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73(1 / 2)

子,殊不知蜀王在不知不觉中也积攒了强大的能量。这其中最要命的,便是“鱼肠”。

“鱼肠”一名出自春秋时期的吴国短剑,相传刺客专诸正是将此剑藏在鱼腹之中,借以刺杀了吴王僚。

前霄明帝时建立了“鱼肠”组织,意欲以此护卫朱氏皇族、诛杀逆乱之人。奈何明帝之后霄王朝政局动荡,“鱼肠”组织落到了宦官的手中,成为宦官与外戚争权夺利的工具,背负着“干政乱政”的骂名。

刘义臻入京之后,以雷霆手段诛杀了干政乱政权宦、外戚集团,“鱼肠”也受到了几乎毁灭般的打击。在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少部分“鱼肠”的旧部跟随在霄末帝朱孚的鞍前马后,大多数活下来的人则是隐姓埋名,在新朝之中安静地做一个普通人。

然而当前霄末帝在汾阳郡溘然长逝后,不甘心就此沉寂的前霄残余纷纷投靠刚被册立为蜀王的刘彦锡,意欲扶保、助他登上大位,以此一出口江山被夺、宗庙易主的恶气。这些人中,自然少不了“鱼肠”的旧部。

“蜀王在京中的势力远不及燕王,他能藏身的地方也比燕王有限,想要找到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老太医首先说道,他们这些“离轲”的旧部年轻时与“鱼肠”打过不少交道,对付他们,他还是有些心理优势的。

“如此甚好”秦骧点头道,“不过秦某还是要提醒诸位一句离轲早已不复当年,鱼肠也已今非昔比。在京中暗查蜀王下落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为妙。”

“呵呵呵”费老摸了一把花白的山羊须,笑道,“搜寻蜀王下落这种事当然无需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亲自出马,秦公子不要忘了,我们手下也是有人的”

秦骧朝费老拱了拱手,忽然问道:“不知诸位可否知晓朝廷的三公今日一早入宫,是为了何事须知现在的宫城完全掌控在禁卫军的手中,他们此去不知是凶是福”

听到秦骧的疑问,费老也面色凝重起来。在场的“离轲”旧部中,就属他与“三公”级别的高官走得最近,也最清楚左丞相崔正的动向。可这一次入宫,可以说毫无征兆,加上恒阳南城、北城之间的交通要道被禁卫军严密把手,他这个幕僚也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北城内的消息被封锁,费老其实也不知道左丞相一早入宫去了,直到此刻秦骧说起他才有所思虑。

“费某推论,现如今禁卫军掌控了宫城,但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行悖逆之事,所以做任何事必称太后之命,六位大人入宫亦然。燕王一党做下此事,想必是要为燕王夺位做更进一步的准备”分析完,费老凝重的神色中透出了少有的慌乱。

白先生也点了点头:“老哥哥的推断极有道理。不过无论燕王现在如何运作,他的死讯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消息传到京城,看他着不着急”

秦骧点了点头,接着也担忧道:“散布燕王的死讯固然是可以牵制他夺位的步伐,但也不是无法可解。六位大人同时被宣进了宫城,恐怕是要让燕王一党的人掌握朝政,如此一来,燕王的篡位才显得自然又合理。”

“这个人会是谁”丁姓老者问道。

秦骧微微一笑,反问道:“诸位前辈又会认为当今天下,有谁有这个威信和实力独掌朝政、而这位大人又一心向着燕王呢”

说道这里,老太医、费老和丁姓老者的神情都黯淡下去,这样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而他无疑是高祖皇帝生前最重要的臂助之一。

“我等都敬重杨太尉的为人,曾几何时他是吾等寒门学子的楷模,睿智、精干、胸怀天下;可在太子逆案之后,他重手打击太子余党,近几年更是纵容女婿萧鲎贪污渎职,在朝堂上也拉帮结派与崔丞相展开党争,恍如变了一个人般,哪还有当年掷笔从戎的潇洒和气概”费老不由得连连摇头。

按年龄算,费老应该比杨坡还大个三、四岁,却奉对方为精神楷模,可见杨坡在寒门士人心目中的地位。

“有些执念不是想放就能放得下的。”谈起杨坡,秦骧也是无尽的感慨,“追随先帝时,他为廓清海内出力献策,与前霄遗留下来的污浊相斗了大半辈子;先帝驾崩之后,岂料又冒出一个辅政的外戚,这在他眼中自然是对先帝的背叛。故而打从心底他就不认可当今陛下,自然也就有了易主的心思。”

“还是秦公子看得透彻,老朽受教了。”听秦骧一番分析,费老毕恭毕敬地朝秦骧拱手作揖,对这个年轻小伙子自然也多了几分改观。

“诸位,当前形势紧迫,陛下被奸人暗害,我们这些有相同目标的人更要通力合作,勘破燕王、蜀王的趁乱夺位的阴谋,力保江山社稷安稳。”秦骧再次肃立,向在场四人拱手下拜道,“唯有如此,天下才不至于陷入大乱,而外族也不能趁势荼毒中原”

老太医、费老等人回礼道:“秦公子但有需要,离部当鼎力襄助”

与南宫延、管玉书为首的“离轲”相比,老太医、费老这些人缺乏一个精明能干的“军师”为他们出谋划策,徐皇后虽是名义上的首脑,但她的心智、才能无法支撑起高祖皇帝留给她的“离”部,应对京城这场危局时也显得不知所措。

然而秦骧的加盟则使得局面大为改观,这些“离”部的旧人虽然不及“轲”部拥有强大的杀伤力,但他们有一点远胜于“轲”部情报能力。“离”部在京城拥有发达的情报网络,费老、老太医等人又暗中经营了多年,想要查一个人的下落,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也因此,秦骧将查探蜀王下落的任务交给了他们,而他自己则面临着更为严峻的挑战揪出燕王。当然就目前而言,燕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主动在京城现身,但既然伏笔已经埋下,即便燕王能够沉得住气,他带在身边的褚东篱不一定沉得住气。

而这个燕王麾下第一谋士褚东篱,就是秦骧挖出燕王的关键。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天一亮,京城的南门一开,秦骧、白先生等人便各自回到了京城之中,按照当时约定好的分工各自行动。

在昌平街上穿行时,秦骧不由得往老宅方向多看了几眼陈镖头的话让他有些在意,对手盯上了兄长的府邸,必然是准备对自己的家人出手,以此挟制自己不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对于这个对手是谁,秦骧连想都不用想除了南宫延还会有谁如此提防自己于此,秦骧也感受到了南宫延思虑的周密,他与燕王合谋的这场“大手笔”,对他们来说是势在必得,所以任何可能的变数都要及早防备。

所有的变数中,最令南宫延感到威胁的就是秦骧,当然他派人秘密监视秦府老宅的举动也明白无误地说明,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奢望鹰戎右部能够困住秦骧。

“南宫延,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秦骧回想着与对方为数不多的交集,他能对方身上感受到如水般的平和、如云般的洒脱,又能感受到他如火般的热烈、如铁般的冷酷,但他丝毫感受不到南宫延对自己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