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脸上颇有些愠色。司膳监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宫门口,吩咐两个小宦官出门打听情况去。
御猎苑内,年轻的皇帝身着戎装,正骑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散步,忽然被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到,一时间勒紧了缰绳,生怕胯下马儿受惊。不过这匹来自西域的骏马丝毫不为所动,显然是一匹训练有素的良驹。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动,被这匹新得的良驹所动,也不去管恒江对岸震天的轰鸣声,当即赞许道:“此马真是神骏,如此巨响之下竟然丝毫无所触动,若是置于战场之上,必是骑军的良佐”
一旁的小太监附和道:“安西将军府上贡的这匹春雪不仅品相好,心性也是极好,奴才恭贺圣上得此宝马良驹”
皇帝摇摇头道:“只是朕得的一匹春雪算不得上可贺之事,朕要的是一支由不亚于此马的良驹组建而成的强大骑军唯有如此,我泱泱华夏衣冠之族,才不用惧那塞外茹毛饮血的戎狄蛮夷”
“皇上心忧家国,乃我万民之福、社稷之福也”小太监跪倒在“春雪”白马侧旁,奉承道。
“朕已经诏令周将军,命他不计代价搜罗优秀的战马,为我天朝的骑军助力”皇帝望向江对岸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看清了对岸的巨响源于半空绽放的烟花,又仿佛已经看见了中原骑军战力超越鹰戎的那一天。
“只是这新年初一不太平,京城百姓之中竟有这等哗众取宠之辈,只怕天下承平日久,奢靡浮华之气很快就会侵蚀人心,很快世人就会忘了先辈创业之苦,而坐享这和平之世了”皇帝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句,却令一旁的小太监不知道如何接话。跪了半刻,小太监才说道:
“这奢靡浮华之气,只有在明君圣主引领的太平盛世才会出现如今京城中有人以白日烟火来庆贺这新年,正是证明当今乃盛世、吾皇乃英主”
小太监露骨地拍着皇帝的马屁,皇帝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心里却是受用的很。当即驱着“春雪”白马向宫城走去。
“回宫,该去向母后问安了”
“摆驾回宫”小太监尖着嗓子叫嚷道,侍立两旁的禁卫、随从浩浩荡荡地跟在白马后面向宫城内走去。
恒阳东城一座四墙已经斑驳的老宅,原本书声琅琅的书屋在烟火炸响的刹那变得安静起来,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想站起身走出厅外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被主座的中年男子制止了。
“双耳不闻窗外事濯儿,坐下继续带弟弟们读书”那名中年男子对外面的巨大响动充耳不闻,也不顾街坊邻居的纷扰吵闹,命令书屋内三名少年继续读书。不过这三名少年的心思远没有中年男子来得沉静,眼睛虽然看着手中的书,心思早已飞到窗外去了。中年男子看着三个不成器的弟子,不禁摇摇头,想起了自己最小的弟弟。
“若是骧弟在,恐怕早就冲出家门出去胡闹了吧”中年男子这样想着,再看看弟子们,忽然觉得他们比弟弟听话多了,也比刚收他们当弟子时进步多了,当下觉得无需再苛求什么。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秦骧的长兄、长襄侯秦骥,他的这三名弟子便是南象郡长越县韩老县令的孙子韩濯、韩漓和韩淖。秦骥在家中思念着最小的弟弟,殊不知外面那场巨大的响动正是他的这个“最不成器”的幼弟弄出来的
卫尉府内,听到响动的高颐则是脸色铁青在京城之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上面若是问责下来,他这个卫尉卿可是首当其冲。所以当烟花才响了两声的时候,他就嘶吼着召集府内官兵,打算亲自前去捉拿这个不知好歹之人。
“胆敢在京城弄出这般动静,此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声响就在江边,尔等随我同去捉拿闹事之人”高颐怒气冲冲地看着在卫尉府门口乱哄哄集合的官兵,下令道。
“诺”大队人马闻言,簇拥着这位卫尉卿大人朝连通恒江两岸的五座拱桥进发。才走了没多少路,巨大的响声停了下来,高颐被轰得“嗡嗡”作响的脑袋终于清净下来了。
“总共多少响”高颐问一旁的左丞。
左丞皱着眉头细细想了一会,道:“似乎是二十二响”
“属下听清楚了,确实是二十二响”左丞身旁一名少丞确定地说道。
“二十二响”高颐低头沉吟着,“是否有什么意涵在其中”
昨天来站短,说要帮我上新书推荐了,想想心里好激动的说更多的还是诚惶诚恐,最近工作忙,儿子又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心好累
本章完
第30章 秦府西苑
“二十二响,是有什么意义吗”恒江南岸,张忌傲站立在马车上,好奇地问道。
只见秦骧莞尔一笑,悠然说道:“没什么意义,本公子今年二十二,仅此而已”
二人正说话间,禁军小统领骑马过来向张忌傲禀告:“张大人,卫尉卿高大人亲自率人过来了,这位公子是不是做得过火了”
张忌傲瞥了他一眼,又指着从东城街道赶过来的一票官差说道:“来得岂止他高大人,京兆府的差役们也都来了”
在京城中,京兆府、卫尉府和光禄寺职责分工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护卫京城,保境安民。如今秦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纵然有光禄寺撑腰,卫尉府和京兆府那边该疏通的还是要疏通一下。
“秦骧,你就不要出面了,交涉的事由我来”张忌傲刚要走下马车,却被马车下的秦骧挡住。
“张兄说的什么话,小弟惹出的事不能总让你来给我擦屁股。交涉的事情由我来,正好会一会这位新任卫尉卿,以及那帮京兆府的差役本公子未来的下属们。”说着径直朝着正过桥的卫尉府一干人等走去。
高颐走到拱桥上时便已看清对方是一支拖家带口的马车队,不过奇怪的是护卫这支队伍的竟然是一队禁卫军,而且光禄寺的人也在,心中的恼火顿时被惊奇所取代。此时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正毕恭毕敬地在桥下等候,显然他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