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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晨昏都会去湖边的凉亭里看锦鲤、喂锦鲤”

南宫玥微微眯眼,瞳孔中闪过一道精光,继续发问:“那今日梅姨娘是何时出现的你们到小花园时,她已经在那里了,还是后来才到的”

卫侧妃面色一凛,若有所思。

而秋娘则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了一番后,不太确定地说道:“回世子妃,奴婢和五姑娘到小花园的时候,还没看到梅姨娘,后来奴婢就没有注意了。”王爷的侍妾们都喜欢来这小花园走走,平日里她也不会去刻意留意还有谁在,更何况,今日这事发生得实在太快,直到此刻,秋娘还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噩梦般。

待到萧容玉沐浴完后,南宫玥随着卫侧妃进了内室,小小的姑娘裹着一条锦被躺在床上,显然还没从落水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怯怯的。

南宫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温和地与她说着话,又哄着她喝下了一碗姜茶。

小孩子忘性大,不多时就露出了笑脸。

卫侧妃在一旁看着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女儿会害怕得失了魂。

在萧容玉“咯咯”的笑声中,良医来了,小姑娘乖巧地让良医诊脉。

良医开了一剂安神汤,刚备齐药拿下去煎,一个丫鬟就急匆匆地来禀道:“世子妃,卫侧妃,王爷来了。”

南宫玥和卫侧妃急忙起身,出屋相迎,就见镇南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待她们行过礼后,镇南王眉宇紧锁,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南宫玥身上,冷声质问道:“世子妃,这是怎么回事小花园的亭子破旧了,为何没有修缮你平日里是怎么当得家”

卫侧妃紧张地看了身旁的南宫玥一眼。

就连她也觉得王爷这是有些迁怒了,世子妃虽然当着王府的家,可王府这般大,总不能连哪里需要修缮都一清二楚吧。更何况想到世子妃方才盘问秋娘的那些事,卫侧妃隐约觉着有些不太对劲。

她正迟疑着是不是要解释几句,就见南宫玥不惊不躁地再次屈膝行礼,认错道:“父王,儿媳处事不周,差点酿成大错。儿媳愿意领罚。待会儿儿媳就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把王府的亭台楼阁以及扶栏等等都检查一遍,该修缮的修缮,该拆除的拆除,以免再发生此类祸事。请父王息怒。”

镇南王本来有满肚子的火气要发,没想到南宫玥认错的态度如此诚恳,心头原本蹭蹭蹭往上冒的火苗仿佛瞬间被倒了一桶凉水般,冷静了不少,便随意地又训了几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话。

南宫玥低眉顺目地一一应了。

眼看着这一幕,卫侧妃不禁感叹:世子妃果真大气得很。正想着,就听镇南王问道:“玉姐儿如何了”

卫侧妃忙道:“良医正在煎药。玉姐儿刚用过姜汤,现在在屋里歇着呢,王爷可要去瞧瞧”

说话间,镇南王随着卫侧妃进屋去探望幼女,而南宫玥则告退了。

出了院子后,南宫玥看了百卉一眼,吩咐道:“百卉,你去一趟小花园”

虽然南宫玥只说了一半,百卉立刻心领神会,快步退下。

南宫玥带着画眉先回了碧霄堂,这才刚踏进屋,莺儿就迎了上来,表情有些古怪。

“世子妃,”莺儿禀道,“刚才鹊儿姐姐派人传话来说,良医给梅姨娘诊脉后,发现梅姨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因为刚才救五姑娘,脉象有些有些不好,有滑胎的苗头,现在良医正诊着”

话语间,一阵挑帘声响起,闻声而来的萧奕从小书房里出来了。

他当然也听到了莺儿的禀告,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头,那表情仿佛在说,今儿还真是够热闹的。

好戏一台接着一台

南宫玥也是嘴角微勾,这还真是巧了

萧奕对镇南王的这些妾,根本一个也认不全,对于要添一个庶弟还是庶妹也都懒得理会,他只心疼南宫玥劳累,忙拉着她坐到美人榻上,殷勤地拿着白玉糕喂她,口中则满不在乎地说道:“阿玥,你别管这些事了,来,吃点东西。”

南宫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糕点,心想:王府子嗣单薄,想必镇南王在得知这一“喜事”后,会对这个宠妾更加怜爱有加了

一小碟的白玉糕没一会儿就吃了七七八八,跑了一趟小花园的百卉也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段圆木,或者说,是一段断开的栏杆。

那段栏杆被百卉呈了上来。

萧奕拿在手上,只扫了一眼,就笑了。

正常受外力折断的木棍其截面应是毛糙的,可是这一段栏杆的断面,有一半是平整的,很显然,是有人暗中用刀把栏杆砍了一半,因此脆弱的栏杆只要稍稍一受力,就承受不住地折断了。

萧奕随手把它扔到案几上,伸出一根食指在其中一段栏杆上推了一下,那栏杆就顺着桌面骨碌碌地滚了过去

他笑得眯了眼,眼中迸射出凌厉的杀气,道:“既然是有人作鬼,打杀了便是。”

他没有指名道姓说谁在“作鬼”,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

------题外话------

二更在12点。

第653章 遗书二更

在萧奕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栏杆从桌面滚落,“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又骨碌碌地往前滚去。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直到一声激动的猫叫突然响起,“喵呜”白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兴冲冲地朝滚动的栏杆扑了过去,用爪子推啊滚啊又抱着咬啊

“噗”萧奕哈哈大笑出来,笑得前俯后仰,好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

南宫玥忍不住也跟着笑出声来,屋子里一片轻松愉悦。

丫鬟们看着猫小白,却是有些纠结,现在是该由着它玩,还是赶紧抱走它呢

没等她们纠结完,白猫已经觉得无趣了,轻盈地从栏杆上跃过,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屋了。

南宫玥目送它离去,跟着,她俯首看向地上的一段栏杆,唇角微微翘起,说道:“呵,左不过也就这些手段罢了。”

这事儿处置起来其实简单的很,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但一个妾而已,又不需要弄得像官府审案一样人证物证俱全什么的。

只不过

梅姨娘颇得镇南王的宠,偏偏如今又有了身孕,这就有些麻烦了。

好不容易,阿奕和他父王的关系才有所缓和,若随意处置,很有可能让父子俩的关系再次变得僵化。

这几年,南疆连接面临外乱,无数将士们付出了鲜血和生命,阿奕更是身先士卒,浴血拼杀,这才换来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守住了这片疆土。现在看似太平,但其实外患未净,一则周围小国还有蠢蠢欲动之势,二则朝廷对南疆始终怀有忌惮之心。外患未净之际,绝不能再有内忧了。

再者

想起萧奕前世那种种不堪的名声,南宫玥的秀眉微微蹙起。