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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骧,拜见燕王”跨入燕国王宫的大殿,秦骧毕恭毕敬地在王座前行礼,同时将自己的印信和任命文书递交给了刘彦钧。

燕王刘彦钧看过文书、验过印信,点头说道:“文书与印信皆无误,果然是新任的国相来了”

“此番受朝廷委派,入燕国为相,秦骧诚惶诚恐,唯望燕王鼎力支持,使燕国国富民足,才不辜负朝廷分封之恩”秦骧对刘彦钧说着场面话。

燕王一笑,脸上的神态耐人寻味:“只要朝廷和国相不负本王,本王必然不负朝廷和国相国相既然为我燕国之相,自当为本王多多筹谋、打算,不要似前几任一般,只知搜刮我燕国百姓、不为燕国谋福祉”

秦骧心中好笑:“前几任燕国相还不是受到了燕王你的胁迫才碌碌无为、甚至于同流合污,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我秦骧若是像他们一样,恐怕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但他嘴上却说道:

“燕王英明,臣自当恪尽职守、为燕国为百姓多谋福祉”

燕王摇了摇头,指着秦骧身后的褚南山说道:“这位褚先生是本王爱妃的同宗兄弟,既然国相是来为燕国、本王谋福祉的,应当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秦骧回头看了一眼褚南山、褚东篱二人,眼珠子转了转,朗声道:“禀燕王,以褚南山所犯之罪行,应当抄家、处斩”

“抄家、处斩”四字一出,褚南山顿感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捶了一下,急忙伏在地上,不住地朝燕王磕头,口称:“大王饶命”

燕王眉头一皱,脸上露出极不开心的神色,一双锐眼狠狠地瞪着秦骧,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秦骧杀死一般。良久,燕王才冷冷地开口道:

“国相大人,本王的近臣,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本章完

第194章 燕国新相

燕王刘彦钧的这番话,明显是在护短;同时他也是在趁此机会考察一下眼前这位新任的燕国相,是否真如南宫延所说的那般要“必除之”

只听秦骧义正言辞道:“臣乃燕国相,奉朝廷之命主政燕国,大王问我如何处置有罪之臣,无论近臣、外臣,都应依律而行。这一点,想必曹御史应该比臣清楚”

曹御史正懒洋洋地看着燕王和秦骧君臣二人的奏对,冷不丁被卷进来,跨出一步奏道:“私吞安民款、殴杀人命,若是证据确凿,褚南山的确该杀”

“大王饶命”褚南山哭丧着脸,继续叩头求饶;不过他听燕王的口气,知道对方并没有要处置自己的意思,心中也烧烧安定了几分。

秦骧看了一眼褚南山,忍不住摇头叹气。他的举动被燕王看在眼里,略带奇怪地问道:“既然褚南山该杀,国相又如何叹惜”

“禀大王,臣所叹的,是这位褚先生原不必死”秦骧眉毛一挑,眼中露出了狡黠之色,“就在刚才,经过臣与郡公大人的调解,褚家同意以原安民款的三倍补偿于原东苇乡的一百二十余户村民;怎奈这中间有几户说,他们褚家为了这区区一万多两银子欠下了人命债大王在燕国多年,想必也了解燕北三郡一代民风剽悍,一命偿一命是免不了的”

“以命相抵嘛”燕王刘彦钧沉思道,“国相既然为这些百姓出头,可知道褚南山欠了多少条性命”

秦骧朗声回道:“总共六条人命,此外还有因此断手断脚者十余人。”

“该死”褚东篱忽然恨恨地骂了一句,令跪伏在地的褚南山侧目不已。

“东篱,南山是你的同宗兄弟,按理说你应该维护他才是,怎么就骂他该死了呢”燕王刘彦钧好奇地问道。

“回禀吾王,下臣骂的并非南山兄,而是南山兄家里的恶奴这些人奴才狗仗人势、欺压百姓,早就该被清除出褚家的门户了也就南山兄心慈手软、怕委屈了这些奴才,这才留他们到现在”褚东篱说着,朝地上的褚南山使了一个眼色。

褚南山立即心领神会,连连附和道:“不错不错,都是那些家奴背着罪臣做下的这些事,罪臣实在是被他们蒙蔽了每次东苇乡的村民来找褚某讨要安家费,罪臣都会让奴才们好生招待;岂料这些恶奴竟是这般招待他们的对此,罪臣实在是不知啊愿吾王、国相、诸位大人明察”

褚南山的这一番辩解惨白无力,不过有人却听出了其中之意曹御史忽然一改慵懒之色,对燕王正色道:“大王,既然殴杀人命、致人伤残这等恶事是褚家的家奴所为,褚南山若是不知情,依照律法,就不能定他的死罪依我看,对于褚南山的处置,就到抄家这一步吧至于那些犯事的恶奴,就一律仗杀大王意下如何”

“大王,褚南山身为主人,纵容家奴作恶,犯下殴杀人命的罪行,哪里是一句不知情就能搪塞过去的”秦骧不依不饶地说道,“明日在列的诸位若是做了什么扰乱纲常的恶事,是否也可以以一句不知情来推脱罪责曹御史,你身为监察吏治的御史,就是如此办事的吗”

曹御史被秦骧这般呛声,倒没有感到难为情,只是笑了笑,便站回原处不再作声。秦骧继续说道:“未免今后燕国有人以权谋私、鱼肉百姓,必须对褚南山严惩、以示大王仁德”

燕王刘彦钧听着秦骧的话,忽然冷笑一身道:“家奴作恶,褚南山不知情却要受严惩;褚南山亦是本王近臣,近臣不法,敢问国相:本王是否也当受到惩处”

秦骧顿了一下,躬身拜道:“大王何故自降身份、与褚南山之流并论”

“哼”燕王刘彦钧没好气地瞪着秦骧,此刻他意识到,对方滔滔雄辩、据理力争,果然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