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么不堪吗”
不等左懋第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两名士兵“请”出了皇宫。
这一刻,陈洪范暗暗为左懋第捏了一把冷汗,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同时暗自庆幸,自己的小命是无虞了。
既然李自成都能饶了左懋第,没有严惩他的冒犯,应该也不会轻易动他这个主使。
何况,古往今来,自有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一想到这些,陈洪范愈发的心安了一些,忐忑而紧张的情绪略微平复。
这时,不等陈洪范说话,李自成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并挥手示意,命令众人退去,大殿里只有他、自己与徐霞客,同时抢先说道:“陈大人,不知有没有兴趣为我大顺朝效力”
很显然,陈洪范迟疑了起来,面有难色,没有立即明确地答复,答应或者拒绝。
李自成并未进一步的出言相逼,而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与和善,笑吟吟地看着对方,静静地等待着答复。
就在这个时候,徐霞客走了上来,停在陈洪范的身旁,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的同时,朗声说道:“陈大人,请看,这有你老上司的一封亲笔书信,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陈洪范露出好奇之色,不解地接过书信,“熊文灿”三个字映入眼帘之时,明显愣了一下,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看了看李自成与徐霞客二人,心里满满的疑惑与好奇,他们手里怎么有老上司的亲笔书信
尽管如此,心里充满各种疑团,陈洪范还是收回了目光,不疾不徐的缓缓拆开书信,展读了起来。
不久之后,陈洪范离去了,大殿里只有徐霞客与李自成二人,前者的脸上满是期待,望着陈洪范离去的方向,轻声问道:“皇上,你说陈洪范能促成此事吗真的就能说服潞王朱长淓,主动投降”
不等李自成回应,一名士兵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田见秀元帅派人从安庆府护送了一队人马回来,说是左良玉的说客,前来商谈归附示意。”
很显然,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徐霞客满脸的激动之色,忍不住地恭贺道:“恭喜皇上,震慑已经初现成效,左良玉这一支明军主动乞降,就是最好的兆头,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明军归附”
李自成不禁喜上眉梢,高兴地轻轻点头,回应道:“不错,确实如此,攻下南方各地恐怕还要更加的顺利,比预期的时日还要短。”
不等徐霞客再说什么,李自成转头看向那名士兵,朗声说道:“将左良玉的使臣带进来吧,其他人就算了。”
“是,皇上”
不久之后,黄澍就出现在了武英殿之上,站在李自成与徐霞客的对面,一见面,二话不说,就行起了跪拜大礼,嘴里并山呼道:“见过大顺朝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自成一时有一些愣了,还从未有人向其行这么大的礼,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不禁流露出了厌恶之色,本能地反感黄澍这种人,谄媚,没有一点风骨。
“起来吧,在我大顺朝,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徐霞客看到了李自成脸上的厌恶之色,替其应和了一句,进而问道:“敢问你是”
不难发现,徐霞客对黄澍的感觉也不好,心有厌恶,只是很好地掩饰了起来。
“皇上,这位大人,在下黄澍,此次来南京城,替左梦庚乞降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请求归顺大顺朝。”
“替左梦庚”
李自成自语了一句,敏感地扑捉到黄澍话语里的异样之处,眉头微皱,直直地盯着黄澍,试探性地再次问道:“不对吧你应该是替秦良玉乞降才对难不成,左梦庚反了他老子”
“不是不是,皇上,你误会了。”
黄澍连忙否定,脸上尽是谄媚之色,笑得跟一朵菊花一般,更是讨好地解释道:“皇上,是这样的,您有所不知道,左良玉已经被他儿子给气死了,数万大军现在是由左梦庚掌控。”
说话之间,黄澍俨然将自己归纳到大顺朝一边,和徐霞客是自己人,恬不知耻与厚颜的行径,绝对无人望其项背。
如果左梦庚在这里,非得气疯不可,恨不得将黄澍给宰了,换作他人乞降,因为,黄澍将他的底牌,一股脑的全都给抖了出来,更是将大军的处境,内部问题,说得那是一个详详细细,如果可以的话,黄澍都能将左梦庚的内裤是什么样的颜色汇报出来。
“而且,皇上,你别看左梦庚坐上了数万大军的统帅位置上,但并不是所有的将领都信服他,拥戴他为主帅。而且,左良玉的死讯一旦传来,军中势必大乱,顷刻之间,就会分崩离析,数万大军能够剩下一两万就不错了”
虽然讨厌黄澍,厌恶这样的奴颜媚骨之人,但李自成却不讨厌他所吐露出的一条条信息,心里莫名的笑了起来,和徐霞客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一个信息。
等到黄澍呜哩哇啦的说完之后,李自成这才开口,轻轻点头,露出恍然之色,自语道:“难怪左梦庚如此积极与主动地乞降难怪左良玉的数万大军在江面上数日按兵不动,原来如此”
第四百七十四章 放马祥麟离去
与此同时,当李自成先后接见两波使团之时,四川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尤其是重庆府,更是大战一触即发,秦良玉的数千白杆子兵与数万大顺军正在对峙。
然而,气氛看似紧张,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双方都做了大战的准备,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打起来。
大顺军的阵营之中,高一功淡然地骑在马背之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没有那种大战在即的郑重与认真,即便对手是秦良玉这等能征善战之辈,依旧是稳如泰山,好像跟就不将秦良玉放在眼里一般。
高一功看了一眼旁边的马祥麟,不知是有意如此,还是无心使然,看到马祥麟满脸的紧张之色,就是长叹一声,回过头来,遥遥地看向对面,就是一阵感慨,幽幽的话语刺馕着马祥麟那颗敏感的心脏。
“哎马将军,令堂的排兵布阵有失水准啊,不像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将应有的作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