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52(1 / 2)

完后,回头便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哈代的脸色转瞬便沉了下去,黑得像是快凝出油墨的样子,低声斥骂道:“混账棉裘衣是你有资格披盖的吗简直是弄脏这位小姐的衣服,还不赶紧还回去”

他说得怒意十足,哪还有刚才交谈中那股「念旧」的味道。

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的女奴却在听到哈代的声音后整个身子剧烈地瑟缩着,哆哆嗦嗦地扶着岩壁站起来,一手仍然搂抱着孩子,另只手将身上的棉裘衣递还给赫拉。

霍奇能从女人的眼里读出恐惧。

“没用的东西,都已经弄得这么脏了,怎么能让小姐穿这种东西。”哈代又是低骂一声,夺过女人手中的棉裘衣,解着自己的厚披,满脸讨好似地对赫拉说:“抱歉小姐,这件裘衣我会命人洗好再送还给你,在此之前就先用我的披风吧。”

“不必了,用我的就好。”在哈代还未完全解下厚披前,霍奇就已经扬起了自己的袄衣,盖在赫拉的身上。

在能够掌控能力后,他已经学会了向自己使用能力而保持身体的温度,即便是没穿袄衣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更何况他本能地有些厌恶哈代穿过的衣服。

情况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更加糟糕。

霍奇独自思考着这个问题。

在前往矿洞前,虽然已经做好了大部分奴隶都习惯被奴役的情形,但真实的情况仍然出乎意料,奴隶主对矿奴的掌控程度竟然如此彻底。

奴隶制度是必然被时代抛弃的糟粕,这点无需置疑,解救这些奴隶不仅是他曾对哈洛许下的承诺,更是他本就计划去做的事情。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是掌握了黑石镇,也远不到能够解决奴隶问题的时候。

这次的参观,让霍奇印象最深的,就是矿奴们自心底深种的奴性。

无论是最初麻木挥着铁楸的矿奴,还是之后躺倒在路边的那名女奴,都是如此,只需要奴隶主的一句斥骂便能让他们从心底畏惧,但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引起他们的反应。

如果是少数也就罢了。

偏偏霍奇所能见到的几乎所有矿奴,都与他们表现得如出一辙,至多只是程度深浅。

这样的奴隶群体,即便霍奇不管不顾地对商会下手,让他们重回自由身份,也是毫无意义。

他们习惯了被奴役,习惯了对奴隶主的恐惧,这使得他们已经与真实的社会脱节,如果就这样将他们解救出来,问题绝不会因此而自然解决,反而会愈加严重。

这些奴隶会因为「自由」而不安,这与他们熟知的生活不同,没有人来为他们安排一切。

自由是属于自己的,通过别人施舍得来的自由绝非真正的自由。

霍奇甚至毫不怀疑,那时候这些奴隶们甚至大多不会感谢解救他们出来的自己,反而会带上一层恨意。

因为他剥夺了他们本来的生活。

即便那活得像是没有尊严的猪猡。

但他们已经习惯。

而习惯则是深入骨髓的剧毒。

这样的人,如果想要救他们,就不能只是「救」他们。

得有一个契机。

使得麻木的他们重新找回作为「人」的自己。

然后他们才会有自己的情感,学会愤怒,对奴隶主的愤怒,对命运加诸于自身的愤怒,而不仅仅只是恐惧,做到这种程度,他们便会因为不可抑制的愤怒而反抗,发自心底地想要找回「自由」。

当反抗的火焰自盆中燃起时,霍奇才有理由为这把火添上几块好柴。

现在还远不是时候。

0087我这么牛逼怎么可能被抓

“黑差点又给忘了。”蒙其呸呸两声,“比勒尔,现在都大清早了,我们是时候出去干活了,听见了吗比勒尔。”

他敲着比勒尔房间木门上的铜环,敲了好几次里面都没传出来任何反应。

“不会是睡死了吧,真是个懒惰的家伙,拿了两枚银币就懈怠了,我倒想看看你花光之后又怎么办。”蒙其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他刚转过身,就发现一个胖乎乎的人影正迎面走来。

“玛丽安”蒙其眯着一双小小的眼睛,认清了对面的人。

她叫玛丽安,是一名聋哑女,像她这样既不好看又有身体残缺的人本来是很难在犯罪者群体中生存,不过幸运的是这女人唯有的优点就是那壮硕的身体,身高至少比蒙其高过两个头,几乎能和人高马大的比勒尔相比,仗着这身体格,她承包了几乎半个地下通道犯罪者们洗涤衣服的活儿,犯罪者自然是没有钱能给她,不过会给她少量的食物,加上活儿多的缘故,她倒也勉强生存下来,更是在犯罪者中混熟了一张脸。

“你怎么在这儿通常来说不是在那边洗衣服么”蒙其指指与她相反的方向,模仿搓衣服的动作,又在胸前比叉,摇摇头示意她的方向不对。

玛丽安拍了怕右手搂着的装衣服的大木盆,又看向比勒尔的房门。

“喔,你是找比勒尔来拿要洗的衣服。”蒙其冲她直摇头,指着比勒尔的房门,又模仿着熟睡的样子,再次摇头,“他睡死了,你现在来没用的,懂了吗”

玛丽安木讷地想了半天,好像终于明白了蒙其的意思,转身就消失在通道里。

“真是个笨姑娘。”蒙其搓搓干皱的手,揣进兜里向通往地面的梯子走去。

“坏运气。”蒙其无聊地摆弄着地上的石子,他在这条街上蹲了一整天,居然到现在为止连一单生意都没做成,路过这条街的不是卫兵就是商会的商人,他虽然是个盗贼,但也知道哪些人能偷哪些人不能,惹到这两种人可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

除此之外,就只有几个蹩脚的同行在街道的边缘来回晃悠着,连一个能当做下手对象的行人都没出现。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离开这条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