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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是一匹马头上长有白毛的黄马,肚子和两肋处分散着些许白点,它看来羸瘦极了,甚至连肋条也显露在外,如此单薄消瘦,怕是人骑上去就要把它给压死了吧。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个老妇是老眼昏花了吧”

“对啊,十二两银子就这么随意地丢出去,着实是浪费啊”

“我看是钱多人傻吧。”

“”

连那马主都一时纠结住了,不知道这老妇是真的眼花,还是存心拿十二两银子来寻个开心可是买匹这么瘦弱的马回去,又有啥乐子可言

马主收了这匹黄马已经半月有余,那是越养越瘦,马主都怀疑它是不是肚子里长了虫,但又不愿意花钱请兽医,就打算这次来马市里贱卖了,现在放在围栏里也就是随便凑个数而已。

马主迟疑了一下,觉得这笔生意要是做完了,恐怕连这些看热闹的都要跑了,于是嗫嚅道:“老夫人,您是不是看错了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咏阳还没说话,傅云雁已经噗嗤地笑出声来:“老板,你刚才不是说了,一旦选了,那可就跟下棋似的,落子无悔aos”她故意学着对方的强调。

马主露出一丝尴尬,想着这几个女子的打扮,估计也委实不缺这十二两银子,既然人家喜欢,那自己何必多事。

马主吩咐了手下的伙计一声,一个着青衣短打的伙计立刻进入围栏,把那匹羸瘦的黄马给拉了出来。

近看之下,这匹黄马更是瘦得令人心惊。

四周看客觉得无趣,喝了几声倒彩后,就渐渐地散去了

傅云雁上前从伙计手里接过了马绳,说实话,若非是祖母,她也不会注意这匹一看就是面黄肌瘦的马,可是祖母选了它,必然有她的道理。

傅云雁好奇地打量起这匹马来,从马的四肢,看向马首

萧霏也是一样的举止,两人的视线落在了同一处,都是微微眯眼,“咦”了一声。

两人互相看了看,正要说话,就听后方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男音:“水火欲分明,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红而有光:此千里马也。”

循声看去,却见刚才那位宁老爷不知何时居然回来了,站在后方,大步走上前来。

随着宁老爷到来,又是一群看客被吸引了过来,宁老爷说的话,他们大部分都是似懂非懂,但是“千里马”这三个字还是够明确的。

别人要是说这匹瘦黄马是千里马,那恐怕是没人信,但是从宁老爷嘴巴里说出来的,可就是一言千金啊

宁老爷围着这匹黄马看了一圈,喃喃念道:“马首之白毛形状圆如满月,难道说这就书上说的西凉玉顶干草黄aos,浑身羸瘦又毛长,筋露养不肥莫非真的是”宁老爷激动地咽了下口水,“这莫非是黄骠马”

下一瞬,人群骤然间沸腾了起来,都是议论纷纷:

“真的是千里马啊”

“如果真的是黄骠马,那可不就是千里马”

“听说黄骠马等喂胖了,那可就是身高八尺,遍体黄毛,无半点杂色”

“没想到这老妇竟有这样的眼力,让她捡了个漏”

“”

围观者你一言我一语,连那马主几乎都傻眼了,一匹价值千金的宝马竟然就从他手中给溜走了

马主再也忍不住了,跳下了箱子,来到黄马前问那宁老爷:“宁老爷,这真是黄骠马那我喂它吃了那么多干草,它怎么一点都没长胖”他可是好吃好喝地喂了这匹黄马大半月呢

宁老爷不屑地瞟了那马主一眼,不客气地说道:“好马不吃回头草aos你总听过吧好马一眼便能瞥见最鲜美可口的嫩草,所以才从不吃回头草,就你那些破干草,吃一口都是委屈了这匹宝马啊”

说着,宁老爷痴痴的目光又在黄马上扫了一遍,然后看向了咏阳,抱拳道:“这位老夫人,实在是慧眼识良马啊不知可否指点晚辈一番”说来,他心中也有一丝扼腕,千里马是万中求一,千金不易得,这相马之道果然是莫测高深啊。

咏阳爽朗地笑了笑:“指点可不敢当。说来也就是四个字多学多看aos。”

宁老爷还没说什么,傅云雁已经抚掌赞道:“祖母,你这话归纳得好。”可不就是如此祖母以前征战沙场,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战马,才能活学活用。

南宫玥和萧霏也是心知肚明,不由地露出心领神会的浅笑。

“祖母,”傅云雁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看可怜的十六都快饿坏了”

这可怜的黄骠马饿了那么久,饥肠辘辘,是该快点带回去,好好喂它吃点鲜嫩的绿草。

“好,回去吧。”咏阳立刻同意了,不用看四周,她都能感受到四周灼热好奇的目光,因为这黄骠马的事,她们已经成了这马市中众人关注的焦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南宫玥和萧霏自然也没有异议,几人便转身往回走去,由百卉跟在后面牵着那匹黄马,还有不少看客依依不舍地跟着她们,指指点点,今日马市惊现黄骠马的事传出去,那可又是这马市的一桩美谈啊

“这位老夫人,听口音,您可是北方人”那宁老爷回过神来后,又兴冲冲地追了上来,“您难得来一次何必这么快就走了呢待会马会还会举办一次更正规更盛大的相马活动呢。晚辈若是有幸再次看前辈您相马,那可真是”

宁老爷还真是个自来熟的,跟在她们身旁好似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一直试图跟咏阳搭话。

一直到前方又发生了异动,不少路人都是往马市入口的方向看去,纷纷向两边避让,南宫玥一行人下意识地也放缓了脚步,紧接着就看到三四个身穿锦袍的男子带着七八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脚步隆隆地朝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个矮胖男子看来四十来岁,身着一件鸦青色的刻丝袍子,白圆脸,人中留着短须,一脸的精干。

一看后方的那几个士兵身上的铠甲,就知道他们来自南疆的正规军

这南疆的百姓又有哪个不识南疆兵,就听路边的一个少年说道:“莫不是马监的大人今日也来马市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