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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砰”的一声大响,是琉璃破碎的声音。

郗浮薇探头一看,琉璃窗上一个人形的破口,欧阳渊水已经不见,显然是自觉不是沈窃蓝对手,果断跳窗走人了。

风雪带着梅香呼呼的刮了进来,将两盏灯火瞬间卷灭。

本来就昏暗的室内,一下子陷入昏暗。

“大人”她一惊,下意识的问。

“”沈窃蓝保持着背对着她的姿势,过了会儿才收刀还鞘,缓声道,“为何不作声”

郗浮薇不明所以。

“你这地方虽然是单独设宴,但跟对面就隔一中庭,若是早点砸破琉璃窗,引对方注意,哪怕邢行首的人故意不通禀我,自然也会有人过去禀告。”沈窃蓝转过头,寒夜之中他眸子熠熠明亮,像黑暗里跳动的火焰,直直的望着郗浮薇的时候,仿佛要看进她心底去,“却宁可同这人虚与委蛇良久万一他起了歹心呢你就这么认了”

“大人,今晚我来此地,不是要保密吗”郗浮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愕然片刻,才斟酌着解释,“而且欧阳渊水此人虽然风流之名在外,实际相处的时候,倒也没有特别失礼。”

沈窃蓝对她这话很不满意:“你好像对他很了解”

郗浮薇正要说“还可以”,但话到嘴边总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的改成:“只是觉得有大人在,哪怕大人方才没过来,积威之下,谅他也不敢造次”

“”这时候因为没了烛火,彼此之间看不清楚神情,然而郗浮薇敏锐的察觉到,沈窃蓝的心情似乎好了点。

他道了句,“站着别动。”

就朝旁边走了过去。

郗浮薇正好奇他要干什么时,肩头忽然一沉,继而柔软的狐毛拂上了下颔。

沈窃蓝收回给她披上狐裘的手,淡淡道:“傻的么窗子都被他撞破了,也不知道加衣不冷”

“大人也只穿了单衣。”郗浮薇愣了愣,连忙就要解下来,“这狐裘是大人的,方才已经借用过,如今该完璧归赵了。”

“”沈窃蓝又沉默了下,片刻后才淡淡道,“你不喜欢白狐裘”

郗浮薇总觉得这问题不简单,不敢随口回答,仔细的斟酌了一番,才说:“大人,听说您这件白狐裘乃是太子妃所赐,属下”

“太子妃所赐,赐予我就是我的。”沈窃蓝打断她的话,“我自可做主,这点你可以放心。”

郗浮薇道:“是,但狐裘本来就是大人的,总不能反而叫大人冻着了”

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想解下狐裘递给他的。

但沈窃蓝也不知道怎么察觉到,却伸手拽住狐裘的领口,不让她解下,低着头,星眸半眯,似乎要透过黑暗看清她的真实想法,用略显喑哑的嗓音问:“方才他问的问题,若是我没过来,你打算怎么回答”

郗浮薇微微蹙眉,道:“什么”

“他刚才说。”沈窃蓝很平静的问,“你打算嫁给我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不一样

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连窗外原本滔滔的风雪声,都仿佛消失了。

好一会儿,郗浮薇才沉声问:“属下愚钝,大人问这话属下只怕会误会的。”

沈窃蓝平静道:“你没有误会。”

“”郗浮薇眯起眼,片刻,道,“属下愚钝,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不愚钝。”沈窃蓝首先纠正她,“你若是愚钝,我也不会问这话了。”

不等郗浮薇回答,他又说,“我知道你为何迟疑,无非是因为家世。但且不说宋尚书的义女,足以与我匹配。就算你不曾跟宋家扯上关系,只要是良家子,我也可以保证,许你结发。”

“大人,我听说,您是为了积攒功劳,才来山东的。”郗浮薇对这话实在难以相信,因为是上司的缘故,到底没用嘲讽的语气,只波澜不惊的提醒,“而属下若是为您妻子,只怕什么都帮不了您。”

她仔细想了想沈窃蓝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的缘故,“如果大人是觉得属下在书房伺候的很好的话,其实家中小丫鬟里找俩机灵的随便调教些日子也能用的很顺手的。说句轻狂些的话,属下毕竟是做了十几年大小姐,这伺候人的差事,总归不如丫鬟做的熨帖。”

“我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妻子,不是缺人伺候。”沈窃蓝凝视着她,明明此刻两人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郗浮薇却觉得他目光犹如实质,竟觉得面庞一阵灼热,“在之前我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世人都说娶妻娶德,长辈们说温柔贤惠门当户对。我也觉得就是这样了。但这段时间,你我在书房谈古论今,我就想到,如果往后我的妻子,只能做到温柔贤惠,将内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将子女照顾的妥妥帖帖,甚至还会大度的容忍我纳妾我也许会感激她,会尊重她,却不会同她达到心心相印的地步。”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前,他也没觉得娶个贤惠的妻子有什么不好。

她会将后宅打点妥当,让自己专心致志的建功立业。

而且温柔体贴,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哪怕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又或者忙于公务无暇陪伴她,她也会理解。

省心省力有面子,父母家人也都会赞成。

可是跟郗浮薇在书房相处过之后,见到这女孩子的聪慧机敏,以及不弱于男子的见识以及沉稳的心性后,沈窃蓝忽然觉得温柔贤惠的女子实在有点索然无味。

就好像他之前自己跟郗浮薇说的那样:温柔贤惠是最容易不过的,不管一个人本身的性情如何,只要愿意装,断没有说装不出来的。

可才华,胆略,气魄,坚毅这些,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

沈窃蓝对于温柔体贴的女子没有恶感,然而却没有强烈的,要跟这样一个女子过一辈子的冲动。

而郗浮薇是不一样的。

这个寻常人消受不起,如于克敌哪怕母亲成氏百般劝说都只想认她做义妹,从来没想过要撩她做妻子的女孩子,从来都不安分,而且足够的铁石心肠。

如闻羡云所言,闻家在郗浮璀去后,尽管是立刻翻脸无情了。

可是在郗浮璀还活着的时候,闻家对郗家这个亲家真的是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