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2(1 / 2)

李鸿基说出那番话,只是为了应付牢头,搪塞一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鸿基真的准备承认那些罪行

一时之间,高立功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刚想要劝说什么,只见李鸿基闭起双眼,养神起来,不再理会自己,只是轻飘飘地丢出了一句,似自语,又像是在解释。

“身处牢狱之中,已经是阶下之囚,当官的想要弄死一个囚犯,弄死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平民,那还不是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既然如此,还不如少受一点罪,舒服的死去。”

高立功无言以对,在这个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没钱没钱没背景,根本就玩不转,眼前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吗

因此,高立功没有再言语,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鸿基,也跟着等待县太爷晏子宾的到来。

不久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牢头当先而走,旁边身着官服之人就是米脂县县令晏子宾,后面是师爷等一干衙役。

等到所有的脚步声都停了下来,李鸿基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一副高人之态,在这个昏暗而潮湿的牢房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与此同时,县令晏子宾摆出一副官架子,装腔作势的询问道:“犯人李鸿基,听牢头说,你准备招供了,是也不是”

然而,李鸿基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嘴角微掀,露出一抹坏笑之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牢头一眼:“哦有这件事情吗牢头,我李鸿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答应招供了”

扑通一声,牢头身子一软,双膝跪地,连连求饶,整个人都快急哭了,不断央求道:“李兄弟,李大爷,李祖宗,可不带这么玩的啊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不能这么坑我啊”

舒坦,李鸿基心里说不出的舒坦,看着牢头跪地求饶,哭爹喊娘般的央求,声音夹杂着哭腔,心里就甭提多爽。尤其是牢头那希冀的小眼神,李鸿基的腹黑之意更炽盛:“牢头。你可别这么叫我,你才是大爷,祖宗的存在。在这牢狱里,谁不知道你就是王者的存在,我李鸿基只是一个小囚犯,哪敢承受你这样的称呼啊”

“再说,我李鸿基佩服你,实在佩服得紧,这深更半夜的,居然将县太爷骗得晕头转向,玩弄于鼓掌之中,什么都听你的。高,实在是高,就凭这份胆色与才智,堪称我辈的楷模,学习的榜样。牢头,请接受我李鸿基的膜拜吧”

说完这句话,李鸿基还象征性的双手合十,做出膜拜的姿势,那模样让一旁的高立功忍俊不禁,偷着直乐,暗道:“鸿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太邪恶了,简直就是坑死人不偿命”

第三章 挑拨离间

此刻,牢头的身体抖若筛糠,被吓得不行,额头直冒冷汗,心里直打鼓,仿若胸中有千言万语解释,啃啃吱吱的,一个字都都没有说出,泪眼婆娑,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看到李鸿基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只能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县令晏子宾:“县太爷,我真的没有说谎”

牢头的话语戛然而止,被县令挥手制止了,后者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瞧你那副德性,没出息的样,真是给官府丢人”

晏子宾没有再继续呵斥,转而看向李鸿基,沉声说道:“李鸿基,你真当本官是傻子吗这么一点雕虫小技,也看不出”

这时,李鸿基才一收恶搞的笑容,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无所畏惧,轻声说道:“不愧是米脂县的县太爷,果然不简单,才智非凡。不错,我李鸿基的确准备招供了,正如牢头所说。”

看到李鸿基这份卓尔不群的气度,晏子宾不禁微微侧目,暗暗称道,有些欣赏。但面色如常,随即淡淡地说道:“好了,你玩也玩够了,遭遇刑罚的大仇也报了,牢头被你捉弄成这个样子,也该出气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招供了,交代你的问题”

县令说的不以为意,言词之中,却充满不容拒绝,很是强势。

“县太爷,在招供之前,能不能和你独处一段时间,商谈一些事情”

平淡的说完这些话,李鸿基表现的十分自信,似乎晏子宾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招供的条件。然而,后者却只是眉毛稍稍上扬,露出不屑之意,什么也没有说,逼视地看着他。

对于这种结果,李鸿基早就有所预料,见晏子宾没有任何动静,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进一步地说道:“县太爷,要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草,是不是有些有悖于人之常情啊如今之时,一旦我招供,也就意味着没有了生的希望。临死之前,难道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你都不能答应在下吗”

晏子宾的神色一动,态度明显松弛了,李鸿基敏感的扑捉到这一神情变化,连忙说道:“县太爷,在下只是请求一个独处的机会,与你相谈。咱们一个在牢里,一个在牢外。而且,我伤的这么重,县太爷不会还不放心,担心我这个重伤起不来的犯人,会伤到你老人家吧”

“你们都出去吧”县令大手一挥,命令道。

很快,众多衙役相继离去,高立功落于最后,面露复杂之色,最后看一眼李鸿基,似在叹息,又像绝望,这才消失在黑暗中。

牢房里再次恢复一片寂静,晏子宾凝神而视,目光深邃,看着李鸿基,幽幽地说道:“好了,人都出去了,想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别说本官没有给你机会”

李鸿基缓缓站了起来,挣扎的有些倔强,向晏子宾走来,神态愈发的从容而自信:“县太爷,现在只有咱们俩,这又是你的地盘,明人不说暗话,你千方百计的想要落实我的罪名,置我于死地,无非就是为了钱财二字。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我都能理解”

晏子宾依旧是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呵呵,县太爷,如果我能为你提供一个发财的机会,获得的银子远比艾举人给的多,不知你能否放过在下一马”

闻听此言,晏子宾目露精光,一闪即逝,转瞬又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道:“李鸿基,别想诓骗本官。对于你的底细,本官一清二楚,查得清清楚楚,你不过就是一介草民,身无分文,曾经当过银川的驿站差役而已。”

李鸿基知道,这个县太爷被自己说服了,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这就是一个贪财的主儿,见财忘义,只要谁给钱的多,他就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