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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发”二字还说没出口,张忌傲就意识到其中的难处了,“也是,有杨太尉的袒护,即便告发了又有何用以他们翁婿的神通广大,恐怕那些刺客活不到提审的那一天”

秦骧微微一笑,竖着大拇指道:“张大人也有心思缜密的时候不错,所以我将刺客都移交给了廷尉府,让他们去和张士信勾心斗角去吧更何况刺杀京城官员是重罪,贪墨渎职也是大罪,数罪并发,他萧鲎更没有脱罪的机会”

“那下一步你准备如何对付他”张忌傲问。

“刺客被抓,萧鲎肯定是急坏了,下一步他肯定会想法设法除掉那几个人证”秦骧说道,“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在逃吗,只要我们先于萧鲎找到他,那就有了对付他的极好证据”

“说得也对”张忌傲点点头,“我立刻去找执金吾梁尉章,请他派些人给我帮你抓刺客”

秦骧摇头道:“倒无需出动禁军,只要我手下的京兆府差役和卫尉府的府兵就够了所以高大人那边,还要请张兄帮忙走动走动”

张忌傲立时明白了,指着秦骧笑道:“你小子,原来早就算计好了行,高颐那边就由我来办,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我一道办的,尽管说来”

“如此就多些张兄了”秦骧俯身拜道,“只要高大人肯帮忙,一切就都好办了什么时候搜捕刺客,就等我的消息,到时候免不了还要请动张兄你”

张忌傲想了想,便应了下来,秦骧做事面面俱到,这一点他不会有怀疑,既然动用了他们这个“攻守同盟”,必然是对扳倒萧鲎有了必胜的信心,他只要配合秦骧的行动就可以了。

“哦,对了”张忌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起身走到办公的桌案旁,从一叠公文中抽出了一封书信交给秦骧。

“这是前天丁太尉派人送到我这儿的,让我千万要请你到他府上去一趟我估摸着他也是想和你们秦家攀个亲,所以才会有此邀约。”张忌傲说道,“不过可惜了,你已经有两位未婚妻了,他们丁家的女儿可是排不上队了”

秦骧接过书信一看,果然是外太尉丁式程的请帖。他默默地将请帖收好,叹气道:“入京不过月余,这应酬真是烦不胜烦也罢,迟早是要拜会这位外太尉的,且看看他们家女儿长得如何”说罢便起身告辞,径自离去了。

“这小子艳福不浅呢”望着秦骧离去的背影,张忌傲只是淡淡一笑,“东郭菱芸、周氏姐妹,三个人加起来也就堪堪比肩丁太尉的外甥女吧”

张忌傲也是个聪明人,他被皇帝摆在“光禄卿”这个位置上不久,就知道了对方的用意,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在装糊涂凭他“晋原旧部”后代的身份,虽然不用惧怕“外戚”和“文官”两派的攻击,但年轻时眼见老师秦懿一门下狱的情景还是给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令他时刻谨慎小心,却又要表现得破绽百出。只有当好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才不会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盯上,这是属于张忌傲的为官感悟。

秦骧回来后,朝堂上的局势渐渐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虽然现在还是如水中的涟漪一般波浪不惊,但站在“涟漪”核心的张忌傲看得很清楚,这道不起眼的“涟漪”很快就会演变成滔天巨浪。身处这“浪涛”的中心,他只有紧紧抱住皇帝这根“定海神针”,他和他们张家才不会在浪里翻船。

而秦骧这个搅起浪花的人,极有可能被卷起的巨浪吞噬,张忌傲作为他的盟友、挚友,能帮的就是让他在浪花掀起之前,尽可能多地向“定海神针”靠拢。而外太尉丁式程,无疑是“定海神针”身旁,最为可靠的一根支柱,这也是张忌傲希望秦骧能与丁式程结交的原因所在。

张忌傲心里的这些盘算,现阶段秦骧自然无法知晓,但结交丁式程本来就在他的行程安排之中。山雨欲来风满楼,秦骧要扳倒萧鲎,自然会汲取父亲的教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抵挡一切可能进攻之敌。

就这样又等了两天的时间,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庄池麟终于回到了镖局内,将这些天来的明察暗访的结果告知了秦骧等人,而萧鲎马匹的神秘买主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那些马的最终目的地是东京淳封城外的车骑军大营。”庄池麟肯定地说道,“骑马之人很警觉,他到淳封的地界后没有立刻前往军营,而是在城外转悠了几圈,第二天才入军营。之后就没法再继续跟踪了,所以就快马回来禀报”

“车骑营要西域骏马来做什么”肖雨复奇怪地说道,“朝廷军队四大主力的骑兵马匹都是由太仆寺直接划拨的,从来无需他们自行采购车骑营的这个举动倒是有些反常”

秦骧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车骑营前军就是骑兵部队,前军将军陈冕当年也是太子逆案的受益者,这位陈将军与萧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肖大哥,辛苦镖局的兄弟往晋原跑一趟,详细地查一查当年陈冕与崔文和之间的恩怨。”

陈冕在“太子逆案”发生之前曾找萧鲎雇凶暗杀崔文和,说明他和崔文和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矛盾究竟是什么,在他们这些外人眼中一直是个谜。如今萧鲎再度与陈冕牵上线,顺便查一查这个手握重兵的车骑营前军将军,挖一挖当年的秘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明白带入京城的都是心腹弟兄,这一点公子无需有疑”肖雨复说道,暗示“云天镖局京城分号”中的弟兄其实都是“花铁蛇”的成员。

“好”秦骧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对计亚成说道,“今日我约了光禄卿张忌傲和卫尉卿高颐一起到城外游玩,老计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说着秦骧凑到老计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安排了一出好戏,要请你配合”

计亚成皱着眉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秦骧努着嘴朝西边翘了翘,老计立时明白,“嘿嘿”一笑答应了。

这时镖局前院的练功场上响起了金铁相交之声,议完事的几个人出前门,只见一名少年正和一名身着黑衣的镖师切磋剑术,那名少年正是才来不久的韩濯。

“几日不见,韩濯的剑术颇有些章法了”秦骧点头道。

“这孩子骨子里有股蛮劲,练起剑来也是没日没夜,比公子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肖雨复笑着说道。

秦骧叹了一口气,想起来当年的一些往事,不由得感慨万千:“当年我也不过是他这般年纪,只是手边好久没摸剑了韩濯到我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武艺肯定远胜于我。”

“不错”肖雨复也是连连点头,“以他的刻苦和悟性,再练个五、六年,击败我也不是什么难事依我看,这个孩子将来可以帮我们不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