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你是何人,敢盗老子的战马”杨琏厉声大喝,震得人耳膜隐隐生疼。
那人回过神来,摸着鼻子的血,喝道:“你一个小小的将虞侯,敢打本将”
杨琏不等他说完,挥拳就打。他训练刻苦,身体结实得和小牛一样,一拳再度打出,那人踉跄了几步,一头磕在马厩的尖木上,顿时鲜血淋漓。杨琏也不管他,一双铁拳往死里揍,此时他占了礼,根本不惧,只要不打死人即可。
那人被打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何时杨琏住了手,将战马牵回了马厩,又吩咐着士兵,说了些什么。那人暗暗吐了一口唾沫,低着头,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溜烟溜走了。
有好心人来提醒杨琏,道:“那人是天雄军的陈德诚,官职乃是都头,将虞侯可要小心。”
杨琏拱拱手,道:“多谢兄弟,只是不管那人是都头还是指挥使,想要从我这里抢走东西,当真是妄想。”
有人不明白杨琏身份,心想你一个将虞侯,又怎能与都头、指挥使对抗看来此人只是一个愣头青罢了,当即叹息着离开。
杨琏也不理他,依旧在校场操练,将近巳时,呼喝声响起,一群人山呼海啸般奔了过来,有人喊道:“谁是杨琏”
林仁肇看了杨琏一眼,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去。
周弘祚倒是听得真切,问道:“你等是哪个部分的,来这里作甚”
“杨琏打伤了我家都头,让他他立刻滚出来受死。”那人很是嚣张。
周弘祚眉毛一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琏道:“那人想要抢我的马,因此揍了他一顿。”
周弘祚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虽说南唐承平许久,升职多靠资历,但毕竟是一个都头,杨琏居然敢打他,胆气不小。周弘祚也不是怕事之人,当即冷笑了一声,喝道:“来人,打开门,本将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几名士兵打开了营门,周弘祚点点头,道:“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过你要记住,可不能丢了神武军的脸面。”
杨琏应了一声,握紧拳头迈步走了出去,林仁肇、陈铁有些不放心,跟在身后。
“我就是杨琏。”杨琏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自报姓名。
“好哇,你打了我家都头,这笔账你要怎么算”那人问道,目光阴冷。
“打了便打了,你是何人,要为陈德诚出头不成”杨琏讥讽。
“我乃都头帐下将虞侯雷震。”那人表明了身份。
“原来是急着表忠心来了,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杨琏冷笑不已。
“你”雷震大怒,正要说话,杨琏冷哼了一声,举拳就打。
雷震被吓了一跳,想不到杨琏这么快就动手,而且速度还那么快。措不及防之下,老脸火辣辣的一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叫你偷我的马。”杨琏大喝,一边打一边占据着道理上的优势。
那厢边天雄军的士兵见雷震被打,先是一愣,旋即鬼叫着冲了上来。
“揍他们。”陈铁热血青年,见一群人要群殴杨琏,头脑一热,喊道。
“揍他们”神武军的士兵们大喊,平时闲的没事干,总要找点乐子,虽说大战在即,可还在常州不是十几名如狼似虎的神武军士兵涌了上去,多半是杨琏的部下,与天雄军的士兵打在一起。
顿时呼喝声,叫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混战之中,众人互相殴打,还有打了自家兄弟的,形势非常混乱。
在远处的周弘祚吃了一惊,他想不到杨琏说打就打,更带动了众人的情绪,一群人混战不休,当真是弄得鸡飞狗跳。
混战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枢密副使来了”
可是众人打的热火朝天,谁也没有听见,依旧打成一片。
李征古看见这一幕,微微皱着眉头,这群混账,仗还没有打,就开始内讧了吗
高审思很是不悦,是谁带头打人
朱匡业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从这个局势来看,是天雄军吃了亏,作为天雄军的统军,他感觉十分丢脸,不行,这个脸面要想办法找回来。
李征古的亲兵上前,奋力驱散士兵,周弘祚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喝令士兵散开。等到众人都散开了,最中心,杨琏正揪住一人狂揍,那人被打的七荤八素,连声求饶。
杨琏松开手掌,掌心满是鲜血,是雷震的血。雷震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看起来十分狼狈。杨琏放开了他,顿时心中一喜,道:“多谢杨壮士不杀之恩。”
这话一说出来,李征古微微变色。
高审思神情复杂,当他看清楚是杨琏的时候,心中纳闷,怎么是他,这不是添乱吗不管怎样,将雷震打成这样,必然会受到惩罚,只是以他和齐王的关系,令高审思有些为难。不过转念一想,此事还要看李征古的,大不了到时候他求求情,让杨琏少受一些惩罚,齐王也不会怪罪自己。
朱匡业眼睛膘了一眼高审思,见他在沉思,不由冷哼了一声,但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虽然恨杨琏恶毒,但雷震被打的求饶,令他觉得颜面全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