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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进一步的解释道:“无论是最先进的西洋之术,还是西洋人,就属终南山根据地最为全面。而且,这里的李家军预备役也在两万人左右,可以无惧任何势力的进犯。”

“好,老大,我这两天就着手准备少年班的事宜,并向其他根据地的负责人通知一下,让他们将各自私塾里面最为聪颖和天赋异禀的孩童送到这里。”李长茂当即回应道。

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李自成眼前一亮,朗声转而说道:“对了,这个少年班不仅要培养精通西洋之学的人才,还要因材施教,按照他们的兴趣方向发展培养。在少年班的学习内容之中,还要增加医术、农业等方面的课程。总之,学习的内容不分三六九等,并重发展。”

李长茂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受着传统观念的束缚和禁锢,有一些接受不了。

毕竟,李长茂自小受到儒家思想的熏陶,那些观念早已是根深蒂固,什么学而优则仕什么士农工商等等。

尽管李长茂学习了西洋的数学,对西洋的一些观点很感兴趣,但现在居然告诉他,学习的内容不分三六九等,儒家经典治世之言与其他的百家之言并重,心里总会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抵触和别扭。

李自成似乎猜到了李长茂的心中所想,并能予以理解,李自成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再次一笑,朗声说道:“对了,李先生,咱们在河南和山西的交界的王屋山,新建立了一个根据地,你要早做准备一下,准备一下粮食之类的东西,帮助王屋山根据地渡过最开始的困境。”

闻听此言,李长茂从愣神中醒转过来,刹那间反应了过来,意识到什么,当即面色一喜,忍不住地说道:“老大,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此一来的话,在以后的日子里,咱们就不用再为煤炭和铁器的事情而发愁了”

李自成轻轻一点头,也是面带高兴之意,回应道:“不错,如果王屋山根据地发展顺利的话,陕西各个根据地的担子就轻很多,不必再为铁器而发愁,可以锻造更多的农具和兵器,用于耕作和根据地的防卫。”

一语落罢,停顿了一下,李自成又抛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而且,徐霞客先生和吴汝义他们已经暗中占据了广武山,化装成了官军的模样,秘密将其发展成了一个小的根据地。只要在山西与河南的根据地发展顺利,日后不必再为铁器和煤炭的事情而发愁,就连火药也能大量的供应。”

李长茂激动了,激动地难以自抑,忍不住的兴奋道:“太好了,老大一旦有了充足的火药,咱们李家军就可以大规模的装备火器,莫要说官军,就是强悍的后金铁骑,咱们也能轻轻松松地应对,将其收拾了,以碾压性的优势斩杀那些鞑子”8910

第二百五十九章 王自用之死

五月份的这一天,李自成匆匆的离开终南山根据地,骑着黑痞疾驰而行,宛若一缕闪电一般,极速而行,仅仅是一天半的时间,就穿过了陕西之地,进入了河南,来到河南府东北之地。

仅此一点,可见李自成的内心有多的着急,急不可耐的想要返回怀庆府。

在孟津县境内,距离怀庆府西部边界还有几里的地方,李自成忽然让黑痞放慢了速度,举目四顾,尽管多次看到相同或相似的这一幕,李自成的神色还是忍不住的流露出同情之色,胸中满是憋闷。

入眼之处,虽不是赤地千里,但也是十室九空,遍地荒芜,杂草丛生。

看着千里荒野的土地,每走一处,每经过一个村落,即便是偶有人烟,但也是稀稀落落,大多数都是无法远行的老人,或者身有残疾者,身体羸弱,面色枯黄。

就算是有人的村落,那也是长满了野草,此情此景,看得李自成的心里很不是味儿,感慨非常。

李自成无法理解,河南虽然连年大旱,大多数地方都是颗粒无收。可是,这里背靠黄河水,即便是旱灾再多么的严重,这一带也不应该荒芜成这个样子,那么多的良田无人耕耘啊

淡淡的伤感与忧伤夹杂在一起,充斥在李自成的心间,唯有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或许不破不立,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然而,就在李自成感慨之际,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怀庆府正在发生一场惊天大事,在济源发生了一个突变,起义军的处境急转直下,非常不妙。

济源境内的善阳山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草木,遮天蔽日。往日没有人烟的山林里,今天却聚集了大量的人马,足有两万多人,战马无数,空气里弥漫着沉寂的气息,哀伤,痛惜,愤怒

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充斥在这片山林里,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好像死了爹妈一般。

树林深处,人群聚集的区域,突然传来一句略带哭腔的爆喝之声,打破了沉寂。

“艹他姥姥的,左良玉,邓玘,我和你们不共戴天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非得用你们的脑袋祭奠盟主的在天之灵。否则,我八金刚枉为人”

此刻,八金刚的双眼充满血光,尽是仇恨之意,就要扭头离去,找人拼命,瞬间被旁边的满天星一把拽住了,同时斥责道:“八金刚,你胡闹什么盟主的尸骨未寒,还未入殓,你就消停一点,难道忘记盟主去世前的交代了吗”

闻听此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八金刚顿时老实起来,宛若泄气的气球一般,变得萎靡不振。

看到八金刚如此模样,满天星心里就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放开八金刚的手臂,话语相应的也变得缓和了许多,充满无奈地说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盟主早已是重病缠身,邓玘的那一箭,射的又不是要害之处,不过是众多诱因之一。这些日子以来,盟主从未好好休息过,四处支援其他起义军,身体早已达到了一种极限。否则,也不会在武安县的尖山失利于左良玉和邓玘二人之手。”

这时,站在一旁的邢红狼满是悲伤与怀念之意,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丝丝寒意,话语虽然说的很轻,但劝说的比满天星更加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