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鼋之上,似有仙人显出金身。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仙人一怒又当如何
天空中的一掌拍下,东皇全身紫气围绕,显然已经是将全身功力运转到了巅峰,
只是,东皇遇到了这只金掌,紫气包围中,却是面容模糊了起来。一掌击下,东皇的护体金身被打碎,他化作一道金色光芒,朝着远方疾奔而去。
远远传来一句话:“左慈,你宁愿十年不飞升,如此破戒就为了伤我吗”
左慈并不回答,大骂一声:“滚”
声闻数里,果真再也没有了动静。
无花手抚胸口,走进了洞里,沉默无声,坐在了段大虎身侧。
左慈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
无花亦笑笑,问道:“那黑衣人是谁,竟有如此之高的武功”
“我也不知,可今日他对你二人之战,很明显却是隐藏了实力。他的真实武功深不可测,虽然我强行出招逼退了他,但终究我心有顾虑不可能保护你们,可这一掌也够他伤个一年半载的了。只是,下次你们要是遇到了可一定要小心。”
两人同时点头。
左慈道:“你二人一个被震碎了心脉,一人却中了六毒咒印后又经脉尽乱,倒是绝配。看来,只能在此间行那双修大法了。”
无花点头道:“我双修只为悟道,对他有欲却无情;他对我不知是何看法”
段大虎此时也喘了口气,说道:“所有的女人中,你在我心中真是一个菩萨,让我对你实在是没有半分人间烟火的男女之欲。但你两次舍命救我,长得又越来越好看,我却又怎能对你无情”
左慈大笑道:“我本以为我那冷性情的徒儿和你双修最为般配,却不料今日见了你二人这个活宝,真是双修的绝佳人选。既如此,我便传了你们双修大法,让你们疗伤吧。”
段大虎目视着无花道:“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每次在我恰巧需要你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无花笑着说道:“佛家最重缘分和因果,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强行留你在大浮屠寺十日,便是在你我之间种下了因果,此后我每日修禅,便能感受到你独特的气机,感知你正在做什么,是否需要我的出现。”
她顿了顿,一副欢喜菩萨相:“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左慈听他们情意绵绵,大为不耐烦,说道:“我现在就传了双修大法给你们,你们依次练习,七日之后自能痊愈。等我说完了,你们想怎么缠绵怎么缠绵,老朽我可是要走了。”
当下,将双修大法的诸般阴阳法门教给了二人,让他们勤加研习。左慈又言道,双修之术,并不仅仅只是房事之乐,而是一种很独特的功法,可以改变人的体质,改变人身体的构造,改善身体的内部环境。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在双修中,人承法与地,效法与天,立于天地之间,进而取法与自然,天地人浑然与一体自成一脉。采集天地日月之精华,荣养自身三丹田,俗称养丹。人身三丹田,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人身三丹法,天元丹,地元丹,人元丹。这也是房中术“天地人”三法修法之一。其中若修成任何一种,都足以傲视苍生,俯瞰大地。”左慈说的唾沫星飞溅。
段大虎听得面红耳赤,却又如坠云雾,却是一知半解,只觉得有很多疑问要解答,远不如无花般神色平常。
只听得左慈又说道:“双修大法是房中术的大道,大道采补天地日月,小道采补男阳。若是有人将房中术,说成奇技淫巧,房事之乐,那一定是不懂房中术的真谛,也就是他曲解了房中术,或是学了些皮毛而已。也可以说是断章取义,不足言道也。”
“双修大法,实则传自轩辕黄帝,历代大能都有研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左慈痛快地做了结论。
第二百四十八章 巫山云雨
夜幕低垂,明月爬上了山峰之上,照射在这恒古流淌的瀑布之上,既白又亮,孤单却永恒。
这荒山之中,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狼嚎之声,乌云流淌有几丝遮住了明月,就像人心中的哀愁。这里,不是那江南风月之地的河畔,更没有璀璨的烟花升空,山洞之中,却依旧让人感受情意浓浓。
正值春日,连泥土中都洒满着芳香的气息,似乎这世界都是花团锦簇一般。月晕外星光点点,在这刚刚过完冬日的雪后的纯美世界上舞跃闪烁,似乎正在奏响美妙的伟大乐章。
梅花鹿总喜欢在冬日里繁衍后代,春日里便闻嗷嗷鹿鸣。可在这春日里,却是所有动物动情的时间,无花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开来,一个小酒窝出现在她的嘴角,一身素白却又披着轻纱,朦胧曼妙,就如一个在大海中唱歌的美人鱼一般。
她已忘怀了一切。对她来说,大地间除了段大虎外别无他物,色即是空,一切皆空。
时间好似刹那停止了下来,任他月转星移,桑田沧海,世界的改变永无止境,可眼前的一刻欢享却是永恒长存。她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空白:佛之道,原不过是经历红尘诸事。没有经历,所以她迟迟成不了佛。
因为经历,所以懂得。不然,修得六种菩萨法相又能如何
渐悟也好,顿悟也好,世间事除了生死,原来还有一件事,并不是闲事。
她的精神正与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无花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接近于天地。一只春蝉正悄悄地爬出了山洞,谨慎地张望着,探索这外面的世界;小鹿放肆地在树林中奔跑,踩断了一棵枯枝;青草悄悄地发芽,渴望着春天的雨露
在这一刻里,世界真像一缕甜梦,如此平静却动人心魄。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之下,瞬时间净化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一切都似乎那么神圣。
无花以无上慧心,感受和倾听着夜空那无言的乐章。神游天际,自由翱翔在大地之间,渐渐分不清了你我。
她看向那个站在洞口的男子,芳心一颤,竟移不开目光。段大虎似乎比往常更潇酒飘逸,丰采动人,但她却感到他多了一点以前没有,但却非常吸引她的气质。
他出奇地有耐性。
与初次相逢对比,段大虎似乎不仅是性格上的变化,而是气质上的某种微妙转化,一种没法说出来深遂难测的特质。当初那个初入江湖的少年,现如今使她更难抗拒,似乎,她的头顶有多了几缕烦恼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