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小丫鬟几辈子也挣不到。
“那是自然,而且啊”鹊儿故意卖关子地说道,“聘到的还是故人之后呢”
故人之后小丫鬟们面面相觑,更好奇了,扯着鹊儿的袖子追问。
鹊儿由着她们求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反正你们也迟早会知道的。”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可知道申大管事”
小丫鬟们大都面露疑惑,以她们的年纪又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就去世了的申大管事。倒是那翠衣丫鬟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听老子娘提过,可是服侍过老王爷的申大管事难道说是申大管事的后人”老王妃还在世的时候,她的娘曾经是正院的一个三等丫鬟。
鹊儿点了点头,又道:“现在申大管事的儿子正帮着世子妃查账呢”
申大管事的儿子丫鬟们听得精神奕奕,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些日子,王府中真是热闹了,这不,又有新的话题可聊了。
鹊儿心中暗笑,却是故作想起了什么,道:“哎呦,我差点把世子妃交代的事给忘了,这些点心你们且慢慢吃,我得先走了。”
“姐姐慢走”几个小丫鬟忙恭送。
当日,翠衣丫鬟就把这事告诉了老子娘,老子娘又告诉了自己相熟的一传十,十传百,没半天全府的人都在感慨地说着申大管事的儿子又来服侍世子爷的事,感觉这也算是一桩美谈了。
很快,就连足不出户,还在调养身子的小方氏也得知了,顿时脸色大变。
最初听闻碧霄堂在招账房的时候,她还和齐嬷嬷嘲笑说碧霄堂这是在临阵磨枪,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申平的儿子给招来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小方氏当然还记得申平申平跟了老王爷近三十年,一直都颇受信任,当年甚至还管着王府所有的庶务。
老王爷临终前,更是把留给萧奕那个贱种的产业全都交托给了申平。
她可是萧奕的嫡母,老王爷留下的产业自然得交给自己来打点,哪能给个奴才
申平这个人简直油水不进,无论自己给他许了多大的好处,他都毫不理睬,她也是没办法了才会
申平不是忠心吗那就是去陪老王爷吧,还能得个“殉主”的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年来申平的家人全都销声匿迹,小方氏渐渐也就把他们抛诸脑后,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小方氏忍不住怀疑碧霄堂是不是早就找到了这个人,故意借着招账房的机会让他正大光明的出来想到这里,小方氏不禁一阵心悸,碧霄堂实在太阴险了
小方氏越想眉头皱得越紧,沉声道:“齐嬷嬷,你速去一趟方宅,把我三哥找来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小方氏的那些事齐嬷嬷都是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此事耽搁不得,忙屈膝领命。
齐嬷嫲匆匆地走了,大半个时辰后,她又急匆匆地赶回来了,跑的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夫人,不好了”齐嬷嫲的神色很是焦急。
小方氏见齐嬷嬷身后无人,就隐隐猜到不妙,心里“咯噔”一下,忙让屋里的丫鬟们退下,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齐嬷嬷喘了口气,一鼓作气地说道:“夫人,轩表少爷今儿一大早去府衙敲了登闻鼓,把四舅爷和四舅夫人给告了,告他们不孝,为谋家产,毒害嗣父。”轩表少爷说的是方四老爷方承训的庶子方世轩。
小方氏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离谱了
她急躁地又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轩哥儿怎么会”四哥和四嫂可是轩哥儿的亲父嫡母,儿子状告父母那可也是大不孝之罪啊,轩哥儿难道是疯了不成
想着,小方氏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齐嬷嬷脸上有几分怪异,理了理思绪后,道:“奴婢打听了一下,说是”她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四舅夫人和三舅老爷有染,被轩表少爷的生母于姨娘给撞破了,于姨娘因此就被四舅夫人灌了哑药发卖了”
方世轩这分明就是想为生母出头,只可惜还是傻了点,按照大裕的律例,子告父,若所告不实,即父无子所告之罪行,子当处绞刑若所告属实,即父确有子所告之罪行,子亦须受杖一百、徒三年之罚。也就是说,方世轩这辈子等于是全毁了
齐嬷嬷心里唏嘘不已,吞咽着口水,又补充了一句:“轩表少爷状告父母的事,现在怕是全城都传遍了”这下方家的脸那可是丢大了
小方氏听得一阵晕眩,一口气梗在了胸口。
她指望兄嫂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偏偏他们竟然如此不争气尤其是三哥,这世上这么多女人,他要什么绝色佳丽没有,非要去和四嫂
想到这里,小方氏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起伏。
她定了定神,说道:“去把王爷请来,就说就说我身子不适”
话音还未落下,一个小丫鬟在门帘外禀告道:“夫人,王爷朝这边来了,人已经到院子口了。”
小方氏忙和齐嬷嬷一起出屋相迎,这才走到正堂,就见镇南王大步跨过了门槛,看来怒气冲冲。
知镇南王如小方氏如何看不出镇南王毫不压抑的怒火,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说王爷也已经知道了
小方氏按耐着心中的忐忑,若无其事地给镇南王行礼:“见过王”
镇南王冷笑了一声,怒声打断了小方氏:“本王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你那两个哥哥实在是荒唐至极”
镇南王嫌恶地看着小方氏,小方氏的两个兄长一个谋害嗣父,忤逆不孝另一个与弟媳通奸,荒淫无度,有如此的妻舅,简直就是给自己抹黑
小方氏心里一凉,镇南王果然是知道了。
她心里也怨两位兄长,可偏偏他们与她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小方氏咬了咬牙,霍地跪了下去,泪眼朦胧地看着镇南王,道:“王爷三哥和四哥有再多的不是,也是妾身的兄长,尤其是四哥,如今已经如同活死人一般”小方氏啜泣了一声,哀求道,“王爷,求求您”
听小方氏这口气莫不是还要自己为她两个兄长遮掩镇南王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了小方氏:“住嘴你嫌本王的脸丢得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