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的把自己惹毛了。楚樱用头狠狠撞了一下歹徒李的头,在他恍惚的时候夺过他手中的棍子朝他脸上呼去。歹徒李只觉左脸一阵麻便倒在了地上,看着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停了下来的两颗牙,眼前昏黑慢慢昏了过去,连这手脚受伤的家伙都打不过,明天开始要金盆洗手了。楚樱扶着墙喘着粗气,手指甲深深陷捏紧的拳头里,睁大了眼睛,一点点跳着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但每跳一次都觉得腿部伤口都撕裂一下,那家伙刚才一下打的楚樱觉得回去一定是一大块淤青,愤恨之余用脚在他的脸上狠狠踩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就又疼得差点要昏过去,自己也是个傻的,用受伤的脚去踩了他。楚樱看着还有好几步才能走到有人的地方,只能自己咬着牙,一点点挪着,刚才在集市因着有这么多的人到时候万一发生械斗会伤及无辜,所以自己才任由他们把自己往这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带,但现在楚樱只想刚才就在那里和他们拼了,要不也不会伸出手都够不到巷子口有些模糊的人群。楚樱在快到巷子口的时候见着一着青色锦缎的束发男子,那男子见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儿便飞奔过来,楚樱差点喜极而泣,这世道总算有个好人看到自己了,在自己疼得快倒地的那一瞬间感觉身子被柔软的物体一把接住,看着面前五官立体,俊美非常的男子,有些面熟,深邃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别看了,找大夫。”楚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囧样,但没有这个精力去在意外表,这个身体都已经被自己玩坏了,现在只想找个大夫。颜羽书把怀里的小人一把抱起,上次见面还是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腿部有很大一片的血迹,还有血顺着腿一点点滴落下来,小家伙的脸也是煞白煞白的,一点都没有血色,冲开人群直奔医馆跑去。陆明看着送葬队伍里有一些人在骚动,看了一会儿发现是个男子抱着什么人正要往另一边去,这男的倒是有些眼熟,那怀里的人穿的裤子怎么好像哪里看见过,那怀里的人像是死了一般腿上还流着血,样子好像很严重。陆明看着那男子抱着人已经穿过了送葬队伍,陆明突然想起那裤子好像和自己送给楚樱的是同一条,顺手把手里的帕子扔了,就往人群里冲,推开穿着粗布麻衣正哭天喊地的几个人,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站住,你抱着我朋友,你往哪里去站住。”陆明见着这人就这么一直跑着,便只能在后面追着,等着到了一个医馆那人便冲了进去,陆明在门口喘了一会儿便跑了进去,手无力的搭在了那个男子身上。“颜兄,怎么是你,楚樱天哪,这怎么回事我就找不到你这么一小会儿,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楚樱,你别死啊,你醒醒啊”陆明拍了拍楚樱苍白的小脸,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她之前伤口处那慢慢渗出来的血,都怪自己,没有经得住楚樱的怂恿,听她说自己伤好得差不多在客栈闷想出来走走,现在居然弄成了这样。“别拍她了,大夫,您快给看看。”大夫把楚樱伤口处的布料剪掉,看着已经破开的线头和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大夫还是深呼了口气,用温水先把伤口周围的血水擦掉。“准备鱼线。你们快出去。”陆明盯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一直摇着头,这不过一会儿没见,楚樱不可能把自己作死成这样,一定发生了什么,抓住颜羽书的键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别问我,我看到她时,她已经这样了,我看到她这样便赶紧赶过来,那条巷子里还有些人躺着,估计楚樱是被人带到巷子里打了,她身上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陆明一时瘫坐在医馆门口的石阶上,楚樱这个傻孩子身上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估计就是之前送她的那块玉镶金的玉佩,不过她也没有随身携带,这傻孩子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那唯一自己给的一文她还给了路边的乞丐。陆明苦笑了起来,用手扶着额头,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大夫,用最贵的药,一定要救回来。”“别拍我的门了,她只不过昏过去了而已,没死呢。”陆明听着楚樱只是昏过去了便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胡闹惯了,虽然有时候挺招人烦挺没心没肺的,但为人善良从不与人交恶,劫财一定是不可能的,那伤口惨不忍睹这一定是寻命。陆明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除了宇文歌一直吹嘘外面集市有多好玩,楚樱一直嚷嚷着要出去玩就没有别的事了,一想到宇文歌和之前查清的楚樱房子的火灾,陆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嫡庶之分
