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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都在彰显着许征的重要性。

为了他,许时甚至可以放弃自己最喜欢的钱。

此刻的许时和许征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逐渐重合。

他以为,许时是长大了才变得对他依赖,没想到现在就已经种下因果。

许时这个年纪,正是贫于表达的岁数。

闹别扭,不听话,有时只是在吸引别人注意。

经过今天,许征才多了解了许时那么一点。

许征的动静把下铺的许时给吵醒,他迷迷糊糊问道:“哥,你干嘛呢,又梦游啊”

“睡你的觉。”许征重新躺了回去,无声地叹了口气。

所有思绪都转换为惆怅:

许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夏夜里昆虫叫个不停,此起彼伏,嗡杂相绕,即便关了窗也能透过缝隙钻进来,声音大得像贴在你耳朵边上,令人不胜其烦。

躺在陌生的床上,许征失眠了。

许征和许时的沐浴露是分开的,王业萍给他们买了款草莓味的沐浴露,许征嫌太甜不肯用,王业萍便让许时用,导致许时的床上,一股草莓味。

甜到发腻。

许征还处于认床阶段,而许时对许征的床上却熟得不能再熟,不一会儿,许征就听见了许时的呼噜声。

他睡得倒香。

最后,许征听着许时的呼噜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只觉得自己被一吨草莓给压着。

许征跟王业萍说了声自己要出门,许时听见了连忙表态:“我也去我也去。”

“你去干吗”许征没打算让许时跟。

许时早已厌倦了在家看书的日子,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往外溜,他死皮赖脸道:“你去干吗,我就去干吗。”

而平时一向镇压胡闹的许时的王业萍,今天也一反常态站在许时这边:“你就带上你弟,做什么事还能有个帮手。”

王业萍是怕了许征之前的离家出走,许征身边跟着个许时,至少还能看着他点。

胳膊拧不过大腿,许征最终无奈妥协,带上了许时这么个拖油瓶。

出门后,许征想把人打发走:“这钱给你,去买糖吃吧。”

许时:“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从智商层面来讲,的确差不多。

许征换了个方式:“你不是喜欢去网吧吗今天不管你,去吧。”

许时起了警觉,抵抗住诱惑:“不行,妈交代了我要看着你。”

“真不走”许征向他确定。

许时态度坚决:“不走。”

“你可别后悔。”许征轻飘飘落下一句,随后不管身后跟着的许时,去买了做煤需要用的材料。

黄泥、碳化锯木屑、石灰,许时就这么跟着他跑遍了那些店,看着许征买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后用车拉回了他们家后山从仓库。

许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这是要干吗”

“原本不打算让你来的。”许征把手里的铲子递给他,“既然来了,就一块干吧。”

许时这才注意到仓库里竟然停了辆货车,还装着满满的一车煤。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时把煤铲下来,开始制作。

许征要做的是蜂窝煤。

先把煤块粉碎,再按比例添加碳化锯木屑、石灰、黄泥等原材料,混合适量的水,和匀后用模子做出,晒干,就是蜂窝煤了。

许征以前在矿上,什么活都干过,铲煤的、推车的、拉绳的,每样工种他都轮了个遍,就连蜂窝煤,他也做过。

蜂窝煤制作方法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想要把煤更好地卖出去,做成蜂窝煤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许征家的炉子烧的也是蜂窝煤,买来一个三毛,煤炭虽然滞销,可每户人家都得生火做饭,许征的煤进价低,不愁卖不出去。

许时拿着手里的铲子发愣,许征却已经干上了。

“好好的煤块,为啥要把它搞碎”许时想不明白。

“等会你就知道了。”许征停下手里的工作,一手扶着铲子问他,“你干不干不干就回去。”

许时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回,想开口说话又憋了回去,最后憋屈地化作一个字:“干。”

作者有话要说:阿泉不努力,阿泉是只鱼,给你们表演个吐泡泡:咕噜、咕噜

明天晚上有点事,更新推迟到晚上十二点以后,可以后天早上来看,我争取多写点

第十四章

后山,废弃仓库内。

兄弟两人一人一把铲,埋头苦干。

铲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沉闷的声响,只见地上的煤灰很快变成了煤泥。

有了许时的加入,效率明显变快。

从许时跟出门的那刻起,许征就料到现在这个局面,连制作工具都是买的双份。

原料和地差不多后,许征给许时换了个道具,许时低头看着手中陌生的杆,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不知道该怎么用。

许征亲自给他做示范,许征握紧手柄,将成型端用力按压在混合好的煤泥上,反复几次,直到煤泥充满磨具,然后提至空地处,挤压活动手柄,一个完整的蜂窝煤就此成型。

许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试试”许征唆使道。

许时照搬许征先前的那套,试探地在煤泥上胡乱戳了几下,而后挤出一个缺了半边口子的煤球。

许征用铲子把那残缺的煤球铲了回去,丢回煤泥里,嫌弃道:“你这不行啊,没压实,成不了型。”

许时被燃起了斗志:“你等着,我一定做个好的给你看看。”

在经过许征几次指导后,许时做出来的煤球果然又大又圆,许征看了,赞赏地点点头:“真棒,接着干吧。”

埋头干活的许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最初,许时是带着不服输的挑战精神去做的煤球,直到后来,演变成了生无可恋。

手里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做得越发熟练,许时哭丧着脸问:“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征用手背擦了把汗,抬了抬下巴:“看到这车煤没有把它做完。”

许时手劲一送,推出来的煤球瞬间散架。

他看了眼货车里装着的满满一车煤,哭了。

他十几岁,他好累。

一天下来,两人做了有八九千个煤球,货车里的煤去了将近四分之一。

许征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心中感慨着效率太慢,换作之前,他一个人一天就能做一万个,现在他和许时两个人加起来才做了八九千,这二十吨煤,得做到什么时候

收工后,许征因为有经验,懂得把袖子裤腿给挽起来,除了手脏些,身上倒还好。

反观许时,浑身灰扑扑的,脸上还站着擦汗时印上去的煤印,像个行走的巨型煤球。

许征不禁笑出声,换来许时凶巴巴地瞪他:“笑什么笑”

许征拉上了许时的手腕:“走吧,小煤球,带你去洗洗。”

许时嫌弃他:“别碰我,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