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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才转过头来问傅朝云:“你一直是极为懂事的,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傅朝云刚要说什么,就见傅朝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知道兄长是怕自己被父亲怪罪,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

“回禀父亲,云儿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今日下午她去看我,在我院中的竹林里发现有人故意放蛇,便是这竹叶青。”

傅海容一听,果然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有伤到”谢氏坐在凳子上,不由得也关切地打量着他。家主亲自处理此事,自然轮不到她说话。可伤到的毕竟是她的长子,担忧是掩不住的。

傅朝疏自然全都收在眼底,以前他勤于学业,对母亲和妹妹关心甚少。只觉得他是傅家嫡长子,母亲和妹妹有他庇护,自然不会有事。可是这一晌之间,先是妹妹站出来保护他,接着又是母亲流转于神色却不能说出口的问候,他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愣了半晌他才恭恭敬敬地回道:“孩儿并没有事,妹妹发现得及时。那奴才经审问已承认是有人收买了他,现已将那叛主之徒驱逐出府。妹妹上这蛇汤,也是想要震慑幕后主使。”

说到此,他的眼神一一扫过席间众人。傅海容也终于忍不住,一手将另一个丫鬟端的汤盅扫落在地。

变故突生,刘氏身旁的一个丫鬟突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全都招认,是刘姨娘指使奴婢的啊”

傅朝云一下子怔住了,第一反应就是刘姨娘被人陷害了。原因无他,若是刘姨娘真是这幕后主使,必然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证据,又怎么栽在一个小丫鬟身上。

谋害嫡长子,又栽赃给刘氏,一箭双雕。有这种动机并且能渔翁得利的,只有王氏。

可是她方才的神色又仿佛浑然不知,若是装的,还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挑拨父亲和她,那王氏可真是心机深沉。

总归是她们两个人其中之一吧可是两个人又仿佛都是无辜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她的眼光落在了这个小丫鬟身上,蓦地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这栽赃的名声到底落在谁身上,取决于父亲会不会相信这小丫鬟的话。以父亲一家之主的通透,必然不会相信这么明显又漏洞百出的栽赃。

若是父亲不再相信这小丫鬟的话,必然会跟她一样,怀疑到王氏身上。

可若这丫鬟是刘氏收买好的呢看似揽在了自己身上,却是冒险赌了一把,反过来栽赃给了王氏。

真是高明

第四章 扑朔迷离

傅朝云心里打了个颤,不由得再次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刘氏,却见她此刻早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镇定,哪里像是被陷害了的样子。

局中局她甚至连每个人的反应都算计到了,包括她。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候,她已经中了刘氏的计谋,傅朝云蓦然觉得后背一阵寒意。

放蛇只是其中的一环,不管有没有伤到这傅家嫡长子,她都料定自己会把这件事追查到底。连自己对兄长的感情都算计在内,如此分毫不差,傅朝云不得不有些感慨,刘氏谋算人心的本事远远在她之上。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到底还是她道行太浅

又一次她眼睁睁看着至亲被谋害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不甘心

心思电转之间,她突然想到江妈妈方才说到的宣帛。可是,如果那宣帛最后是王氏之物呢她一瞬间有些犹疑。

正在举棋不定之时,傅朝疏却已经开口道:“父亲,儿子觉得这丫鬟一面之词不容偏信。江妈妈今日在竹林中还发现了装蛇的袋子,乃是那幕后之人留下的。依江妈妈所言,这做袋子的宣帛今年采购甚少。儿子以为,不如调出采办单子追查这宣帛的去向,也许是个线索。”

傅海容犹疑不定地看了看身旁王氏和刘氏,此刻他是有些怀疑王氏的。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刘氏,但此刻最得益的却是王氏。

若是平日争风吃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毕竟不痴不聋,不做阿翁。可这次却是谋害嫡长子的罪名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自认是对王氏十分了解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一开始,王氏只是他的通房丫鬟,按规矩是不能抬成妾的。可是后来到底生了个女儿,加上老太太临了重病的时候她在旁殷勤侍奉。最后得了老太太的话,才成了府上的姨娘。

的确算得上是有几分小聪明,可却性子急躁,断难想出如此一箭双雕的计策。

罢了就算是她做的又怎么样,他是一家之主,既然过问此事必定要公正无私。想到此处,他又不敢再犹豫。

最终只能厉声喝道:“来人,把采办和账房叫过来,详查宣帛流向。”

采办头目和账房先生来得极快,各自带了账本。

江妈妈也被请上偏厅作为证人,因着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所以在府中颇有几分体面。傅海容对她很是尊敬,又赐了座给她。

寒暄之间,采办和账房早已找出了账目。

“回老爷,宣帛往年采买得的确很多,但是今年由于漂染的颜料产量少,因而造成了宣帛的产量也极低。府上只采买了五匹。”

采办的话和江妈妈所说的不谋而合,现下只能看账房先生怎么说了。

“回禀老爷,今年府上共采买宣帛五匹。其中两匹分别给了王姨娘和刘姨娘,还有三匹尚在库中。”

刘氏和王氏都有这回连傅朝云也有些疑惑了。她以为这么一盘查,刘氏就能把自己摘干净。然后再拷问一下这丫鬟,所有的证据就会都指向王氏。到时候她再大度地为王氏求个情,还能顺势得到傅海容的怜惜。

怎么会是两个人都有这种宣帛呢,难道也不是刘氏做的傅朝云转头看向刘氏,自始至终她都跪在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看起来倒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