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指着房超怒吼道:
“来呀,将这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慢”房超支撑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坐在了地上,朝赛珂单于拱了拱手,“房某知道左贤王逃哪里去了,若是大单于肯答应在下一件事,在下必将左贤王的下落奉告”
“还想与本单于提条件,你是不想活了”说罢赛珂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正好打在房超的嘴巴上,将他的一颗门牙打飞。
看着满口鲜血的房超,不知是佩服对方的骨气,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老族长站到赛珂单于身旁,说道:“他只是想见一见秦骧,比起左贤王的下落,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赛珂单于依然是怒不可遏,但他冷静想了一会儿后,便将带血的马鞭仍给了身后的右贤王,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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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房超求见
当夜,詹北河谷的形势大定,鹰戎右部精锐狼骑夺回了这个被“自己人”抢走的战略要塞,右部的高层们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面对着左贤王的背叛,古勒廓部的老族长除了痛心疾首之外,另有一层隐忧笼罩心头即便古勒廓部能够夺回詹北河谷,然而晋北草原上诸部的分裂已成为事实。
仅仅是半年左右的时间,燕北草原上的一场雪灾竟然引动了鹰戎左、右二部的内忧外患。左部霸主哈勒温部就此灭亡,右部霸主古勒廓部也损失不小,整个漠北草原上的次等势力蠢蠢欲动,接下来的鹰戎诸部间必然是一场接一场、连绵不绝的腥风血雨。
好在古勒廓部夺回了詹北河谷,只要占据了此地,进可攻、退可守,在未来诸部争雄的局面下,他们已经占尽了优势。
狼骑打扫完战场之后点算,除了束手就缚的一千余铁骑军士兵,阵亡的将近八千,还有数百士兵则是在双方交战之前就掉头逃回了晋北草原。由此可见,铁骑军号称“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其中还是夹杂了不少水分的。
这场交战,铁骑军给狼骑大军“提供”了不少游牧民族紧缺的铠甲、兵器,特别是弓弩、箭矢为了确保伏击的成功率,左贤王特意从云西军那里购得了不少箭矢,整整二十多万支,现在全成了狼骑的战利品。从这方面来讲,左贤王对于狼骑还是有“功劳”的。
忙碌了一夜,狼骑大军重新在河谷上游安营扎寨,而南客音和北客音两支援军则是在河谷之外安下营寨。双方互为犄角,共同镇守河谷的上下游,防备那些想趁机捞取利益的部族发动袭击。
天亮之后,两名狼骑士兵押着房超钻进了单于金帐旁的一个小帐篷,那里正是秦骧居住的地方;与他同在帐篷中等候的,除了古勒廓部的老族长,还有一个五短身材、肤色黝黑的小老头。
两个老头子一大早就来自己的帐篷中聒噪,两天都没合眼的秦骧显得有些不耐烦;当他看到一名中原文人进入自己帐篷时,则是满脸的惊讶。
“你是左贤王麾下的谋士”秦骧指着房超问道。
房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披头散发的样子略显得狼狈,面对秦骧的提问,他点了点头,继而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他叫秦骧”老族长先开口道,“现任燕国国相”
“燕国相”房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国相却如何在古勒廓部的狼骑大营之中、为右部大单于出谋划策”
秦骧苦笑了一番,继而将自己奉燕王之命出使燕北草原、与右部高层交涉之事说了一遍,末了笑道:“燕王此举不过是想要借刀杀人,幸好我秦骧命不该绝,顺利渡过此难关”
房超听完秦骧的叙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摇着头说道:“左贤王与燕王暗中结成了同盟,要将古勒廓部的精锐狼骑拖死在燕北草原;而秦国相身为燕国相,却轻易地破了这个局,在燕王看来,真可谓是吃里扒外啊”
“本相就是吃里扒外”秦骧笑笑,不以为意道,“燕王与哈勒温部素有勾结,哈勒温部覆灭之后,燕王与燕北诸部间也是藕断丝连、屡有联络。本相这次借古勒廓部的手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正是为了燕王着想试想,本相身为国相,于朝廷、于陛下有监察藩王之责,若不能匡正藩王的逾越之举,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哈哈哈”房超听罢仰天大笑,“若是我王得了秦国相,何愁大事不能成只可惜,秦国相明珠暗投、为虎作伥,将来也难免兔死狗烹的厄运”
“房先生,你无需在秦国相面前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古勒廓部的老族长冷冷地说道,“我们与秦国相之间是真诚的合作关系,国相愿意留则留,若是不愿意留,则即刻便能回到中原万不要在临死之前再逞口舌之能了”
秦骧看着房超,嘴角微微上扬着,没有发一言,因为此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不妙纵然古勒廓部的老族长说不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但只怕他一离开狼骑大营,他们就会派人追杀自己;将自己控制在狼骑的眼皮子底下,这恐怕才是赛珂单于和老族长的真正打算。
“阁下是姓房”秦骧笑着问道,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继续说道:“房先生的好意秦某心领了,不过秦某既然敢以身犯险,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打算的这一点还请无需担忧。”
听着这话,老族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本族长向秦国相保证,只要国相想离开,随时可以走,狼骑绝对不会阻拦”
秦骧笑着朝老族长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房超看着秦骧那一脸自信,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有秦国相为古勒廓部筹谋,只怕我王是再难振作,引颈就戮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房某不才,不能为我王的大业尽心尽力,此刻先走一步了”
接着他转过身来,背对着三人说道:“临死前能一睹秦国相之风采,房某也不算枉此一生不过秦国相,身为华夏之民,房某有一事劝告”
“房先生请讲”秦骧说道。
“塞外异族于我中原素有狼子野心左贤王是房某所见的鹰戎高层中,难得的愿意与中原朝廷以和为贵之人这也是房某愿意辅佐他成就大业的原因。除此之外,无论是赛珂单于还是其余诸部,无不想马踏中原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望秦国相慎自考虑”
听完对方的话,秦骧肃然起敬,朝他躬身拜道:“房先生之言善也,秦某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