出,这是个无奈之策。”
顾寒清淡淡一哂,望着高珩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愫,心里的疑云也不禁更加浓重。
“如果可以帮忙,我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毕竟我们都是为了金枝。”
他说到程金枝的名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心里却也不自觉地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其实他大可不必在高珩面前说出这后半句话。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如今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程金枝,他就难以心平气和地同高珩说话。
但是顾寒清很清楚,与其说他是在怨责高珩没能保护好程金枝,实则更是在气他自己。
“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可是这件事,旁人想来是插手不得的。”
高珩故意忽略顾寒清话中的弦外之音,微闭双眸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由感觉到了一阵失落与黯然。
而看着这两个淡漠如水的男人,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风无极显然也察觉到这二人中间所存在的,一种隐而不发的矛盾和冲突。
高珩虽是居于庙堂之高的皇子,在江湖上却也颇有名望。
他当年与顾寒清在西晋的事迹传开之后,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并一直为人所称道。
如今见这二人却不似传闻中那般交情深厚,反而若有似无地透着一丝冷淡之意。
风无极一向直觉敏锐,能够洞悉人心,因而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看似复杂,实则却一目了然的原因。
于是便抬手将斗笠压低几分,用着漫不经心的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出一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此话真是不假。”
而突然听闻风无极此言,高珩和顾寒清均眉睫一颤,转而回过神来眸色深重地注视着他。
还未开口,却见风无极抬起头来露出那双眼波如锋的锐利深眸,嘴角勾起了一个古怪的弧度。
“只是,都说这美人如玉剑如虹,看来二位都是宁为玉碎而不为瓦全之人。只是,若你们之间终究没人肯挥剑斩断情丝,到最后,一定会后悔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 同病相怜
程金枝昏迷的这些日子以来,高珩但凡在府中,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始终都在她身边照看陪伴,从来都没有踏进元熹公主的房门一步。
因为上次刺激程金枝以致她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后,元熹公主心里总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心虚。
不过,她倒不是因为觉得愧对程金枝而心生担忧和内疚,她自然更是怕高珩会对此事有所察觉,从而对自己怨恨深重,再也
所以这几日,即使她一直默默地忍受着漫漫长夜独守空房的痛苦,却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在高珩面前晃悠,在他面前制造一切可以相互接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