楚樱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床旁边乱躺着的是有些蓬头垢面的陆明,楚樱用手指推了推这家伙。“你怎么这幅样子”陆明挣扎着努力抬眼,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楚樱心里总算是放心了,轻柔的摸了摸楚樱的头。
“以后不要乱跑,没人在身边,你就这样受伤死在外面怎么办”楚樱见陆明艰难的爬起来,有些吃疼的站起来蜷缩着身子定在半空过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走出门去,估计是在一边坐久了腿有点麻。
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回想起之前那一幕还是有些心悸,下次自己一定要好好估计一下形势,不能再这样鲁莽行事。
“咚咚咚”楚樱想着这一定不是陆明,或许是宇文歌来敷衍一下看看自己,“进来吧。”但是进来的却是身上沾了血迹的男子。
等着这男子走进,楚樱看了许久才发现这人便是颜羽书,“颜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明说你一直在长安任职。”
“快躺下。”颜羽书扶着楚樱让她慢慢躺下,楚樱从医馆回来便昏迷了3日,只进了些米水,不能动太多。
“我要回去执行新的察举制度,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法圣上已经采纳,这两年已经在几个试点实行,有不错的效果,现在便往南实行,现在看你已经醒来我便要启程了,不能再耽误了。”
颜羽书把楚樱的被子捏了一捏,让被子不漏风。“什么新的察举制度”楚樱自上次和颜羽书说完那些科举制度的好处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还以为这个法子被否决了,没想到是花了好些时日去实行。
“新的察举制度便是先考实才而后探查其平行,而后两项一起评定方可。”楚樱听着要把考试列入选举的一部分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书斋入不敷出已经两年,现在有了这个政策优势生意一定会好起来。见着行了礼便要离开的颜羽书,赶紧把他拦下,“等我片刻,麻烦帮我找小二要纸笔,我想带信给叶秋,您方便的话就带去,不方便等着到了附近的陆记商铺帮着送去告知要送达的地址便可,稍等一下,很重要,马上就好。”
等着小二端着备好了笔墨纸砚的矮桌放在前边,楚樱思考了一会儿便奋笔疾书,如果等着自己回去了再有大动作那势必会失去先机,得尽快告知叶秋这件事,让叶秋和王奈园加紧书本的印刷和本子的制作,到时候一定会供不应求,这些东西做出来也要不少时日,如果不能快速抢占市场,到时候就会被别人分去很大一块蛋糕。
颜羽书看着还有些虚弱的楚樱如此急切的写信,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给她倒了杯热茶,“不急,你慢慢写。”颜羽书算了下时日,因着这三天耽误的形成,自己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多5天才能把行程赶上。
楚樱把一些主要的事情和吩咐都写在了信里,放入信封写上地址便交给了颜羽书,“拜托了,快些去吧。”等着颜羽书关上门楚樱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沉沉的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因着歹徒的事情让伤势又严重了些,但是巧遇了颜兄倒也有幸得知这一利好消息,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先回去,等着下次有机会再去长安。
楚樱躺了一会儿便被人推醒,睁眼见着是宇文歌,对于歹徒那件事楚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宇文歌,毕竟上次着火的事情就和她脱不了干系,但这次有陆明在,楚樱实在不想相信宇文歌已经有恃无恐到这个地步。
“喝药吧。”看着面无表情,心不甘情不愿把药递给自己的宇文歌,如果她不愿意大可不必来给自己送药。
“放着吧,等会儿我自己会喝。”见着放下药碗转过身去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宇文歌,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和轻声的抽泣。“你为什么事事都要和我抢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父母便会给你什么,我堂堂一个嫡女有什么好的都要先让给你,就因为你从小体弱多病,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也能大病一场,永远都好不了。”楚樱伸出想要安慰宇文歌的手停在了半空,而后又缩了回来。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狠自己,但我难道又有选择吗体弱多病是我愿意的吗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健健康康,和娘亲多些相处的日子,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家庭和睦,我知道你有对我的药做一些手脚。”
楚樱不能确定是不是宇文歌做的,只是怀疑,只想激她说出一些什么,看着她突然转过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惊恐,想着对于原主自小体弱多病长大些也一直不见好的情况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