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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

而且,那些心思玲珑之人不得不佩服,这位新大汗的用人极为巧妙。阿巴泰是先大汗努尔哈赤的第七子,不会让人觉得新大汗有疏离兄弟之意。而岳托和济尔哈朗分别是代善的长子和新大汗的堂兄,前者可以堵住拥有最多军权的代善之口,后者可以笼络人心。

至于最为桀骜不驯的莽古尔泰,即便是心中有怨言,大势之下,也无可奈何。论手握军队的数量,远远比不上代善,正红旗和镶红旗的旗主;论智谋,八匹马也赶不上皇太极。

此刻,营帐里还有一个汉人谋士,正是范文程,他就是那些为数不多的众人之一,能够看出皇太极用意者。借助此次南下伐明,削弱老牌贝勒、自己那些军功赫赫的兄长影响,加大自己对八旗军的掌控力度。

范文程的眸光闪动了两下,暗暗下定了决心,誓死追随皇太极,博得个一世功名,开国元勋,开启了他的旷世汉奸之路,为以后的明之灭亡添砖加瓦。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内,奉天殿中,崇祯手里捧着一本奏折,低首展阅着,内阁首抚韩爌站于下方,徐徐说道:“皇上,根据蓟辽督师袁崇焕来报,后金刚刚打击察哈尔部不久,又收服了喀喇沁所部,八旗军与蒙古骑兵大量聚集在喀喇沁草原上。而且,遵化和蓟门一直都是朝廷的兵力薄弱之处,沿线的长城各路关卡更是军纪废弛多年,很容易被后金军攻破。”

然而,崇祯的神色古无波澜,看完袁崇焕的折子之后,淡淡地说道:“韩爱卿,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虽然遵化一带的长城罕有战事,一直都很平静。但是,那里的城防应该没有那么不堪吧。”

韩爌的神色明显一动,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刚想插话,就被崇祯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何况,后金刚刚经历过两场大战,即便全部是大胜而归,多多少也会有一些伤亡。以疲惫之师绕道蒙古,攻打遵化一带的长城关隘。一旦兵犯长城,攻入管内,距离辽东那么远,难道他皇太极就不怕被困在关内,老巢被我军攻占”

不得不说,勤政的崇祯帝虽然生性多疑,急于近利,还是有一些眼光。

然而,韩爌的心里更加的焦虑,有苦说不出,唯有暗暗腹诽:“皇上啊,今时不同于往日,辽东没有了毛文龙在皮岛上掣肘,皇太极怎么可能还会担心他的大后方而且,锦州等地的大军兵出山海关,想要袭击后金的老巢,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

“皇上,醒醒吧,一旦后金的骑兵越过长城,控制了遵化,就等于打开了兵犯北京的大门。如果京师不是在这里,移都到南京,你说的那些当然好了。可是,皇上陛下,你先在身处北京,就出在强敌之下。就算是宁锦的大军攻入后金的老巢,京师危矣,大明危矣”

这些是韩爌的心里话,也是袁崇焕分析的,并且一再告诉他的。可是,韩爌无法说出,担心遭到皇帝的贬谪。

无论是处死毛文龙,还是迁都南京,前者是是皇帝默许的,后者不仅朝中大臣激烈反对,更是崇祯的大忌,不到万分紧急之时,绝不会仓皇离开北京城。

“好了,韩爱卿,咱们就不说这些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忘了提醒袁崇焕,他与朕的五年之约。五年之内,解决后金之患。”

闻听此言,韩爌的心里又是一阵苦涩,不得不小心回应:“是,皇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韩爌清楚的知道,袁崇焕的五年平辽论有多大的水分。如果真能在短短的五年之内,解决辽东之患,平叛后金,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山海关的大军一直处于守势。

即便是皇太极西讨蒙古的察哈尔林丹汗部,东征朝鲜之时,那个时候,大军都无法出兵山海关,趁机直捣后金老巢,更何况现在

虽然心事重重,韩爌很想将这些话说给崇祯帝,但前车之鉴,前面那些建言直谏大臣的下场,使得韩爌望而却步,只能明哲保身,灰溜溜的离去。

第一百零四章 己巳之变一第四更

“杀啊”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厮杀之音,洪山口的城门洞开,无穷无尽的八旗兵涌入城内,宛若汹涌澎湃的潮水。

农历二十六日,这一天注定不平凡,代表着后金的第一次入关,更意味着大明王朝走下坡路的开始,从而一发而不可收拾,直至覆灭。

一种本能使然,眼看八旗军杀来,城池朝不保夕,明军官军还是第一时间点燃了烽火台,求援的同时,也是在向附近的军事驻扎隘口示警,后金军来袭

狼烟蒸腾,黑烟缭绕,飘向高空,就像爆炸的蘑菇云,刺眼而明显,长城各个关口立即得到了警示不仅如此,遵化城、三屯营以及附近一带的驻军也看到了求援信号,纷纷召齐人马,前去支援,共同御敌。

然而,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洪山口已然失守,驻守的明军更是死伤大半,八旗军牢牢地控制了洪山口,从蒙古进入关内的一道狭隘。不仅如此,后续的部队还在开进,不断涌入洪山口城中,越来愈多。

马踏山河,城里瞬间变得破败,到处都是各种惨叫之声,民众不断在哀嚎。然而,这一切的求饶与哀求,换来的却是无情地屠戮,都是枉然,谁也救不了他们。

八旗军没有任何的停留,长驱直入,越过洪山口,直奔一个方向而去。皇太极身先士卒,策马奔腾,跑在最前方,不断地呼喝:“莽古尔泰听令,协同多尔衮、多铎,带领所部,立即前往龙井关,接应阿巴泰。剩下的所有人,跟我去喜峰口”

咚咚咚

马蹄声就像崩塌的山风海啸一般,气势磅礴,凌厉而奔腾,却又是那么杂乱无章,淹没了全部的其他声音。即便如此,莽古尔泰等人还是听到了大汗的命令,虽没有任何的言语回答,却用他们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驾驾嗷呜”

这是属于关外游牧民族特有的呼号,兴奋地犹如嚎叫的群狼一般。策马奔腾之时,兴奋而疯狂的挥舞手中的弯刀,不断地狂吼,就像一群挣脱牢笼束缚的野兽,肆意而张扬,无法无天。脚下的土地,就是他们的领土,可以肆意而为,随便屠杀,掠夺看到的一切

夜半,龙井关,黑暗刚刚来临,宁静的龙井关外,黑影闪动,伴有阵阵轻不可闻的战马响鼻之音。

明亮的繁星之下,忽然之间,一阵嘈杂的马嘶长鸣骤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一把把火把猛地出现,蜂拥向龙井关。

踏踏踏

马蹄烈烈,战鼓轰鸣,阿巴泰和阿济格分别率领着左翼四旗和蒙古骑兵掩杀而来,直奔龙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