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他们一起离开了京城。不过他有自己的任务,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回来。”
秦骧点点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向正堂走去。
“众位弟兄们先回去吧,公子还要沐浴更衣,大家就别在这里堵着了”周蕙茞下令道。秦骧不在的这些时日,她就俨然是秦府和镖局的女主人,替秦骧把家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铁家三兄弟对她都起了几分敬意。
“是,大小姐”众人们朝秦骧等人躬身致礼,便退出了正堂,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独独韩濯像头倔牛矗立在门口,不听周蕙茞的号令。
“韩濯,听大小姐的,先跟铁昆仑练功去;等我洗漱完毕了,自然会去你那里考核你的功课”秦骧说道。
韩濯脸上泛出了喜色,朝秦骧一抱拳,朗声说道:“三师傅可不要输给我这个徒弟啊”便转身朝南边飞奔而去。
“呵好志气”秦骧咧开嘴笑道,却发现周氏姐妹看着韩濯的眼神有些奇怪,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韩濯惹恼你们了吗”秦骧问道。
“这个孩子”周蕙茞苦笑道,“现在是镖局里的孩子王,庄池麟那几个义子义女都听他的,调皮捣蛋就不说了,我的话更是耳旁风看来,这座府院里能降伏他的,也就只有你秦公子了”
周蕙荃也说道:“他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我闲来无事看他练功,一招一式都颇有大家风度。前日我与他较量了一次,居然差点就赢了我”
秦骧顿时眼前一亮,惊叹道:“蕙荃你的功夫我可是见识过的,韩濯居然能赢你一招半式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呢”
“什么叫赢我一招半式,我说的可是差点赢我好吧,他根本就没赢”周蕙荃嘟着嘴没好气地说道。
秦骧笑笑,安慰道:“开个玩笑而已,莫要当真听你们这么说来,我秦骧可真是捡到个宝了”
秦骧回到自己的房间,一阵洗漱之后,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次回到了正堂大厅里。而此时,那两名从晋原郡回来的镖师以及周氏姐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二位兄弟,查探到什么尽管说吧。”秦骧坐在周氏姐妹中间,与两位镖师面对面:“这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是”二人互相对了一眼,鬓角长着一撮白发的男子开口说道:
“我们二人先是在晋原城一带四处打听崔文和的过往,不过收获不多;但在晋原城西边一百多里的山谷里,我们找到了陈冕的老家。他老家的人对于陈冕与崔文和之间的恩怨,恐怕比崔文和本人还清楚”
秦骧、周氏姐妹面面相觑,齐声道:“到底是什么恩怨”
另一个长着八字须的中年镖师答道:“这二人,是情敌”
“情敌”三人惊叹道,“陈冕不是崔氏的女婿吗,细算起来,崔文和应该是他的大舅子才对”
“公子、二位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鬓角长着白发的镖师说道,“陈冕当年是崔文和身边的一名侍卫,勇而有力、甚得崔文和的信赖。当年他娶崔氏女子为妻前,与大他一岁的表姐顾氏青梅竹马,相约为夫妻。后来有一次崔文和外出游猎,来到了陈冕的家乡,见到了顾氏,居然对她一见钟情”
“之后崔文和就强抢顾氏、陈冕因此憎恨于他”秦骧笑着说道,“官宦子弟强娶民家女子,因此结怨而最后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这个老掉牙的情节,倒是可以让民间艺人好好编排成一段戏曲”
“秦骧你又乱说”周蕙荃则是一脸怒意地说道,“这个崔文和忒不是东西,居然能干出这等龌龊事情”
秦骧和周蕙荃说话间,却没注意到两位镖师的表情。
“公子、小姐,你们弄错了”八字须的镖师摇头否定了他们的推测,“确实陈冕家乡之人说是崔文和强娶顾氏,由此拆散了一对鸳鸯但我二人在晋原城中打探到的,却是另外的版本”
“你且说来”一边的周蕙茞淡然地说道。
八字须的镖师接着说道:“从晋原城中打探到的消息是:当年是陈冕说服了自己的姨夫和姨母,将顾氏嫁给了崔文和;崔文和投桃报李,介绍了一位同宗女子嫁给他为妻。因此,他们二人以此为纽带,建立起了不同寻常的姻亲关系”
“这个陈冕不是与顾氏有情吗,怎么会”周蕙荃不可思议地说道。
周蕙茞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由此看来,当年陈冕、崔文和与顾氏之间,恐怕不是官宦子弟强抢民间女子这么简单的了。依我看来,定是这个陈冕想攀附崔氏这根高枝,用花言巧语哄骗顾氏嫁给了崔文和;而崔文和又将他招为崔家的女婿,如此一来,陈冕从一个侍卫,一举当上骁骑营的骑都尉”
“我等也是如此推测”八字须和白发鬓角两位镖师说道。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各取所需,陈冕却又忌恨崔文和什么”周蕙荃大惑不解。
秦骧冷笑了一声,说道:“陈冕因利而出卖自己的青梅竹马,当然也会因利出卖崔文和。更何况不管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夺妻之恨一旦在心底种下,自然便会生根、发芽,旁人再以利诱之,陈冕这样的小人哪里还会讲什么道义恩情可笑、可叹崔文和,身边养了一头白眼狼却不自知”
“可恨”周蕙荃怒骂道,“这个无耻的小人,真替顾氏不值对了,那个顾氏后来怎么样了”
“崔文和谋反,她作为家眷,能有什么下场”秦骧冷笑道,“恐怕早已是冢里的孤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