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即使自己身死,也要拉着公孙瓒陪葬。见得周边汉兵杀来,非但不撤退,反而更加疯狂地杀向公孙瓒。
赵云将一柄长枪舞的生人勿近,跃马朝人群外杀去。我只见得几名敌兵刺向马肚子,赵云一勒马脖,那马前蹄长嘶而起,让敌兵的长矛刺了个空。赵云扔掉长枪,抽出宝剑急削向敌兵长矛。这时一位敌军将领从后面赶上,一枪刺向赵云,赵云本可轻松躲过,但后面坐的是公孙瓒,却无法闪避。
只见赵云剑交左手,伸右手一把握住长枪,手上顿时鲜血淋漓。她挥剑砍掉长枪枪头,那将领大骇,转头欲跑,赵云将枪头抛了过去,直刺入那人胸膛。
赵云右手受伤,挥剑已是不利。我看得热血贲张,拍马过去护住了她,道:“你先走,我来保护你”
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把刀法也使到了极致,本门刀法向不以守势见长,猛攻起来却也如暴风骤雨一般。只杀的敌人哭爹喊娘,断胳膊断腿一地。
这时公孙瓒的伏军也赶到了,赵云保护着公孙瓒,向沙场外奔去。我毕竟不是来打仗的,看着赵云离开,怕她一人有闪失,也跟着杀了出去。
跑了一阵,四下已经无人,赵云翻身下马,将公孙瓒扶着靠在了一块山石上。“公孙将军,你可还撑得住吗”赵云问道。
“咳,咳我还好,”公孙瓒边咳着血边说道:“这是哪里快扶我回去,我要杀贼”
说着,他便要起身,奈何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又跌倒在地。
“将军请放心,您的伏兵已经围住了乌桓军队,料想此战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赵云道。
公孙瓒这才放心,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位将军,不知如何称呼”
赵云抱拳道:“在下常山赵子龙。”
“多谢救命之恩”公孙瓒勉强抱拳道。
“将军不可多言,还是安心休息为是。”赵云道。过了一会儿,公孙瓒便昏死了过去。
赵云检视伤口,眉头一皱,朝我说道:“公孙将军中了暗箭,我多有不便,你来替他包扎一下。”
我闻言过去,见到公孙瓒胸中还留有长箭,只是受盔甲阻挡,那箭并不深入。当时公孙瓒已经昏死了过去,我撕下衣襟准备后将箭拔出,果然鲜血四溅,我将衣襟塞进他的伤口止血,又用布缠住了他伤口。
当时夜已深沉,赵云并不在旁观看,而是默默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赵兄,你在想些什么”我问道。
“段兄,如今大争之世,公孙瓒将军义薄云天,为抵抗辽西入寇不计生死。你说,他是我想要的明主吗”
“嗯嗯,良将是需要找到明主暂时待着是不错的。将来有一天,你一定能得遇更好的主公的。”我喃喃说道。心里却暗自揣揣:这历史到底是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呢
“奥”赵云道,“听你的意思,是心中早有人选”
“嗯不是”我急忙辩解道,“我意思是如今是大争之世,是千里马总会遇到伯乐。”
“我似乎发现你,知道很多事。”
“我读书多师傅常说,读书可以明理。”我诡辩道。
“那么,读书多的段兄,你和我在一起,觉得欢喜吗”
“啥,你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惊的我差点没让下巴脱臼。
赵云忽地妩媚一笑,女儿家神态毕现,我竟是看得痴了。
“无量善德,女施主,你可不能调戏道士呀。”我苦着脸道。
女色在前,全真教小道士我一向淡定。主要是,这位女施主可不是我连做春梦都不敢调戏的
“段兄,我实是有事相求。”
“何事,说来听听”
“你陪我回一趟家乡吧。”
“为何”
“先说答不答应”
我思付良久,以赵云的强势,似乎不大可能来求我什么。但此时开口,想来心中必是有难以决绝之事。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答应了。”我叹口气。
又说不准,我真有些喜欢她呢
第十八章 画眉
夜色深沉,皓月当空。天空中白云流转,岁月如白驹过隙。我和赵云三人两马,却走得极为缓慢,公孙瓒仍旧昏迷不醒,但已无大碍,可总还是不能快马颠簸。他一人被驮在赵云的白马上,赵云则和我共骑一马。
她吐气如兰,在我身后好像是睡着了。我平时第一次被女人从后面抱着,心中不仅没有觉得不耐烦,不知为何,反而觉得有一种甜蜜在心中流淌。
也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北平城。我们问守城士卒问明了将军府的去向,就一路不停留,将公孙瓒送到了门口,便打马离去了。
当时东方已经发白,公鸡也鸣叫了起来。我们拍马出了城,两人走走停停,一路上也不忙着赶路。这一日,终于到了冀州地界,离常山也只有半天路程。赵云便趁着午间去酒楼吃饭的功夫,换上了女儿装,从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白袍将军,变成了一个邻家小妹。
也不知是和我混的熟了,还是临近家乡,笑容也多了起来。一路上倒是也给我介绍了不少人土风物,我也便觉得不那么无聊了。
终于到了赵村,村落里阡陌纵横,鸡犬相闻。赵云家在村尾,推门进去,赵云的爸妈正在柴房做饭,热气腾腾。
“爹,娘,云儿回来了。”赵云啜泣着,跪倒在地。
“真是云儿啊”云父迎着光看着赵云,道,“快快起来”
三人这才抱头喜极而泣。我看着锅中烤着红薯,不由得食指大动,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这位是”云母好像这才注意到我。
“奥,这位是段大虎,江湖上有名的少年侠客。”赵云道。
我这才抱拳道:“伯父伯母好,我叫段大虎,是赵云的朋友。”
“好,好,快进来坐。”云母甚是欢喜,拉着我的手瞧了又瞧,可我自己审视良久,好像除了我身后的大刀有些与众不同外,其余都很寻常。
热腾腾的烤红薯和玉米榛子端了上来,我一路行来确实是饿了,于是一连吃了几大碗,云母好像是越看我越高兴,不停地劝我多吃点。那边赵云只是说了这些年的从师经历,我这时才知道,她原来师从左慈,是左慈的关门弟子。
说完了这些,又说起了黄巾军大乱,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云父倒是十分愤懑,一直教导让赵云报效家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要保家卫国云云,看来赵家真把这个女儿当男人养的。
“小虎啊,你今年多大啊”
“伯母,我今年十八。”
“十八啊,真是年轻有为。小虎啊,那你家是什么地方的呀”
“我是长安的。”
“长安好啊,大汉天子在的地方。小虎啊,那你有无婚配啊”
“至今尚无婚配。”我刚吃了块红薯,有些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