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我接了。”他咧开了嘴,笑得像是尝到了奶油的老鼠。
“你”文官不敢动弹分毫,“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那天萨拉丁大人说的,使巫术的人。”
哈桑放下了刀,“都说了那是烟花不是巫术。”他又快速地把刀藏进了袖子里,“那次我不想和他计较。”
“那你”
“我今天心情不错,前几天卖了几根宝贝给同门的老大哥,他还没认出来是我。”哈桑答非所问,但随即担保,“明天早上你们就会等到大新闻。”
文官不置可否,尴尬地坐在坐垫上,好半天才站起身来,把金条留在了桌子上,“那看你的了,哈桑大师。”
哈桑笑了笑,露出那颗金牙,待文官离开后,他带着金条回到了烟吧的包房里。
掀开帘子,几个南疆部落的舞女和少年在里面清点着马戏表演赚来的钱财,还有一只脖子昂得高高的鸵鸟在一旁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
“灯也不点多些,黑得跟地牢似的,大将军不喜欢黑。”哈桑走到他们中间,将一根金条拍在了桌面上,“快点灯去,数什么钱,这一根顶你几万托比昂。”
那些南疆的少男少女一个个都呆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金条看,恨不得直接舔上去。
“快去啊”哈桑生气了。
一群人这才手忙脚乱去点灯,哈桑则吹口哨唤来了那只叫“大将军”的鸵鸟,待周围亮堂后,哈桑抚摸着鸵鸟黑色的羽毛,嘴巴里说着:“好将军,今天打败了多少对手啊”
鸵鸟怪叫了几声,亲昵地蹭了蹭哈桑的肩膀,周围的南疆人看得莫名其妙。
“这么厉害啊,我今晚也要去行动了,你就在这看着我的钱好不好”哈桑亲了一口鸵鸟的脖子,其他人早已对这行为见怪不怪了,“明天拿钱给你买肉吃。”
哈桑又挥手叫来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吩咐她去街上弄套黑人部落的斗篷和头巾,之后,他从桌上拿起了镜子。
“该让雾月隐士现身了。”哈桑竟撕下了脸上的一层“皮肤”,露出了一张和安西大师一模一样的面孔,“唔,有七年没这么做了吧”
短篇唤龙上
art1 冬天的女孩
苏菲第一次看到龙的时候,还是在七年前,海港冰冻的夜晚。
那个时候,一场来自极北寒地的寒流席卷了整个“北域绝境”乌塔尼亚王国的土地,一夜之间令万城霜冻,海港冰封,鹅毛的大雪把万物渲染成了苍茫的白色。
记得童话中,北方的龙总是在鹅毛的雪夜里出现,伴随着霜冻的冰花,展翼飞过苍蓝的大海,在灯火阑珊的雪中城市上空盘旋舞蹈。
苏菲对龙的存在一直深信不疑。从小,她就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孩。
她不爱与别人说话,就像雪一样冰冷。她有着一头漂亮及腰的长发,就像雪一样洁白。她也有着一张如同雪一样玲珑的小脸和冰蓝的双眼。
苏菲出生在冰天雪地的十二月,所以人们都叫她,诞生在冬天的少女,是冰雪的女儿。
苏菲一直是个孤独的女孩,在很小的时候,严寒便夺走了她弟弟和妈妈的生命,苏菲的爸爸尤里公爵也很少会回到城堡来陪伴她。
因此,她喜欢的只有自己的幻想,以及那些仅存在于童话书本里的故事,尤其是那个关于龙和少女的传说。大人们认为她的幻想不切实际,苏菲坚信北方巨龙的存在更是被宫廷里的贵族少爷和千金们暗中嗤之以鼻。
而一直到那一次,七年前的暴雪之夜,谁也没有料到的,苏菲的幻想竟然成为了现实。
art2 巨龙的降临
尤里公爵离开城堡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咆哮的风暴始终肆虐着海港。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城堡的修女们从来不会允许苏菲离开城堡,尽管她是冬天的少女,从不畏惧冰雪严寒,可这是公爵大人的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随意离开。
凛风呼啸的雪夜,苏菲捧着一本童话的手抄本,独自一人坐在窗户旁的桌案前,白色烛台散发出的明亮火光映照在书本泛黄的羊皮纸上。
这是一个关于龙的故事。故事里的女孩穿着素白的婚纱,坐在龙首形状的长船上,低吟着远古女巫们呼唤巨龙的歌谣。
“诞生于北域绝境的姑娘,她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雪夜的龙王。银色的霜雪是她的嫁衣,咆哮的北风与她一同歌唱。沉睡的龙王啊,我将一生与你常伴”
苏菲轻轻将歌谣浅唱,像她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故事里的女孩,嫁给龙王,与龙一起去往大海彼岸的日落国度,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它始终没有出现过。
几名修女曾表面迎合苏菲,说龙真的存在,可背地里却认为龙和什么天上飞的女孩都只是哄小孩子睡觉的可笑故事,苏菲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难过得几乎要落泪。
她坚信自己是对的,年复一年,每当暴雪降临的时候,她便会把自己打扮成那个故事里穿着白色嫁衣的少女,歌唱祈祷巨龙的到来。
“为什么你还不来呢,是因为我还小吗,是因为我令人讨厌吗”
苏菲很难过,她趴在桌子前,看着外面银色朦胧在大雪中的世界,不停重复着歌谣,直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风声所掩盖。
“龙,你快降临吧,告诉那些大人,你是存在的,好吗。”
壁炉的炭火如同精灵一般舞蹈,在火焰照亮的石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是因为,你没有坐在龙头形状的长船上唱歌哦。”沉默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年说话的声音。
苏菲猛然惊醒,“你是谁”她停止了浅唱,炉火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大概是,你要找的龙的朋友吧。”
那是一个奇怪的男孩子,看起来大不了苏菲多少,只见他静静斜靠在苏菲的床前,双手枕在脑后,慵懒得像是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